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丞相费心了。哀家正准备带皇上回去呢!”她假笑着蹦下床,这才发现她的衣裳也换成了一身白。啧,这是什么鬼?聂家的统一着装?他们家只有白衣服?
马车一路颠簸,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送回了宫。
杭雨姗刚进景宁宫大门,远远就看到紫颜坐在门槛上哭。对方一见到她,又哭又笑的跑了上来,说:“太后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
她忙应着话就往里走,这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格外的唠叨。她进了门才想起,这说好的河灯也没带儿子放……
夜色刚染了天幕,她就称累了要就寝。等紫颜出去,又偷偷摸到案后,借着烛光折纸。
月光沿着走廊静静流淌,流进偏殿中汇成一汪湖泊。
黑影无声的移到床前掀开纱幔,原本已经睡熟的周子林猛地睁开眼睛,吓得杭雨姗一抖。
“母后?”他放下戒备,眼中只剩朦胧睡意。
“说好了要带你放河灯,走吧。”她拉起周子林。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水渠边,水面飘着枯黄的枫叶,一圈圈银亮的波纹荡漾着。
她拿出用白纸折的荷花,里面立着一小节红蜡烛。
“给,我折的不好看。下次赔你一个好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周子林捧着河灯,也笑了,说:“好看。”
“我儿子真乖。”她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河灯被放到水中,顺流远去,在无尽的黑夜中划出一条路来。
翌日的天陡然冷了起来,杭雨姗打了个喷嚏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冬天已经宣布占领了这片土地。
紫颜小跑着进来,行了个礼,笑说:“娘娘,诰命夫人到!”
她忙迎了上去,见来者是一位约摸四五十岁的女人,穿着朝服打扮隆重。
“女儿给娘亲请安了!”她正要跪下,被对方一把拉了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诰命夫人说着跪拜下去,“臣妇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杭雨姗将她扶起身来,一咬舌尖疼的眼泪汪汪,看似思家万分的模样。
前日她只是偶然提了句想家,但她指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家。谁知周子林就把杭雨姗的母亲召了过来,这让她怎么办?搞不好还得露馅。
她扶着诰命夫人在桌边坐下,准备就一直哭,少说话。她抬眼见见对方对她使了个眼色,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对着屋子里的宫婢说:“你们都出去,哀家要跟诰命夫人说两句体己话。”
待到屋门合上,那诰命夫人花百汐的面色忽然严肃起来。
“姗儿,你可记得进宫的初衷?”花百汐沉声问。
那皇帝老头不是说让她当皇后的条件就是要保护周子林吗?听这意思还有别的?她想了想,低下头不说话。
花百汐拉起她的手拍了拍,说到:“我也知道你心软,但你身上关系的是我们全族人的性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小皇帝一旦掌权,首当其冲要杀的就是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