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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恶少 第四章、码头的边上

这界川,并非是真正的河流,而是两界之间的灵气乱流与混沌空间,像河一样分割两界,因此有‘川’之名。这界川常人不能过,非得有特殊阵法保护的宝船才能通过。

当然,那些道心稳固,真元浑厚的修者,也能飞过窄一点的界川,宽的那些大川,便是法相境界的大能,也不会轻易涉足。

界川常人无法通过,而宝船也不是普通人造得出来的东西,因此这界川摆渡的生意,常常被一些大宗门把持,而且非常暴利。就拿这条界川为例,生意全被一个叫作宁安阁的门派包揽,这门派在沧澜界比不上苍穹剑派,但是在阵法上的造诣,有其独到之处,宝船也造得极好。经过数代人的经营,宁安阁在武力上远逊苍穹剑派,但是却兄弟多,那些兄弟,名字都叫孔方。

陈剑书打算从沧澜界到长山界,所以来到了两界界川的码头。此时陈剑书萎靡的神色稍有好转,但是苟小云的脸色却不太好。她一脸的恶心样,不停地朝地上吐着口水。

苟小云搀扶着陈剑书在界川的岸边等宝船,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阵叫喝声。

“让开让开,莫挡了小爷的道!”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十分招摇地走近码头,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仆人样子的中年人。他背着一柄剑,身上穿着苍穹剑派的弟子服,看样子很可能是一名外门弟子。青年长得中等个头,不高不瘦,不矮不胖,本是扔到人群便认不出来的模样。只可惜这人的一口牙实在惹眼,捎牙儿只怕用来种地犁田也勉强凑合。

青玄子远赴天道求飞升之法已有四十多年,这些年间,苍穹剑派因那冲天剑意,声名渐盛,门下弟子也越来越多。随着人员渐多,原本的收入便难以维持整个门派的运作,应运而生的便是捎牙儿这样的外门弟子。这些人天赋不好,无法拜入内门成为正式弟子,他们家里会支付一大笔的拜师礼,让他们进苍穹剑派镀个金,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就算实力不济,报个山门也能吓退一批人。

捎牙儿大摇大摆地走向码头边,同样围在码头边上等宝船的人,无不避之则吉。像他这样的人,在沧澜界并不少见。这些年,苍穹剑派的外门弟子越来越多,这些人仗着师门威名,家中也有几个钱,横行霸道。

寻常人家根本不敢得罪这些外门弟子,只能忍气吞声绕道而行,这便恶性循环,更加助长这些外门弟子的嚣张气焰。

苟小云本以为按照陈剑书的恶劣性格,绝对不会给这个捎牙儿让道,而苟小云的实力,也足够对付一名外门弟子。按照常理来说,陈剑书绝对不能容忍有人比他更嚣张,肯定会算计着怎么打断那一口牙。

谁知道陈剑书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扯了扯苟小云的头发,让她扶着让到一旁。

实话说,苟小云看着那人的嚣张的样子,着实觉得讨厌,她也想出手灭一灭捎牙儿的威风,只是陈剑书不下命令,她也不敢出手,因为她刚刚才受了一个‘大惩罚’。

苟小云心里嘀咕着,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主人,那捎牙儿看着就讨厌,您能忍?”

“别人也只是嚣张点,跟你有什么怨什么仇,让路便是,何必惹这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捎牙儿只是小菜一碟,想我一个月前,就是当朝的文武百官遇着我,也退让三分。”

陈剑书说得十分洒脱,可是实情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不是。

他看着捎牙儿的一口牙,也是觉得碍眼,可是仅仅因为碍眼这个原因,他才懒得出手。因为转过脸不看这捎牙儿,远比出手打他一顿来得方便。而那些所谓‘无仇无怨’的说辞,不过是他在苟小云面前装潇洒的托词罢了。

懒得出手,懂么?

而且,陈剑书一直信奉一个道理,便是嚣张之人自有嚣张的本钱,因为他以前便是全京师最嚣张的人,所以他对这个道理深以为然。不能嚣张的时候,装装孙子也无妨,日后有了本钱,连本带利赢回来便是。他跟苟小云解释让道理由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盘算着,在明年苍穹剑派的拔剑大会上,打掉这捎牙儿的一嘴牙。

其实,陈剑书让路,还有一个莫须有的理由,他总觉得捎牙儿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中年人不像是仆人,这其中有点蹊跷,可能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隐情。他急着前往长山界,实在不想把时间耽搁在这里。

可是,苟小云哪里知道陈剑书肚子里有这么多肠肠道道,她心里就是觉得,陈剑书不过是欺软怕硬。

好吧,苟小云也知道她的表情出卖了自己,陈剑书只是朝她笑了笑,她便很自觉地轻轻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两人心中多少有点不悦,便再无谈话,默默地等着渡川的宝船。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宝船便来了。

这宝船不像那些普通涉水而行的船,形状显得有些怪异,船身直径约十丈宽,呈八角形,四周有三尺高的围板拦着,以防有人不慎掉入界川。宝船船底有着护船法阵以及驱动宝船行驶的法阵,而船身之上,便是四平八稳的甲板。甲板的中央,有座小楼雅间,供贵人渡川时稍作歇息。当然了,这雅间的租金,可不是平常人家付得起。

