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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煞天魔曲 正文 第三十章

男子就这样匆匆离去,一切的一切,仿若梦境一般,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都显得那么恍惚不真实。刚才还在身边的白衣青年叔叔,此刻已经不再。身边,只有那些陌生的面孔。小雨儿再次感到无比孤独寂寞,无助。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刺痛。

此时,太阳已经西落。老者将小雨儿召唤至身边,上下打量一番。随后让一名门下弟子带走下雨儿。那名弟子大概讲解了一下每日的功课和劳务之事,找了一身门内衣物,安排好住处,便匆匆离去。

在整个门内,小雨儿不算最小,还有比他还小得学生。男子走后,小雨儿被那名师兄安排在了一处厢房内,说是厢房,其实也是门内唯一的一间柴房。房内除了四壁,就是放满了柴禾,还有一张木板床,床上铺满了稻谷草,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屋顶上星星点点的有几个洞,屋外的光线穿过那些小洞射进屋内,映照四处。阴雨时,屋外下着大雨,屋内滴着小雨。在寒冷的冬季,起不了抵挡任何严寒的作用。墙壁的一扇木制窗户,纸张早已腐朽,碎裂的斑斑点点。

小雨儿除了每日早晨的学习功课,后半天就是跟随几个年长的师兄上山打柴。最怕度过的也就是夜间,难以忍受冬日的严寒。每到夜间,都会被冻得缩成一团。小雨儿也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只有忍饥挨饿,忍气吞声,忍受着非人的一切痛苦和折磨。

时间一晃而过,小雨儿在门内过第五年,已经十一岁。在这五年期间,经常忍受师兄弟的冷嘲热讽和欺辱。所有脏活累活,都由小雨儿来承担。小雨儿慢慢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加孤僻。很少与同门师兄弟交谈说话。平日里只做自己该做的,和其他人强行施压给自己的重任。在学习功课方面,也时常不如别人。因此,更加遭到其他师兄弟的冷眼。小雨儿依然毫不在乎,忍受着一切。除了在门内的功课,小雨儿也会抽空,时常下山帮助山下几户孤家老人,帮助其端水打柴。老人们衣食遇到困难时,小雨儿将几家还未熟透的水果摘下,拿到集市上去卖,换取几文铜钱,然后将卖来的钱分给各家各户,自己不留一份。

这年秋天,山涧植被开始凋零。小雨儿按照惯例,和几位同门师兄去后山打柴。进入山林,小雨儿四处砍伐干木。而其他几位师兄弟,都坐在一起闲聊起来,有的爬上树,在树枝头睡觉。数个时辰过后,小雨儿端起柴正准备往回走,却被几位师兄弟拦截,强行夺下小雨儿肩上的柴禾,口里不干不净的说到:“野种,去,给哥几个一人再打上一捆,否则今日有你好受。”小雨儿听完,一股怒火。争论到:“师傅让我等上山每人一捆,并没说要我一人负责你们全部的柴禾,想要自己去砍。”说完端起柴准备离去。其中一人怒训到:“吆喝,还敢与师兄们顶嘴,别拿师傅来吓唬我们。少来这一套,不打柴就要受打。”说完,几人同时涌上,夺下小雨儿肩上的柴禾,一顿拳打脚踢。小雨儿躺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迹,脸颊紫一块儿青一块儿。恶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二话不说,起身走向山林里。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阴邪一笑,各自散去,继续休息。夜幕降临,小雨儿将整个下午打的柴分成数捆,拖到没人身边。几人看见柴,再次相互对视一笑,其中一人恶狠狠的说到:“哼哼,早知抗不过我们,就别逞强,师兄们交代的任务早点去完成就不会受皮肉之苦,以后多长点记性。”另一人恶狠狠的说道:“回去若是敢告诉别人今天发生的事,我们一定扒了你的皮。你听清楚了。”小雨儿两眼只狗狗的愣着几人,一声不响。心里充满了无比的怨恨。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回到门内,小雨儿打来洗脸水,欲洗去脸上血迹和污垢。

