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羽盯着这个没出息的师兄。是，师傅在每个徒弟出去闯荡之前都会让他们挑上一只奇怪的动物作为伴侣。她的就是小包子，师兄的大概就是这只漂亮的蟾蜍吧？真不知道师兄到底是怕它哪里了？瓜瓜，名字也很可爱啊！

“师兄，你出来多久了？”陆凤羽继续吃着包子，欣赏师兄被瓜瓜吓得动弹不得的样子，适时地帮着师兄转移一下注意力。

“哦！我从出师已经有三年了。这些年忙着做生意，前段时间才去看过师傅她老人家。这不就被她叫出来找你了。不回去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个小师妹呢。”向谷元一笑，喝下一杯茶。

“原来是被她老人家抓来做苦力了。找到我然后干嘛啊？”陆凤羽把瓜瓜端在手心里看着。瓜瓜的眼睛是红色的，像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光泽诱人。通身翠绿，也没有一般蛤蟆身上那种恶心的疙瘩。身形看上去又非常地柔和，在陆凤羽看来非常可爱了。

但是显然向谷元对这种水陆两栖类动物没辙，怕得要命。

这位向师兄据说是师傅门下最会做生意的弟子。商铺遍布全国，说实话即使是在这个经济比较落后的时代，能够开那么多家商铺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所以对这个师兄，陆凤羽还是相当敬佩的。毕竟傍上一个土豪师兄到哪里都不怕被人欺负了不是吗？

陆凤羽打着这样的主意，笑得眯起了眼睛：“师兄，你看这样，我跟在你身边帮你照顾瓜瓜，然后呢，你……”

“啊！真的吗？师妹！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一定好好待你！你放心衣食住行我全都包了！”商人的神经就是敏感，师兄一下子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了。呵呵，师兄，这可是你自己愿意被宰的哦！

瓜瓜似乎知道陆凤羽的心思，突然非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陆凤羽虽然知道这眼神并不开心，但是她又不是没有见过比她更吓人的眼光，所以瓜瓜啊！你这招对她陆凤羽可没有一点作用。

陆凤羽为了让瓜瓜舒服一下，弄了一个琉璃罐子在里面放了些水和水草。还有一些小虫子。但是显然瓜瓜是不吃小虫子的。陆凤羽问过师兄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吃银子——陆凤羽知道有种神兽叫做草泥马——不，是貔貅是吞金食银的，没想到瓜瓜这个小家伙也这样高端霸气上档次，竟然吃银子。那宝石吃不吃呢？陆凤羽丢下一块碎玉，瓜瓜也把它当做美味吃掉了。

陆凤羽恍然大悟：“瓜瓜，下次让师兄给你找些红宝石吃吧？”

瓜瓜眼睛再次盯上陆凤羽，不过这眼神不像上次一样对她不善，而是非常温油、友好的眼神。

陆凤羽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兄要忙着做生意了。这样一个活生生吃金银的家伙不努力赚钱怎么养得起？不过，师兄也够傻的，动物都有本能，他若是有办法，自然是能够让瓜瓜自己去找些金矿宝石养活自己，师兄还能顺带着发些横财。谁叫师兄这么害怕瓜瓜，暂时保密不告诉这个抱着金母鸡还当成负担的大傻瓜。瓜瓜的眼睛眯起来了——终于有个能够理解她的人了。

李璇司拍小八跟着陆凤羽，这会儿李璇司的心紧紧地纠了起来。

自己把事情全都讲给外公听了，外公对灯儿失望，不再包庇着她。便让桃儿和灯儿搬出王府，不准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好在，灯儿只是呆呆傻傻，基本的生活还能自理。外公把他们赶出去心里并没有愧疚。

不过对陆凤羽他也说：“这个丫头太邪乎，你少靠近她。即便她是陆家的女儿又怎么样？我们这些年的准备，足够把你送上皇位了！不过，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告诉她哥哥。陆凰羽出了名地疼爱自己的妹妹，若是他妹妹受了咱们的委屈，他必定不会信服于咱们了。”老将军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倒是清楚。

李璇司知道外公对于陆凰羽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碍于外公是长辈他不好说什么。但是，对于陆凤羽……他从来没有过利用之意。反而又是外公出了馊主意：“这丫头既然倾心于你，不如就抓在手里，皮相也不错，家世也不错。只是做事有些邪路子，要好好管教！”

李璇司听到这里的时候都替外公有些脸红。但是，陆凤羽绝对不是那种会任人揉扁捏圆的性格。他要想得到她，必须倾尽全力去争取。不过，冲着她还喜欢他的这一点。李璇司断定这丫头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不过小八的报告让他迷惑了：她既然喜欢他，为什么又跟别的男人走了呢？

