到了村落,早已有人在村口接应。老者将漠狼花交予接应的人,自己一干人向村落的另一头驶去。
再说白衣青年文士。
白衣青年文士将小雨儿救回之后,将小雨儿按放在村落的一户农家屋舍。在身边连续守候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太阳冒出山头,小雨儿才渐渐苏醒。也正是在这一日,商队离开村落,继续向南方前行。
白衣青年男子见小雨儿苏醒,给了农户数十两白银,托付农家好好照看小雨儿,自己独自离去。出了村落,见到一名农户打扮的中年男子牵着一匹马,在村侧头默默等候,显然已等候多时。男子骑上村侧口的宝马,策马加鞭,快速离去。离去一段距离后,青年男子回头,望向远处的村落,内心暗道:“为了救这孩童,已耽误数日,希望不要耽误师傅交代予我的事。唉!即便耽误,我想,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师傅,应该也不会受到师傅的责备。还是赶紧离去,不能再耽搁了。”男子想完这一番话语,掉转马头,策马急速,再次离去。
太阳已达头顶,越往南方,天气越加有些炎热。男子穿过一片密林,突然“喻”的一声,马儿“喔”的一嘶长鸣,双腿离地,迅速停止下来。男子自言自语道:“不对,那孩童在村落,漠狼花未死,倘若被人救起,肯定会在那村落落脚,万一漠狼花苏醒,肯定会勃然大怒,四处寻找。如若被她发现孩童的下落,岂不是惨遭毒手。不行,救人救到底,我不能撇下那孩童就此离去。”想到这,男子掉转马头,再次快速返回,向村落急驰而去。数个时辰后,男子到达那家农户。迅速推开房门,将躺在床榻之上熟睡的小雨儿抱起,不予理会农户的问话,走出村落,跨上马背急速离开。
一路策马奔腾,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男子和小雨儿二人到达山门脚下。男子跳下马背,将小雨儿扶下。蹲在小雨儿面前,双手扶着小雨儿的手臂,轻声说到:“雨儿,记得叔叔给你说的话吗?”小雨儿点点头。男子用手掌拭去小雨儿脸颊的汗水,再次温和的说道:“雨儿乖,记得,此生不得习武,忘记以前看到的一切,习武只会害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用功读书,将来做一个对天下有巨大贡献的人,叔叔只要有空,就会来看你。”小雨儿再次点点头。
男子站起身来,拉着小雨儿,向山顶走去。
山脚下,一条石板铺成的台阶,直通往山顶。山,并非很高。走完几十个台阶后,山腰间出现一处空旷的平台,平台上有一座石型大门,两侧各有两根水桶粗细的石柱,高约数丈。石柱之上是一个拱形石碇,上面铺满了瓦砾。石碇上深深的刻着“文才宗”三个大字。很显然,这是一家以文略为主的私塾。两边的石柱上,从左至右同样深深的刻着“教天下文才,救世人之苦。”十个大字。
青年男子拉着小雨儿往山顶攀登。一路,小雨儿和男子没有任何话语,男子只是紧紧的握着小雨儿的手。小雨儿同样,紧紧拉着男子的手。很快,到山顶门口。一书童打扮的青年见二人前来,快速迎上前来,问道:“二位请留步,不知二位前来有何贵干,是否与家师提前有约?如果没有,还请速速离去。”
白衣青年男子到:“小庄子,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书童打扮的青年抬头,看了半晌,突然笑着弯腰抱拳到:“哦,三师兄,原来是你,抱歉抱歉,还望师兄海涵,请恕师弟走眼。”
白衣青年同样哈哈笑道:“不怪不怪,也难得你还人的出我来,我们多年没见了,一时难以辨认,属正常之事。”
书童打扮的男子赶紧侧身让道,继续开口到:“原来是师兄您要回来,三日前,师傅就掐算,说近日有贵客将会登门前来,让我不得掉以轻心,在此守候。”
白衣青年拉着小雨儿,一边往门内走,一边回答道:“师傅还是和以前一样,神机妙算。可惜我当年没有用功,学到师傅的真传。而且改文从武,师傅他老人家可能到现在还在责怪我吧!”
那名书童打扮的师弟回答道:“没有,没有,师傅经常当着大家的面夸你,说你最有出息,资质悟性都超出常人。要求我们大家都要向你学习。还经常独自念叨你。”
“哈哈哈哈,我的好师傅,唉!都是徒儿不孝啊!”白衣青年文士暗叹到。
很快,走进私塾的厅院。有数名学生正在拿着竹制扫帚打扫庭院。庭院上堂内,传出学生们齐齐的背书声。青年文士拉着小雨儿,快步走入厅堂。
厅堂之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盘坐在蒲团之上正在讲学,传授厅堂内数百名弟子经文,古诗。见白衣青年文士进入厅堂,老者立刻止语,望向青年男子。男子见到白发老者,二话不说,一膝盖跪在地上,对着老者连叩三个响头。额头顿时一片乌青,灰尘沾满。老者默默望着男子,眼泪盈眶。所有人跟随老者的眼神,齐看向身后。全部起身,让出一条通道。男子跪在那里,一步步跪着前行,直到老者脚前。老者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刷刷流下。
白衣青年眼泪同样止不住流下。老者看向众弟子,摆摆手,弟子纷纷退去。男子对着老者说到:“师傅,弟子不孝,您老近些年可好?”老者抚摸白衣青年的头,说到:“孩子,起来吧,你终于还是回来了,为师一切都好。”
男子站起身,看着老者发白的头发,说到:“师傅,您的头发全白了。”老者默默含笑,到:“人老了终究还是要白的。”
小雨儿静静的望着二人一阵寒酸,不愿打破师徒的叙旧之情。
数个时辰过去了,老者和青年男子似忘了一切的存在,依然在絮叨,回想往日往事,续念旧情。念叨念叨,白衣青年感慨万分,一面叹情,一面转身,望向窗外的天空。眼角余光突然看见小雨儿,才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随机转身对着老者说到:“师傅......”
不待青年开口,老者抬起手,制止了青年继续说下去的话语,开口说到:“我知道你此次回来的目的,放心吧,把他留在此地,有为师照看着,你还有何不放心的?你有要事在身,为师也不多留你了,以后好自为之,多多保重。”
男子感激诚恳的默默望着老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再次盈眶。
老者侧过身,背着双手。白衣青年默默注视着老者的背影,发现老者老了许多。心里有太多的感慨,有说不完的话语,也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千言万语。酸甜苦辣,种种滋味夹杂。许久,老者摆一摆手,青年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再次叩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小雨儿见白衣青年离去,迅速追赶出来。哭喊道:“叔叔,雨儿还不知道您的名字。”男子大步向前,并未回答。雨儿又喊道:“谢谢您,小雨儿会乖的,一定不负重望。”男子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雨儿的视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