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们不进去吗？”紫颜打她的身后探出头问。

“进！”她咬牙大步向前。

里面的教课正好休息，杭雨姗坐过去摸摸周子林的头，一样样摆出带来的糕点。

“林儿学的如何？”她递了糕点，又亲手捧茶。虽说从前她还是一个为生活打拼的大龄单身女青年，但时常会想象以后有孩子的生活。要给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条件。

现在捡一个现成的儿子，越养越喜欢。

“嗯，太傅教的好。”周子林声音软软的，很是乖巧。

“皇上过奖了。”修彧赶紧拱手行礼，“皇上本来就天资聪颖，一点就通。”

她听着儿子被夸，喜不胜收，有这么聪慧的儿子，着实是一个母亲骄傲的，至少名义上是她的儿子，道：“两位太傅都辛苦了，来来，哀家带了点心都尝尝。”说着她看向聂鸿轩，冷笑起来问：“爱卿怎么来了？若非传召外臣不得入后宫。”

“母后，是儿臣让丞相来的。听说他跟两位太傅都熟识，因此便让他来了。”周子林扯了扯她的袖子，像是做错事般低下头。

她忙摸摸儿子的头，端起一杯茶转头狠狠地看向聂鸿轩，那人却事不关己般与修彧谈笑起来。

“唉？你看你怎么……”聂鸿轩拧眉笑着，一边抬手捏着袖口替修彧擦去嘴角的点心屑，“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修彧在他的笑声中娇羞的低下头去。

“噗——”杭雨姗惊得喷出一口茶，忙接过紫颜递上来的帕子掩口，一边掀起眼皮看去。

只见茶水尽数喷到聂鸿轩身上，他深吸气，脸上一派平静眉头却抽动不止。

“皇上，太后娘娘，微臣先行退下了。”他说完急匆匆离开。

见他总是捯饬的过分干净，果真是有洁癖的人。杭雨姗用余光瞄了眼他离开的背影，冷笑不止。原来聂鸿轩是个断袖啊！

话说这聂鸿轩倒是天天都来。自从上一次喷了他一身的茶后，杭雨姗总是避着他走，时而记起她自己还是全国最大的领导人物太后，竟然怕起一个臣子，不由得悲从心中来。

这晚她沐浴过后，抱着枕头跑进周子林住的偏殿。

殿中被水银般的月光铺满，透露出薄凉寂静之感。

她掀开纱帘，见周子林正躺在那里，睁眼看着她。一双琉璃目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显得深不见底。

“母后？”周子林虽是疑惑，但还是爬到床里边让出一人位。

杭雨姗躺上去，缩到被子里面长舒一口气，道：“天已经这么冷了啊，这里为什么不掌灯？”

“儿臣怕黑。”他回答。

“那更要点灯啊。”她轻笑小孩子奇特的思维逻辑。

“但是儿臣不能怕黑。”周子林说。

有种怪异的感觉自她心中一闪而过，她再去想已经琢磨不到，便干脆笑笑说：“过几天便是你的十二岁生辰了，以前你的母妃是怎么给你过得？”

周子林垂眸，轻声说：“儿臣只有您一位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