渡川的乘客陆陆续续交纳票金,上了宝船,陈剑书与苟小云也排队上了船,找了一张长椅坐下。这些长椅,是宝船上唯一免费供乘客休息的地方,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没抢到位置的人,只得在甲板找个地方坐着或者站着。

方才在山岗上偷看陈剑书的那两名少女,此时也来到了码头前。稍大的那人,一袭长发及腰,穿着一身简朴的白衣白裙,没有戴什么金银首饰,样貌身材也是普通至极,如同不事打扮的邻家姐姐。只不过她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之间,朴素之中透着优雅的气质,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类型。

而较小的那人,则长得好看得多,一头长发用粉色的红绳绑着双马尾,脸蛋是经典的鹅蛋脸儿,而她的脸型曲线,简直像雕琢过一般,更是经典中的经典。眼睛闪亮迷人,上边是恰到好处的柳眉,下边是两条小小的卧蚕,让那双大眼又增添了几分灵气。加上笔挺的小鼻子,如白玉凝脂一般的皮肤,这女孩长大,必定祸害一方。至于她的衣着,已经相形失色,不提也罢,总之,紫色的。

紫衣少女扯着白衣少女的衣袖,说道:“姐姐,咱们以踏春为由跑了出来,之后又使计甩掉了那些奴才,现在都已经初夏了,还不回去,只怕要被骂得很惨!”

紫衣少女说罢,又看了看白衣少女的眼神,见她还痴痴地看着宝船上的那人渣,只得叹息一声,继续劝道:“姐姐,过了这界川,便是长山界,这踏春踏到了那边,实在说不过去,回去要被禁足的。”

只是白衣少女根本没有听,她依然看着那个人,想着那些年,那些事。

白衣少女先天不足,自幼甚少外出,因此,她也爱看书,只不过她对那齐家治国平天下、养生铸魂求长生的道卷经论毫无兴趣,她喜欢读诗词歌赋,喜欢山野杂记的神怪故事,那时,她便记住了以爱读书出名的陈剑书这个名字。

年纪稍大之后,心智早熟的她,最爱的便是那些描写凄美情事的小说。明月书坊出版,未央生著作的《莹天记事》是她最喜爱的一部,这部连载的杂记小说,写的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每月初八出版新册的时候,白衣少女总是天未亮便吩咐奴才前去购买。

又过了些时日,《莹天记事》连载了十八期,白衣少女也年满十四,已经到了考虑出嫁事宜的时候。

那时候,少女无意中听到了父亲与虎翼大将军陈源的对话,居然是口头上定下了她与陈剑书的婚事。她身份娇贵,而陈剑书既是将门之后,又是名满梁唐的天才,本也是般配。可是那时陈剑书已经从‘至孝’变成了‘不仁不义’。

少女不太喜欢陈剑书,可也无可奈何,因为她的身份,这婚姻大事早已注定由不得自己做主,她除了闷闷不乐,也只能看看那《莹天记事》聊以慰藉。

然而一次偶然,她看见了那传说中的恶少。当时陈剑书正在禁宫外一处极少人出入的园林里写着什么书稿,那时他已经十四岁,长得也是仪表堂堂,那一副认真书写的样子,更添了几分书卷味,看着让人心动。不过,少女一直觉得,这夫君,首重人品,然后是才能,最后才是长相,因此,她并没有立刻对陈剑书改观。

她忍不住躲在园林外偷看这位未来夫君,陈剑书写东西写得入了神,以化元境的修为竟然也完全没有察觉。而传闻中的那条‘小狗’,正蜷缩在他身旁午睡,少女看来,陈剑书也不像传闻说的那般虐待那个女孩。

突然,树上鸟巢里的一只雏鸟掉到了陈剑书的头上,他写东西写得入了神,小鸟叽叽叫了半天才惊觉。

然后,少女看到了她毕生难忘的一幕,那个恶名远扬的少年,竟然笑着逗玩那雏鸟,然后飞身把雏鸟放回巢中。

那个心存爱惜的笑容,那个小心翼翼的神态,印在了少女心中,她觉得,如此爱护小动物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也因为这事情,陈剑书写的一张书稿,掉到了树下草丛一个看不见的地方,少女等到陈剑书离开,才敢前去捡起那张纸。

纸上的内容残缺不全,只有寥寥数十个字,少女只觉有种熟悉的感觉,等到下个月的初八,少女才惊觉,那张纸是《莹天记事》的原稿,陈剑书便是她仰慕已久的未央生。这一刻,少女的心便许给了陈剑书,只盼求着父亲早日把婚事确定下来。

之后,少女听到陈剑书的消息,便是他走火入魔的事。少女躲在闺房里哭了两天两夜,她的表妹知道后看不过去,便想办法把她带了出来,去寻找那所谓的未来夫君。

此时,宝船已经开拔,少女看着那人影越去越远,竟然不自觉地追了上去,她执起长裙的裙摆跑向了宝船,步履轻浮,一看便知从来没有修行过。

白衣少女到了码头边上,竟想也没想,飞身跳向了宝船。只是以她这样的身手,怕是要掉入界川之中。

“姐姐,你疯了吗?”她的表妹,那紫衣少女迫不得已之下运转真元,施展法术,把她带了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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