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关了灯,蜷缩着让整个人陷在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桑婳的信息来了。
她向我道歉,说没送我回家,是因为工作太忙。
“阿墨,往后一个月我可能都会很忙,但明天晚上有两个小时,我可以陪你吃个晚饭。”
看着她发来的餐厅地址,我内心痛到撕裂。
一天24小时,她可以陪着孟泽22小时,剩下的2个小时便是施舍给我的。
我不想去,但有些东西还是该要回来的。
餐厅是我们常去的那家,上一个情人节我们还存了盖了心形图案的酒。
桑婳说,她对我的爱会比酒更加浓烈,保质期是永久。
餐厅里,她跟平时一样,挽着我的手坐下,贴心的点了我喜欢的菜,切好牛排,还上了最好的红酒。
我让服务员去拿我们情人节存的那瓶,服务员面露难色。
桑婳含糊的说上次好友来喝了...
可她眼尾的余光却看向餐厅角落。
我微微抬眼,温暖的灯光下,孟泽悠然的捏着高脚杯晃了晃,而桌上那瓶已经开封的酒,分明就是我的那瓶。
对上我的眼神时,孟泽得意的挑眉。
心中顿时升起一阵闷痛,我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慌忙跑去洗手间。
我告诉自己,一切已经结束了,今日是赴约,也是在心里的告别。
这或许是让自己放下最快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我找借口要回了戴在她手指上的老旧戒指。
那是留给萧家未来媳妇儿的,她已经不配了。
整理好出来时,隔壁女厕立起维修的牌子。
鬼使神差的,我往里面走了走。
隔间里急促娇柔的女声变得清晰。
“阿泽,你真是个大宝藏,我们试婚一辈子好不好?等我跟萧墨结婚,他在学校上课时,你可以天天来我家,我爱死你了。”
门框被有节奏的撞击着,我颤抖的打开手机录音,最后不知怎么回的座位上。
桑婳回来时面色如常,白色裙子却已经皱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
“桑婳,还记得我们以前说好的吗?若是哪一方不爱了,要体体面面的说分手,你...还爱我吗?”
我突然的异常让她眉心跳了跳,
桑婳有些着急,她慌忙起身蹲在我面前,轻声关怀。
“阿墨,怎么突然说这些?哪里不舒服吗?你知道的,从大学时,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可我问的是她还爱我吗。
我听着她絮叨很久,但那个爱字她终究没说出口。
这场最后的约饭最终因为她多次跑厕所的荒唐,吃到了餐厅打烊。
走到门外时,突然电闪雷鸣,桑婳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看了一眼手机后,为难的开口。
“阿墨,你等我半个小时好吗?我有点急事处理,稍后就回来送你。”
她面色着急,心早已飞了,我留不住的,只能点头。
但这晚,我站在黑暗里等了她两个小时,终究没等来她的身影。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桑婳那辆熟悉的跑车时,特意让司机停了一会儿。
起雾的车里,隐约可以看见桑婳缠在孟泽身上,边哭边娇吟。
桑婳很不得将他嵌入自己身体里。
“阿泽,别怕,我一直在。”
原来她的急事就是因为孟泽怕打雷,她要用身体安慰他。
可桑婳大概是不记得了,我在雷雨天失去了最爱的爷爷,我最怕的也是打雷天。
但这一次我已心里却莫名不在意了,荒芜的心里突然就平静了些。
拍下车辆抖动的视频后,我让司机径直回家。
司机小心开口。
“少爷,戒指拿回来了,傅家那边正等着,您看什么时候回去?”
我点头。
“买明日最早的机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