此刻,师叔刘百成刚好进入每个房舍检查,看见小雨儿脸颊上的瘀青和血迹,追问事情的经过和根源。小雨儿吞吞吐吐,不敢做声。旁边几位师兄弟战战兢兢,同样不敢作答。唯独一人大摇大摆的走到师叔近前,一膝盖跪在地上连叩三个响头,刘百成一阵纳闷,那名弟子然后起身对着刘百成耳朵一阵窃窃私语。刘百成眼睛瞪得老大,恶狠狠的盯着小雨儿。半晌后,那名弟子退回。刘百成冲着小雨儿微微一笑,到:“随我走,有话问你。”

于是,小雨儿跟随师叔刘百成一起进入厅堂。六百成对着小雨儿问道:“下午用餐了没有啊?”

小雨儿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还没。”

刘百成回答道:“哦。”

随即叫来身边一名弟子,说到:“你,去给你师弟做一碗面来。”那名弟子允诺,便离去。不多时,那名弟子端来一万热腾腾的面条,递给小雨儿,饿了一天的雨儿,狼吞虎咽吃完了那碗面。师叔刘百成问道:“雨儿,你吃饱了没有?”鱼儿点点头,刘百成又问道:“是否在给你做一碗?”雨儿又摇摇头。刘百成隐隐一笑,对着身边两个弟子使了一个眼色,两名弟子什么话都不说,立刻架住小雨儿,将其摁在凳子上捆绑起来。其中一名弟子迅速从侧边墙角取出一把长长的马鞭恭敬的递给刘百成,刘百成接过,一阵冷笑,到:“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分给你的任务不完成,既然敢动手殴打师兄弟,我看你是皮痒痒了,不给你一点门规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不待小雨儿有任何解释,就是一阵狂鞭乱打。小雨儿被捆绑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咬紧牙关,忍住每鞭抽来的剧痛。知道半个炷香过后,刘百成也感觉累了,停止下来。

小雨儿全身衣衫破烂,血痕累累。脸上也多出了几道长长的鞭痕,嘴角溢出鲜血。但是还是很坚强的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瞪着刘百成几人,不发一言。

晚上被两名弟子送回舍房,一起劳务的几个同门师兄弟看见,一阵冷嘲热讽,问道:“小师弟啊,别来无恙啊,早知和我么做对是如此的下场,你又何必呢?还不如乖乖听我们的话,也免得受这些罪,哈哈哈哈哈。”小雨儿依然咬紧牙关,一句不发,在他眼里,这些曾经折磨过自己的,让自己不得好过的人一一被他深深的记在心底深处。小雨儿忍受全身剧痛,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到:“司徒雨,你要记住这一干人,有朝一日,定将一洗今日的耻辱,加倍让你们偿还。”夜间,司徒雨脱光衣衫,全身布满皮鞭抽打的血痕,剧痛难忍,坐卧不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连续几日,司徒雨还要必须完成自己的课程和劳务之事。

如此的事持续不断。在小雨儿心目中,身边没有一个之心知己,除了那位五年前,曾将自己带来“文才宗”的叔叔外,剩下的就是这几户老人家。这些老人家虽然无儿无女,但多年以来,早已视小雨儿为自己的亲生儿子。经常教导小雨儿如何做人做事。在小雨儿最困难窘迫的时候经常为其开导舒心,出谋划策。对待小雨儿没有任何阴谋诡计,真心诚意,这一点小雨儿也心知肚明。

夜深人静了,小雨儿一个人坐在柴房外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回想着过去。回想着基本已经忘却了爹娘的面孔身影。想到了为什么爹娘至今还未找自己。又回想到自己从六岁一直走来的艰辛道路。想到了让自己走到今天的一切坏人。一处处的回想,一声声的叹息。最终,想到了五年前从漠狼花手中救下自己,让自己死里逃生,又送自己来到这里的那位白衣叔叔,再联想到叔叔走后这五年的生活。小雨儿内心充满了无尽的苦涩,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内心一声叹息:“叔叔,五年了,你说过,你会抽时间回来看我的,都五年了,你为什么一直没回来看雨儿?难道你和那些坏人一样吗?你是不是已经把雨儿忘了,忘了这个世界有我的存在,忘了你曾经救过的那个小男孩儿?你还好吗?你还在活着吗?”想到此,小雨儿内心有更多说不出的痛苦,眼泪再次刷刷的留下。

