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蝎域。

我在心中默念这三个字。这个组织究竟笼络了多少人，连外国人都牵涉其中。

我掂量着皮包，觉得它相当重，里面必然不止几份文件。抬头一看，那外国女人（不知道能不能称为女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会合地点在沐泽老街新意写字楼。我抵达那里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半，正好接到顾失望的电话，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发现。

我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的情况下，走进了大楼。大门的锁链已经坏了，只剩下半截挂在铁栏杆上，我轻松就进入了。

这里总共有4层，我以前常常来，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每到母亲的忌日，我都要过来看看，打扫打扫。

我的父母曾经在这里上班，母亲有一天因心脏病离开人世，就是在四楼。后来我父亲转行外贸，写字楼被废置，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用。

我觉得这个一个极好的会合地，所以我和顾失望已经说好，访问完被害者周边就到这里来。

没到十点，陈瞳和顾失望就回来了。

顾失望一推开第四层楼的大门，我就站起来，探出头张望了一下。我看见他厚厚的头发被蜘蛛网侵略着，他皱起眉头，看了眼陈瞳，后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喂，我说，要么在我家要么在你家，干嘛跑到这里来呢？”顾失望环顾四周，似乎在埋怨这里什么都没有。

“你家还有奶奶，我过意不去。我家的话，人太多，我也放不下心。”

早在一开始一具尸体出现在我房间里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那天是个雨夜，我回家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雨水，房间里也没有，只可能是公寓里的人做的。

我猜测那栋公寓一定有天蝎域的眼线，很不安全。

“这里没有任何监控，我们稍微清理一下，会成为一个私密场所。先不说那么多了，你们有什么收获？”

光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可我还是问了。

“受害者家人最近受到了很大打击，本来可能提供有帮助的信息，可他们看到我们是学生模样，就直接轰人了。”

顾失望说完叹了口气，拍拍凳子的灰尘坐了下来，嘟囔着说:“这美好的星期六，唉……”

“受害者的家庭住址都不同，没有很接近的。不过我们看见了刘小芒，还有那个姓李的……”陈瞳说。

“他是叫李迟吧，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说。

“你那边怎么样？来的是什么人？”顾失望问。

“居然是个外国人……”这话我自己说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瞬间我觉得陈瞳惊讶的神色是伪装出来的。我抓了抓头发，不让那张照片继续困扰着我。

我把那个很重的黑色皮包放在桌上，一边打开一边听到顾失望追问:“什么样的外国人？

“金发碧眼的女的，猜不出实际年龄，不过应该不会超过20岁。”

“你有没有问出点什么来？”

我只能呵呵一笑:“那人好像不懂英文……”

估摸着很有可能是我的口语太不标准了，英语真东西注定是我的硬伤。

“先别提这个了，快来看看里面的内容。”我废了很大力气才把皮包里面的文件取出来，差点扯破了。

文件已经被分好类，强奸案与十字杀人案，其中包括受害者的详细信息，甚至还有警方的资料。

这时我已经能够确信，天蝎域掌握着巨大的网络，他们懂得用技术手段渗透进众多领域，他们拥有黑客。

“啧啧啧……”顾失望不免赞叹，然后取出十字杀人案的受害者名单，和他们的信息对比起来，我大致可以明确地列出一张表格。

死者郑荣，男，37岁，小型衬衫厂一名员工，死亡时间在4.1日晚12点左右，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全身血液被抽干，无外伤。

一名回收垃圾的清洁工在工厂附近发现了他，郑荣脸上被记号笔画了十字，双手捆绑成奇怪的手势。

经警方检测，死者体内残存酒精，根据他的同事说，当天郑荣早早下班。

警方最初推测，这是一起仇杀，凶手认识死者，并与他一同喝酒，趁郑荣喝醉，诱骗至工厂附近，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针管和储血设备，进行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