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凶手一直没有抓到？”顾失望撅了撅嘴，似乎觉得案情没那么复杂。

“是啊，不过你看这篇报道......”我抽出一张剪掉一半的报纸，慢慢摊开来。

“谜之手势再现，或与两年前大案有关联”

写标题的记者我不知道是谁，但值得注意的是，上旁边附加的照片，和两年前我看到的照片极为相似。我不由自主就把两件案子联系在了一起。

顾失望粗略地看了看文章，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文中几个字说：“你看，你说的周浩是不是他？”

“刑警队队长周浩，果然是他。”

“真是有意思，那他肯定会发现两者的关联，搞不好已经查了很久了，我们不能再落下了。要是被警方抢先一步，那个信息很有可能不见天日。”顾失望说道。

我跟着点点头，觉得这真是富有戏剧性。一直以来我与警察总有不和，母亲、姐姐、刘欣燃、佟老师等人都与我有联系，而警察总不能查明她们身上的真相。如今我的立场越发偏移，竟要把警察作为对手。

我抬头看了眼陈瞳，她的目光落在小本子，好像有所发现。

“有什么问题吗？”

她摇了摇头，说：“只是觉得你之前说的规律，并不完全正确。”

她指着笔记本上写的十字杀人魔作案的时间：

4.1

5.15

6.1

6.15

8.15

9.1

9.15

10.1

10.15

11.1

“列的十个时间，对应十个受害者。不过，第二个受害者距离第一个，相差了一个半月，和下面半月杀一个人又不同......”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觉得这里必然有蹊跷，而且6.15和8.15有间隔一个月没有作案，这也让人匪夷所思。

我从犯罪小说中看到，一般这样的杀人案，凶手要么是很变态，没有选择性地杀人，要么就是很有计划，很有条理地进行艺术化杀人。

这位十字魔应该属于后者，但他显然不够完美。

顾失望提出了一个想法：“说不定他杀了人，只不过还没有人发现。”

这种想法很恐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凶手未免太疯狂了，如此短的时间，双手沾满了十几个人的鲜血。

“你是怎么想的？”顾失望说。

“我觉得，十字杀人魔很有可能就是以前的强奸案凶手。”

顾失望啧了一声，并没有否认我的判断，而是带着怀疑的态度问：“你会不会有点主观，因为看到和刘欣燃死时一样的手势，而先入为主。这个手势也有可能是偶然的......”

我舔了舔嘴唇，说：“不可能。我认为这是一种升级，就像打游戏一样。”

顾失望眉头挑了挑，似乎很意外我也了解游戏。

我继续说：“强奸案时，并不是所有案件都有手势，但这个案子的凶手却一丝不苟地全部摆好。两年前那些人死因是窒息，本案中也是。很有可能他觉得以前做得不好，现在又重新犯案。”

“可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可以成为支持两案凶手不同的观点。前者强奸杀人，后者并没有实行强奸。还有犯案时间又有很大出入，如果他要卷土重来，分明应该按以前的一套来。”

我沉默了，他说的对。之所以后者被称为十字杀人，是因为死者脸上被记号笔画了十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听到陈瞳咳了一声，说：“我可以加入讨论吗？”

我和顾失望对视了一会儿，暗示她说说自己的见解，她放下了笔记本，说：“十字杀人魔不实施强奸，应该是很简单的理由，因为她不能。”

顾失望愣了一会儿，脸上显示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问：“你的意思是，他丧失了性能力？”

我几乎要爆发出大笑声，拣起几张照片丢到顾失望头上，一本正经地说：“你在开什么玩笑？陈瞳的假设是，十字杀人魔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