春去冬来,冬去春至,又是五年过去了。小雨儿已经由当年那个小师弟,小男孩,变成了一位略带成熟稳重的七师兄,小公子,其身后,又增添了数百名师弟。在所有的师兄弟当中,小雨儿虽然相貌平平,没有大师兄王柯的堂堂容貌,三师兄曹峰的风流倜傥,六师兄木永的风度翩翩,八师弟戴诺祥的英俊潇洒,但也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气质。

这一年阳春三月,大地新开,万物生机。门内的花园里,柳树刚冒出嫩嫩的新芽,草地幼蓉的小草刚伸出可爱的小脑袋,一片嫩绿。文才宗宗主盘坐在厅堂上方的蒲团之上正在讲座。十年光阴的流失,他依然无法逃脱岁月的洗礼,样子更加苍老,显然快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突然,一弟子匆匆来报,抱拳弯腰到:“禀告宗主,门外有一干人拜见,带头者是一名约五旬老者,据其手下说此人是当朝从二品巡抚。不知宗主见还是不见?”

文才宗宗主突然被弟子打断讲座内容,显然有些不悦。沉默半晌,抬头看向门口抱拳站立等候回话的弟子,说到:“好吧,让其进来。”弟子听闻,转身向外离去。

宗门外,手持长矛的数百名士兵并列两排。士兵前停放着两顶豪华花轿。轿车四周,数名兵将骑着高头大马,腰挎冰刃,静静等候在一旁,目光注视着门内。

片刻后,那名文才宗弟子速速回报,到:“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宗主有请巡抚大人以及家卷进门内稍作安息。”此话刚完,弟子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那名弟子及所有士兵齐抬目想那名弟子身后看去。只见文才宗宗主带领数名门内管事及弟子前来。司徒雨也首在其中。人还未到,话语便道:“不知巡抚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轿内和众士兵没有任何作答。文才宗宗主沉默片刻,见对方没有回答,弯腰抱拳又到:“文才宗宗主率领众弟子见过巡抚大人,有失远迎,请巡抚大人恕罪,还请巡抚大人及众将士进宗内休息。”

语毕,前侧花轿的帘子被人用手拨开。只见一身衣着素装的五旬老者探出头,望向文才宗等人。老者微微一笑,到:“有劳诸位了。”然后摆摆手,示意士兵进入宗内。文才宗宗主等人急忙让道,在经过文才宗众人时,后边的花轿窗帘被人轻轻掀开,一少女探出头,好奇的东张西望一番,又冲着文才宗等人微微一笑。等巡抚一干人通过后文才宗宗主一干人才紧随其后,进入门内。到了门内广场上,所有士兵停下,从前方花轿内走出一人,此人五十有余,个头偏高,微胖,一副慈祥的面庞。身后花轿内,也同时走出两人,一名丫鬟打扮的模样下走出轿子,急忙掀开轿帘,双手伸进轿内,扶下另一名妙龄少女。少女走出后,又是东张西望一番,露出感兴趣的微笑。少女约十六岁左右,穿着打扮比较普通,看不出是达官贵族之后。一身粉色服饰,个头早已超出其年龄的范围,身躯妙曼,凹凸有致。双眼不大,但却极为有神,黑黑的眼珠不住的来回转动,皮肤白净细嫩,透出一张微红的小脸蛋。一笑,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整个发髻挽起,盘绕在脑后,更添几分清纯可爱之活气。

司徒雨看着女子,内心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很浓,绝非是自己潜意识的误导。但无论自己如何让去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哪里见过。司徒雨轻轻的摇头,尽管一时之间难以想起,但他敢确信,并非是自己感觉出错,或者认错人。只需要时间,一定会想起一些头绪。

