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聂鸿轩，一个是修彧。聂鸿轩正抓住修彧的手腕，而对方则拼命反抗。

“死断袖！”杭雨姗站出来，或许是酒壮人胆，她指向聂鸿轩把平日里憋着气全都发泄出来，“聂鸿轩你这个死断袖！”

他被骂的愣住，修彧也趁机挣扎着逃了。

杭雨姗冲上前踮起脚才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说：“你给我听好了！我才是太后！不许你再对我指手画脚！哀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到了没有！”

聂鸿轩敷衍的连声答应，一边着急想推开她。

她蹙眉瞪眼，手指死死地扣住他的衣服摇了两下，道：“你这个死断袖！我看上的男人你都要插一脚！啊！”她低呵一句，仰头重重的砸向他的脸。

钝痛自鼻梁传来，聂鸿轩彻底愣了。他摸了摸鼻子，不可思议的盯着指尖的鲜血，薄唇抿成一条线。

“杭雨姗！”他垂眼直视进她的双眸。

那道目光好似自空中落下的冰雨，她仰面时恰好落进眼中。寒意先是刺痛了眼瞳，紧接着蔓延至全身。她哆嗦了一下，清醒过来。

无数种可能在她的脑中飞速上演，她的膝盖有些发软，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另一边远远地传来大叫声：“抓刺客！”同时一队侍卫急匆匆往一个方向跑。

聂鸿轩闻声猛地推开她也跟了上去。

她先是松了一口气，但见那个方向正是棠棣楼，忙跑过去。谁知没跑两步后裾不知被何物勾住，她心急之下用力一扯撕烂了大半件外袍。

赶到时，只见室内灯火静寂。

众歌女缩到柱旁惊恐万状，堂中一个白衣男子被数柄重剑压持跪在地上。

杭雨姗一眼便看见坐在原位的周子林，聂鸿轩冷着脸站在他身前。

“儿子！”她急忙跑上台阶，将周子林细细的打量过一遍，“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垂眼看着右臂上的伤口，血迹在青色的布料上扩散。

“只是割伤了点皮肉，不碍事的。”他轻声说。

“御医！请御医！”她朝那些侍俾大叫。

“哼！”堂中传来一声讥笑，只见修彧那张似乎永远带着温柔光泽的脸，此刻正狞笑着，“没能杀了你，该我命丧于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全凭母后定夺。”周子林的声音如往常那般传来。

她脑中空了一片，此刻她只要动动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她又习惯性的看向聂鸿轩，对方却并没有理睬她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杭雨姗问。

台阶下的人勾起嘴角，眼中黑色的火焰狂舞，道：“当初陆承業杀了我全族，我也想问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一篇文章？他弑兄夺位，杀尽了亲友，屠遍了异声，踏着森森白骨，这皇位本就不属于你们！”

她有些茫然，并不知修彧含恨说的到底是谁。但既然也姓陆，估摸着就是皇家的恩怨。

“哀家并不清楚你的仇恨，哀家只看到一个原本可为国之栋梁的文试状元。”她苦笑，“压入大牢吧，容哀家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