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纯儿本来以为他会派律师把协议送过来，却不想霍启晨亲自敲开了她家的门，然后送上了协议书。

鹿纯儿拿了那两张纸，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利落地签了字。霍启晨开车，两人一起去民政局。霍启晨开车的时候表情一直很清冷，只是在遇到红绿灯的时候会不耐烦地皱眉。

g城已经迈入了阴冷的冬天，鹿纯儿穿着厚重的大衣，裹了披肩，却还是挡不住这刺骨的寒意。霍启晨穿的比她少多了，这么冷的天却还是一件白衬衫和一件大衣，对呼啸而过的风恍若未觉。霍启晨平静地目视前方，看着路况，面无表情，侧脸消瘦，却还是完美如雕琢。

他们，从霍启晨敲开她家门开始还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简单的肢体交流。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却又目的一致。鹿纯儿盯着霍启晨的侧脸看着就发了呆，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两个，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民政局办离婚的小姐一下就认出了他们，即使不认得霍启晨，也认得这鹿纯儿啊。她瞪大了眼看着他们，像是没法接受他们是来离婚的，毕竟都没听说过他们结婚的消息啊。鹿纯儿见了她这副模样，真觉得有些好笑，“小姐，快些帮我们办理手续吧。”

鹿纯儿的笑对旁人总是风情万种，那小姑娘竟羞红了脸，点了点头，不敢耽误他们的事。

鹿纯儿从进民政局开始，脸上半脸大的墨镜就没有摘下过，鹿纯儿得知有人一直在偷拍，无力阻止，也无心阻止。她只能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完美一些，却总是失败。

民政局的办事效率很高，事情结束得很快，两人并肩走出民政局。鹿纯儿下台阶时有一瞬间的眩晕，脚下打滑，霍启晨在背后即使扶住了她。

鹿纯儿站直身体后霍启晨很快松手，鹿纯儿面色苍白，与外面下雪的寒天都快融为一色。霍启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原本就快收回的视线却在她脚下定住，“为什么穿了平底鞋？”这是霍启晨今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作为一个艺人，出门必定要将自己武装的完好。何况鹿纯儿是如此爱美之人，家中高跟鞋更是数不胜数，早已养成出门必穿高跟鞋的习惯。而她今天穿着大气华丽的大衣，配这样一双平底鞋实在不搭。鹿纯儿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鹿纯儿没想他会注意到这个，仔细找了个听起来规规矩矩的理由：“冬靴还没去买。”

霍启晨显然不信她：“你什么时候能撒谎之后不看脚尖？”

鹿纯儿就知道是这样，收回视线，与霍启晨很平淡地对视：“这与你无关。”

霍启晨紧紧皱起了眉头，喊她，“纯纯。”

鹿纯儿听了却顿时火起，一双精致的眉毛紧紧锁了起来：“请霍先生以后还是直接喊我名讳的好。”

霍启晨久久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她，捏住她胳膊的手臂也没有要放开的迹象，鹿纯儿一下子恼了，强硬地压下自己心头的恼怒之情，笑着对霍启晨说，“请你放手，霍先生。”

霍启晨瞳孔一下子放大，抓住她手臂的力气也渐渐变大，鹿纯儿被他捏的痛了也不发声，硬着头皮一声不吭，等霍启晨自己平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鹿纯儿听着耳边霍启晨的呼吸渐渐平静，只听他说，

“你怀孕了，”这次他说的十分笃定，“纯纯，你有了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