文才宗宗主随年过近百,大出巡抚几十岁。但却见了朝廷重臣,也不得怠慢。见巡抚走出轿子,连忙上前抱拳到:“老朽见过巡抚黄大人。”巡抚微微一笑,到:“老先生不必多礼。”此时,那名少女迅速靠近巡抚身边,好奇的望着文才宗宗主。巡抚对着女子说到:“敏敏,还不见过老先生?”女子听完父亲的话语,才定过神来,对着宗主弯腰施礼到:“敏儿见过老先生。”文才宗宗主连忙回答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不愧出自重臣世家,如此有礼数。”然后对着女子上下打量一番,捋着下巴长长的白须,点头道:“嗯,不愧是巡抚之后,这孩子不同凡人啊。”巡抚哈哈一笑,说到:“老先生太过夸奖了,小女和常人一般,只是过于调皮,实在难以调教啊。在府内她最年幼,也是我唯一的一个女儿。平日里其母亲对其疼爱有加,都是娇生惯养酿造了她的一身恶习。还望老先生莫要笑话。”宗主急忙回答道:“那里的话,老朽虽无子嗣,但也教学生不计其数,什么样的娃娃没见过,这孩子算不错了。”说完,二人一阵哈哈大笑。

随后,宗主领着巡抚及其家眷进入门内另一侧客房内。厅堂一旁,放着一张木桌,上边早已放置了几盘水果。宗主和巡抚各坐木桌一旁,不久,弟子端来一壶热腾腾的上好茶水。给两人斟上,站在一侧静静等候。门口四周,都有数名官兵把守。此时的女子和丫头不再厅堂内,由门内几名女弟子陪同下四处参光游玩。

宗主和巡抚畅聊一会儿后,巡抚对着宗主说到:“此次前来,我有一事相求于老先生。可能要给贵宗填一些麻烦,还望老先生了却我的心愿。”

宗主对着巡抚说到:“大人有事请讲?”

“老先生也看到了,小女子生性顽皮刚烈,我和其母亲年事已高,即将告老还乡,在朝为官多年,也得罪了不少人,深知官场黑暗。不想让其卷入其中遭受牵连。所以想把她送如贵宗,托宗主对其性格进行磨练,送她一场造化,一来可以确保她的生命安全,二来可以让其远离官场。贵宗在江湖中也是声名赫赫,若隐若现。一般人很难想到我女儿会在此落脚。还望宗主施恩。”巡抚叹息着说到。说完,巡抚拍了拍手掌,一名将士端着一块红罗绸缎掩住的一盘东西进入厅堂。巡抚再次说到:“这是我对贵宗的感谢之情,还望宗主笑纳。”

将士将红罗绸缎拉开,堆列整齐的一盘金元宝展现在眼前,金光闪闪,借着屋外的光线刺眼夺目。宗主见状,立刻起身,急忙说到:“请恕老朽直言。”

巡抚回答道:“但说无妨。”

“巡抚大人,你这是何意?我宗向来是教天下之人,救天下苍生之苦。并非为了名利。即便你今日不呈现出金银财宝,就凭你在朝为官多年,为天下苍生所做的好事,这个忙我一定会帮。如果你以这种行径让我帮你,属老朽无能为力。在老朽及万民心中,你是一朝清官。可是此举,让老朽对你有些失望。”

巡抚听完,面红耳赤,显得有些尴尬。摆摆手,让将士退去。然后说到:“老先生,是我不对,我是爱女心切,为小女担心,一时昏了头。此举并非是想贿赂于你,只是我觉得你帮我,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是我对贵宗的捐助,将来用于贵宗的建设。这些金银财宝来路明正,是我多年积攒下来的心血,你大可放心。”

“罢了,忙我是帮定了,孩子你可以留在老朽这里。至于金银财宝,你还是带走吧!”巡抚听完,看着宗主,感激的抱拳施礼说到:“有劳老先生了,黄某在此谢过。”

说完此次前来的目的,二人又继续坐下,畅聊起来,由当今天下事论国事,论在朝为官之事,论府内宗内之事,最后谈论到宗主的神机妙算上。时间一晃而过,天彻底暗了下来,用完餐后,二人还在继续唠叨,直至深夜。

巡抚等人在文才宗内,一留就是三日。三日过后,巡抚与宗主二人相互拜别,又辞别敏儿。之间,少不了父女双方的泪流满面,唠叨叮嘱。辞别后,巡抚等一干人陆续离去,敏儿痛哭不止,将父亲送走,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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