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传寒水岚和云翱也有一腿,加之之前传的太子殿下,晋王世子和神秘男子,还有慕容公子特意赶来给她治病。寒水岚的名声开始急转直下,原本清冷变成了故作姿态,市井莫不咋舌。
寒水岚虽然没什么反应,寒泷和连氏却是都气愤不已,二人虽然都不相信自家女儿会是那种狐媚之人,奈何众口悠悠难堵。寒泷甚至被同僚们说家门不幸,出了一个纨绔不良的寒止,又出了一个招蜂引蝶的寒水岚。
连氏为此找了寒水岚好几次,旁敲侧击问她有什么打算,寒水岚都是随便遮掩回去。她下定了决心,等慕容辛来为云御煌治病以后,就和慕容安一道回慕容辛隐世的地方。
似乎只有这么一条路走了,如今寒止渐渐为云慕所重用,寒家有他也就够了吧。寒水岚眼眸一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自从那日从云翱家中回来,寒止和她就再没有见过。就算和寒泷和连氏一起用餐,要么她不去,要么寒止不去,默契惊人。
连氏隐约觉得寒水岚和寒止之间似乎开始疏离,两边打探下来也没得出什么结果,心中焦急,却也不好说什么。
慕容安住进了皇宫,寒水岚干脆日日给他写信,慕容安也是日日给她回信,她乐得和慕容安讨论医理。只是如今她学这医术,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了。
始终放不下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水砂涟,寒水岚不明白她为何会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恨意。明明一开始她并没表示出什么,当日一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寒水岚决定去问一问云翱,反正外面已经传成了那样,她干脆大大方方坐着寒府的轿子去拜访。
通报以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带寒水岚去见云翱。路上他几次欲言又止,眼看快要到云翱的书房了,才终于开口:“寒小姐,算老奴求求你了,一定要劝劝主子啊。”
寒水岚本来就觉得他举止有些奇怪,此刻心里一震,问:“怎么了?”
管家摇摇头,长叹口气:“老奴也不知道,只是主子前几日出去一趟回来就不一样了,虽然还是照常起居休息,但是多余的事一件不做,多余的话一句不说。老奴看得出来,主子一定是出事了。寒小姐,主子对你的感情老奴也是知道的,你劝劝主子,至少说出来啊。”
寒水岚一言不发的站在了云翱书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云翱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是一如既往的冷硬:“进来。”
她推门进去,书房的光线很好,正是午后,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落到云翱桌子前,然而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正在看着什么。
“三殿下。”寒水岚喊。
云翱身子一僵,抬头,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惊喜的对她笑,反而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岚儿,你怎么来了?”
“本来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似乎你也有些心事。”寒水岚从他脸上看到了憔悴,从前从未看过的憔悴,他常年身在军营,虽然累但从不会是憔悴。这件事情一定很严重,寒水岚想。
云翱沉默了一下,说:“没事。岚儿你有什么事要问我,你问吧。”
寒水岚摇头:“如果可以,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云翱像是安慰寒水岚似的勉强笑了一下,却是比不笑更让寒水岚心疼,云翱一直是很铁血的样子,骤然的脆弱让她也觉得不好受。
“云翱,你说一说吧。”寒水岚上前一步,认真的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朋友么?”
云翱看着寒水岚,半响没有说话,紧绷的脸色渐渐放缓,接踵而来是巨大的疲惫和悲伤。“岚儿,自从我母妃去世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开口说话。我就把自己关在宫殿里,一直坐在床上,想着要是一直等一直等,也许母妃就会回来了。”
“后来我终于知道母妃回不来了,外祖说,如果不想待在安城,就去外面闯闯吧。所以我百般触怒父皇,终于被他遣送到了边疆。”
“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对我很好很好,也是他,让我进了解忧阁。我一度觉得他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母妃走后,我还能有这么一个兄长一样的人。”
“前几天,我得知了,我母妃的死,都是他一首策划,至于目的,呵呵,目的,我不过是他手下一颗棋子。”
寒水岚默然无语,同时暗自心惊解忧阁势力之大,连云翱都成为了他们计划中的棋子,那么,他们复兴大夏是势在必得了么?
如今安城虽然平静,但有点消息渠道的人都知道,一场战争也许要爆发,如果没有好好计划,也许,天真的会变。
“看清了就好,他还没有成功吧?”寒水岚安慰云翱道。
云翱点头:“我还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是我是绝计不会配合他的,从前我一直以为母妃的死是被后宫里的争斗害死的,没想到,却是因为我。经营数十年,他们还真是有心啊。不,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应该经营了一百多年了吧。”
“边境战事究竟是怎样了?”寒水岚问。
云翱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应该不会好,想来也许我待在安城的日子不会很久了。南北二朝的联系已被切断,二朝都是四面楚歌,解忧阁上百年的人力财富积累,一朝爆发,不可小觑。”
像是想到了什么,云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岚儿,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呢?”
寒水岚奇怪的看着云翱,答:“父亲自然是要出谋划策,一同抵御大夏叛逆了。”
云翱听她这么说,知道寒泷和寒止还是没有将寒家的关系告诉寒水岚,几番挣扎之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岚儿近来烦心之事已多,还是不要再让她趟这浑水了吧。“对了,你刚刚说你有事问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