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陈大人冷笑，“回禀太后，微臣若有半句虚言，宁愿革职……”

她支起下巴，这也按照杭家的指示做了，剩下的就看夏梦得的造化。不过聂鸿轩那个阎王爷都让他死了，岂会活着看到明早的太阳？

她隔着珠帘跟聂鸿轩对视了一眼，笑道：“两位爱卿稍安勿躁，在这档口上此事定要彻查！陈大人，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哀家派你全权查理。若查不出个什么，哀家可就要治你的罪了。”

“是！”陈大人领命。

杭雨姗坐直了腰杆，头一次觉得这种指点江山的感觉真不错。

话说后来夏梦得不仅被查出多年来行为劣迹斑斑，还连带搜出多年来贪赃枉法私藏的钱财。夏梦得被革职发配，钱财悉数送进国库。尚书之位另选了人。

翌日无事，她来墨文轩早了些，见里头还在上课就坐在外间等。

她正吃着蜜饯百无聊赖的拨着炭火，一边心想着杭梦蝶的事。

杭梦蝶自知拗不过家里，想着一逃了之，但需要杭雨姗把她藏在宫外。她说已经跟卓山约好了见面。她说两个人可能会一直逃亡，但她相信会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她说……

“娘娘。”紫颜走过来，表情有些不忍，“宫外传来消息，说堂小姐没了。”

“嗯？”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紫颜低头抽吸了一下，说：“听说是在城外遇害的，等被人发现时身体已经被野兽……咬的残缺不全了。”

她说，堂姐，谢谢你。

那月光下的回眸，竟然成了最后一瞥。

杭雨姗愣住，她听到屋外有声音，转头时只见卓山笑吟吟的走进来。

“你没去赴约？”她问。

卓山行完礼，听她这么问心里有了数，答道：“卑职自知配不上杭小姐，不想耽误了她，因此并未去。”

“哦。”她觉得口中苦涩异常，又拿了颗蜜饯塞到嘴里，一口咬下去牙根处传来剧痛。她捂着脸颊，眼泪不断滴落。

里间的门打开，聂鸿轩走出边见到她捂着牙，走上去讥笑道：“让你少吃甜食。”

她并未理会，反而又抓起一颗。脑中正一片混乱，又闻卓山对聂鸿轩说：“昨日在世卿兄家喝的酒可有了？”

“如玉只给了我一坛，你从她要去。”聂鸿轩说。

原来昨日卓山在聂鸿轩那里喝酒啊，就在杭梦蝶惨死的时候……杭雨姗又塞了一颗蜜饯，用力咬下去，“啊！”牙根处疼痛加剧，正要捂住侧颊，脸却被掰过去。

聂鸿轩用手钳住她的下颌，皱眉道：“吐出来，我看看牙。”

对了，他们不是故交吗？聂鸿轩说不定也知道这件事。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一切是不是他计划好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杭家。

“你也知道对不对！”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手。

他眉头拧的更紧，手指一收就分开了她的上下颌，仔细的看了她的牙后，说：“没事。不想再痛的哭个三天，就听话少吃点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