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闫总?”乌然转过头问道。
“你来公司多长时间了?”闫总问道。
“两年了吧,差不多!”乌然想了想回答。
“难怪,哦,没事,你去吧!”闫总笑了笑说道。
公司就这么进入了正轨,大革命天翻地覆谁得知,居然仅用了一天。周凯凯的工作也是风调雨顺,比在上一家物流公司强上百倍,以他踏实肯干吃苦耐劳的性格和他做事总有两手准备防患于未然的精神以及他对供应链管理专业程度,都令闫总对他刮目相看。
不过就在公司遇到困难的时候,***被撤,乌然也提出了辞职。在公司要求加班自愿的情况下,周凯凯居然每天晚上加班到九点。
一天晚上,周凯凯正在操作系统,闫总从办公室走了出来,递给他一杯拿铁。
“谢谢闫总!”周凯凯说道,然后继续敲打着键盘。
“难得啊!”闫总笑了笑说道。
“什么,闫总!”周凯凯停止了敲打。
“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闫总说道。
“咱们公司的年轻人不都是吗,闫总!”周凯凯自谦的说道。
“不都是,而且只有你一个!”闫总说道。
“哪有!”周凯凯有点脸红,不好意思的回答。
“我十六岁去的上海,当时刚刚初中毕业,向劳务公司掏了两百块钱,进了一家电子厂上班,在里面做了三年,攒了六万块钱,其中我跟一个十七岁的男孩谈恋爱,未婚先孕,他直接回了山西老家,我一个人去医院堕胎。出来时,我十九岁。后来,又去了另一个中介,介绍费六百块钱,进了一个光伏产业园,在里面做了两年,攒了八万块钱,其中我跟一个小我两岁的男孩谈恋爱,没有未婚先孕,我只是告诉他我的第一次经历,结果第二天,他就跟厂里的另外一个女孩同居了。出来时,我二十一岁。后来我结婚了,嫁给一个大我六岁的上海本地人,因为我再一次未婚先孕,不过我没有告诉他,而是等到肚子已经再也瞒不住了了的时候,在等他一个回答,我知道他是被迫跟我结婚的,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只是玩玩,但我不行,我要能在一座城市立足,对于一个外地人,打三份工也远远不够,我没学历没关系,只能藤缠树。后来,我通过他的人脉,进了这家公司,刚开始只是复印东西,接着,做了助理,再接着,就是十年,后来的后来,一批一批的员工离职,我的地位越来越高,资历越来越老!”闫总意味深长的讲着她的一生。
“我的人生本身就是一次巧合,并且有太多的重蹈覆辙,四月份,到上海我在郊区租的阁楼,楼下有两个房间,分别住了两个男孩,左边房间的男孩在街头种玉兰花,右边房间的男孩在街尾卖香水,一个人的阳台上铺满了各色各样的盆栽,栏杆上系着一个白色的轻气球,一个人的阳台上却摆放了许多造型奇特的香水瓶,还挂了一串精美的玻璃风铃,他们两个同一个时间上班同一个时间下班却从不说一句话。这两个男孩,便是后来的那两个男孩,其中一个让我流产,另外一个让我不相信真爱。”闫总说着,眼睛里朦胧着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