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不是周子林第一次跟她提要求,怎么也得满足了。她恼起来真的会杀人!
他低头看着杭雨姗正努力为那张僵硬的脸挂上笑容,满不在乎的问:“那微臣有什么好处?”
她一听此事有了转机,忙肯定到:“有!丞相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哀家回去就给你指婚!”她见聂鸿轩的脸色陡然黑下来,自知说错了话,又扯住他的袖口,一边摇着一边讨好,“同时看上好几个也是可以的,哀家一道旨意下来他们莫敢不从!”
聂鸿轩用力推开她,甩袖而去。
自从初雪过后,天总是阴沉沉的。朔风在天地间游走,吹开了一朵朵寒梅。
杭雨姗捧着鎏金瑞兽小手炉,坐在罗汉榻上温柔一笑。
塌下摆着两张圆凳,分别坐着诰命夫人花百汐,和她那堂妹杭梦蝶。
诰命夫人这次倒不是来传达什么,干脆给她带了个人过来。
“姗儿,梦蝶还是头一次自郴州那边的家里到这边来。时常念叨幼时与她交好的堂姐。”花百汐说,“唉,如今你贵为太后,她也不能与你日日相伴……”
“这有何难?”她听出了花百汐的话中话,嗔怪到,“哀家留堂妹在宫中住几日也是可以的。倒是怕堂妹嫌这里没趣。”
杭梦蝶打进门起这才第一次抬头,只见那樱口开合,声音悦耳动听:“民女惶恐,能伴太后左右已是感恩戴德。”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杭梦蝶,真如那书中说的,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倒不知那张如画般明艳的皮囊下,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听了别扭,私下我们姐妹相称就好。”她笑道。
话说上次聂鸿轩拂袖而去,第二日倒还是来了。
周子林每日下了朝,就去听课,下午再去教场训练。着实辛苦。
她送走诰命夫人后,掐着时辰要去教场探望。
正赶到时,只见周子林跟着两位太傅在赛马。卓山跑在第一位,周子林紧随其后,而远远地则是聂鸿轩那个断袖。
“不玩了,不玩了!”聂鸿轩朝前喊,说完调转马头换了个方向。
周子林见她来了,转而向她跑来。
“母后。”他翻身下马,动作愈发的利落。
“感觉你转眼就长大了许多。”她摸了摸他的头。见他十分喜爱这匹棕色的马驹,自食盒里拿出一块梅花酥饼喂给马吃,问:“见你常骑这一匹,可给它取名字了?”
“嗯。”周子林抿嘴笑了,接下来说的话还没出口,笑容突然消散。
那匹马驹突然口吐白沫,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她喂食的手还停在半空,脑中似有什么在轰鸣。
如果她先将这点心递给了周子林,那死在她手中的就是……他。
杭雨姗看向他,而他正在极力掩饰惊恐地神色,乱瞟的目光在扫到她时,是质疑。
她转身揭开食盒,冷笑着捏起一块点心咬下去。
如果不这样,只怕是这小皇子有其他想法。
“娘娘!”紫颜最先反应过来,扔了食盒夺过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