“王爷，那人是尧唐的大商人向谷元，也是幻净师太的徒弟。现年二十八岁，尚未娶妻。比陆姑娘大了十一岁呢。您不用担心。”小八多嘴跟他多说了两句。

李璇司开心之余，倒是想起自己的年龄也比凤羽大了七八岁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其实也不比那向谷元好多少。陆凤羽那性子不喜拘束，说不定跟那放荡不羁的商人更加合拍呢？李璇司的眉头皱了起来，陷入了深沉地思考中……

向谷元倒是真的觉得这个师妹跟自己太合拍了。两人买了华丽的衣服，享受着美食，不只是品味，连口味都是喜欢那种极辣的口味。想起两人隔着桌子看对方被辣得不停灌水，哈哈喘气的时候，总是相视一笑。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让向谷元觉得这师妹真的很合自己的胃口。

他一路带着陆凤羽往锦官城去，这路上的颠簸丝毫没有让她感觉疲惫。偶尔他去跟合作伙伴谈生意的时候，她总能给点“小”建议。

比如，上次在妓院谈生意的时候，有酸腐的书生之前负责给姑娘们写唱词儿的。因为快到约定期限了，却没有交出一篇唱词。老鸨子对这书生也没有办法，当时也都是口头约定的，没有什么可以约束的东西。所以，只能白白给书生银子，书生呢也相当可气。还想着有脸来跟青楼合作。

对这事儿，他觉得该立立规矩了。但是又不能做得太苛刻最后让书生们都不愿意给他的妓院写词儿了。

陆凤羽倒给他出了个好主意：词分三六九等，只在城内流传的时候给一两银子；能唱出城，而在县内流传的给三两银子；若是能唱遍全国，可以给五两银子。因为向谷元的妓院可是遍布全国，这一点别的妓院可是抄袭不来。书生们倒是觉得这样不错，可是总要有个时间期限啊！于是陆凤羽自然地选择了五年。五年之内，他们不能再把词儿卖给别人。书生们也觉得尚可，便都同意了。这样一来，只要写就有饭吃。要是质量好还能发家致富，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大家凭本事吃饭，也没有什么好争好抢的。

单就这一点，向谷元就觉得自己这师妹可是比自己要强上很多。

陆凤羽却不这样觉得。她知道，有些词儿时间久了是绝对能够传唱全国的。自己限定五年其实是有些作弊的嫌疑的。谁叫那些书生那么傻？如果定下个十年，二十年，他们每个人都是可以拿到五两的。再加上师兄的妓院可是全国连锁，这样好的一个平台却限制他们的词被传唱。他们不觉得奇怪，才是真笨蛋。啊~谁叫她比较聪明呢？

她聪明吗？她若是聪明，当时忍一忍就能讨老将军的欢喜，干嘛还闹到现在这样跑到外面。本来打算回家的时候就带上李璇司的，现在——只能自己先回家了。

“师妹啊！你不如嫁给师兄我吧？”向谷元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对发呆的陆凤羽这样说。

陆凤羽觉得他是疯了，可是向谷元可不觉得自己疯了：“师兄尚未娶妻，家财万贯。你看你把瓜瓜照顾得这么好，师兄我也觉得你挺合我胃口的，不如咱们亲上加亲，成亲算了。”

“什么？”陆凤羽瞬间傻了。师兄看上她了？

虽然金庸的大作里，表哥都是大坏蛋，师兄都是小师妹托付终身的对象，但是陆凤羽是真的不喜欢向谷元啊！再说，李璇司……李璇司……

唉！“师兄！虽然师妹跟师兄成亲非常浪漫（校园言情最多的就是师兄跟师妹），但是，你也要明白——师妹跟师兄也是乱伦啊！”陆凤羽大声在向谷元耳朵边上吼叫着。

向谷元耳朵被震得直响，没有听到陆凤羽下面小声说的：“你都比我大十来岁，要搁在以前，我都得喊你大叔。”（路痴：好吧，扒拉扒拉，你比人家大十来岁呢，要不要人家喊你大婶啊？陆凤羽：路痴你去屎！）

陆凤羽对向谷元谆谆教诲，就是叫他“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师兄也比较开明，听从了小师妹的意见。不过，从陆凤羽这么大的反应来看，向谷元也知道：小师妹心里其实是有了一个对象的。是谁呢？

“师妹，师傅在锦官城，咱们一路回去就可以了。你也能回家看看。”向谷元宠溺地摸摸陆凤羽的头，这丫头睡熟了也满稚气的。看上去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若有一日，你忘了那个人，可否接受咱们这段“乱伦”呢？

向谷元摇头笑笑，冷不丁对上琉璃罐里瓜瓜的眼神。不知为何，忽然不害怕了。“瓜瓜，你说世界上会有第二个陆凤羽吗？”

瓜瓜第一次享受主人对她的爱抚，幸福地眯起来眼睛。其实，她想说：想要就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