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我,心中仍是不平静。死亡真的能撼动一个人的神经,不是吗?这又是一场天台坠落,多年以前,我的姐姐,亦是如此。
会不会那个时候我姐也遭遇了类似的窘况?我心中没有头绪,便坐到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去开书桌的每一个抽屉,唯独右边最下面一个抽屉被锁上了,而且我没有这个抽屉的钥匙。
这个书桌本来是我姐的,在她去世后清理过,不应该有我不知道的锁。平时我很少往抽屉里放东西,也没有注意到那个抽屉被锁上了。
我仔细地回忆,最终断定那是以前我姐放鞋子的地方。如果问我爸,他应该会知道。
我靠在椅子上,心里琢磨顾失望到底要和我说啥,听他故意压低声音的语气,是要避免陈瞳听到,为什么呢?也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正在想时,只听陈瞳在厨房喊:“哥,快过来!”
我以为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激动。
我一进厨房,立马闻到香味,一碗冒着热气的蛋炒饭便放在了我的面前。看到这个傻不溜秋的“表妹”竟有这样好的手艺,我不知应该自绝经脉,还是应该喜出望外。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更是直呼不科学,我谭非明从三年前开始学厨艺,自认为蛋炒饭天下第一,吃了陈瞳做的,我竟然有点自愧不如。
“没想到,你还会做蛋炒饭啊......厉害厉害!”我已经饿得快不行了,边往嘴里塞边说。
“也算是报答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我在箱子里不知会怎样。”
我使劲摇了摇头,说:“不对不对。这都是缘分,说明你命不该绝。”我是在开玩笑,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把人噎死,我连忙赔笑。
没想到她不怒,反而绽开了笑脸,她眼眸下漂亮的嘴唇一张一合,有一种梦幻的感觉。我一直觉得,陈瞳绝对不是来自北方的,倒也不像南方妹子,言谈中竟然;流露出西南女子的气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不会死的,不会死。”她如是说着,我埋头享受美味的蛋炒饭,并没有看到那一刻她的神情。几年后我回想起这段记忆,也最终明白这句话其中的深意。
那段日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过于梦幻,以至于在那一切结束之后,面对我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人告诉我,我只不过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下午我带着陈瞳出门,就像小时候和我姐一样,进出一个个店铺。
看着她穿着新衣服,还有吃羊肉串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陈瞳,她对这世界充满着新奇,如果一旦我放开她的手,她会在偌大的城市迷路。她偶尔会甩甩头上那顶新帽子,摆出古怪的造型,差点笑死我。
“你不用念书吗?今天不是周末吧。”陈瞳咬了咬嘴唇,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我告诉她,我今天要念书,可惜,因为早上的事翘课了。我早就发现,女汉子肖给我发了10多条信息,问我在哪里,就差出校门来我家人口普查了。也许我需要向老师做个解释,但是我要用什么借口呢?
那就生病吧,真是万能借口,不知道能不能屡试不爽。
“你念过几年书?”在回家的路上,我问陈瞳。
“我不知道,已经忘了。”她拍拍脑袋,我隐约觉得,她好像在被人打晕藏进箱子里后,得了什么后遗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