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搭理徐清风,整个人颓了下去,自己一个人往外走,是从未有过落寞寂寥。
徐清风看着她从眼前走过,把录音笔递到了她手上。
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妖冶脸上,说不上来是怒还是讽刺。她眼睑和眼角耷拉,翘挺的鼻子架在脸上,连同着红唇,都阴着。
周嫣然肩膀是一字肩,锁骨从脖子下方凸出直直连通到肩头,体态板正,走路时像只优雅高贵的白天鹅。
但也就是这么直的身姿,现在却驼了背。
徐清风理应开心的。
可他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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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嫣然从废弃教室里出来后,没有如约去医务室。她心里乱糟糟的,压根没有心气去面对蒋悬景。
于大脑的理性而言,那个录音笔里的话不像假的;于心脏的感性而言,那些他说过的贴心话,做过的贴心事,也都不像假的。
周嫣然独身在风中凌乱。
半晌,她拨通了视频电话。
“喂,姐,怎么了?”
“周邪。”周嫣然把摄像头冲向自己,手拿出录音笔,把音频导到自己的手机上,“帮我查查这个音频,有没有合成的可能。”
她选择了再相信蒋悬景一次。
“另外,再帮我查查b市的蒋家,还有……”她停顿,“蒋悬景。”
周邪差点以为自己是幻听,哈了一句,“什么?怎么突然想起要调查人家了?”
“少废话,欠打么?”
“好好好,你给我五分钟,我马上给你查个底朝天,就连裤衩都不剩。”
他坐在回周氏庄园的车上,从包里掏出超薄电脑,熟练的输入各种代码,手指在键盘上左右敲动。按下回车,一大堆数据就蹦到了电脑上,让人眼花缭乱。
周邪转换摄像头:“姐,这音频不是合成的,铁打的真实。”他接着说,“还有这个蒋家,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周嫣然紧张道:“怎么了?”
“也没多大事,我就是被人家家里的继承人之位竞争,给震惊到了。”
“说人话。”
“哎呀,无非就是蒋悬景打小不受宠,但因为是蒋霆亲生儿子的原因,也有一部分诱人的股份。”
“蒋悬景的母亲不忍心看他被家族迫害,来了t市,带走了蒋悬景和公司股份,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周邪边指边读,突然打岔的问:“哦对了,姐,你就不好奇当初救他的那个人,是谁不?”
“谁?”
“你啊!”他大声喊,将资料翻页,“就是你初三那年,骑仿赛救人那次,救的正是蒋悬景的母亲,虽说最后也……”
倘若这些话不是在今天听到,而是在她和蒋悬景要好的那些时刻里说出口时,兴许她会一笑而过,不放心上。
可周嫣然今天较上了真。
——徐清风真的没有骗她,蒋悬景就是因为初三那年的偶遇,所以带着报答和感激的心来接近她,让她爱上自己。
周嫣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被耍成这样。
“我要去找蒋悬景。”
周嫣然心意已决,别人再怎么说都显的徒劳。她提前叫白绛把那辆路虎揽胜开了过来,打算放学时跟着蒋悬景走,看他到底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