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他似乎看到那不远处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一个越身直接飞了过去,“清儿。”他慌忙拉住她。
“你干嘛啊?神经病!”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他微微屈身。
那白衣姑娘诧异了一会,向他瞪了一眼,便拉拉衣袖,缓缓走开去。
“无名哥哥。”那红衣少女刚刚跟上,水灵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不同往日的少年,“无名哥哥,你怎么了?”
那青衣男子慌过神来,略微看了她一眼,“我们先找客栈吧。”便匆匆向前走去,手里依旧拽着那白色的小木人。
这青衣男子便是清行之,与三年前的他不同,现在原本清秀俊朗的脸上多了些成熟,也多了些世间的沧桑感。三年来,他走遍慕容王朝的各个城池,可惜都没有李清儿的下落,他遇到过抢匪,遇到过骗子,遇到过杀手,有几次差点着了别人的道,他不知道李清儿这三年是如何在外头过的,他只是希望尽快找到她,带她回清花谷,重新过那无纷争的生活,可是,三年了,除了现在手里那有些相似的泥人外别无所获。他将手里的泥人握的紧了些,走进一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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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烧饼咯,正宗的湖州烧饼。”
“姑娘,来来来,看看我这的胭脂。”
人来人往的街头,此起披伏的叫卖声。
白茗儿走在人群中,“他们去哪了呢?”
“小姐,小姐。”
她猛的停下脚步,回头向声音来出寻去,“心茹,心茹,我在这。”说着便向心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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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看着,这剑可造的真漂亮。”一淡蓝色衣裳的男子拿起一把八寸长的剑。
“公子好眼力,我们剑城的兵器都是一顶一的,这剑是用玄铁石磨成,这剑鞘是八个工匠花了五日才制成的,名叫玄铁剑”小贩乐叨叨的说着“要不您试试?”他将一块铁砖头拿了出来。
“是嘛?”蓝衫男子对身后的随从示意了下,那随从从商贩手里接过铁砖,放在男子面前。只见他轻轻的将剑出鞘,一个迅速刺向铁砖。
“啊。”
“小心!!”
这突然闯过来的人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白茗儿感觉撞到个人,又被谁推了一把,顿时整个人便失去重心,直愣愣地往地面跌去。
“姑娘。”
随着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白茗儿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起来,惯性的往他身上靠去。
“你……”白茗儿抬头一看,不偏不倚地对上了他的眼睛,有些熟悉的脸映了进来,“是你?”
白衣男子的眉毛有些迷茫的皱了皱,“我们认识吗?”
白茗儿这才想起自己还在他怀里,赶忙挣脱了出来,“我,我。。。。。。”她突然低下头,两脸颊绯红。
“你这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鲁莽,差点害我伤了你。”蓝衫男子将剑收回去,“四哥,你们认识吗?”
白衣男子并未答话。
“小姐,小姐。”心茹慌忙跑了过来,“小姐你怎么了?”
“啊。”白茗儿忙回过神来,“心茹,我们走。”
于是便拉着不明所以的小丫头走开去。
“真是的,也不道个歉。”蓝衫男子将剑丢给后面的随从,“老板。这剑我要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贩接过银子满眼笑意地看着四人走远,转过头对旁边卖金器的小贩说,“你看那一白一篮两个公子,肯定不简单。”
“这百城节,很多达官贵人,英雄豪杰都来。有什么奇怪的。”
“不一样,不一样。”小贩将摊子上的货物理了理,“我走天下这么久,就今日这两公子…….”他又凑到隔壁小贩跟前继续说,“这两公子有股皇家的气质。”
那小贩一听也便来了劲,“听前些日子说书的说,今年百城节的特使,便是当今太子,难不成,是真的?”
两人交头接耳起来,这消息便一传十,十传百了。
“刚才那人,哦。原来是那是茶楼的姑娘。”他扇子轻轻打着手,“怪不得,有些熟悉。但是,又仿佛不只那样简单的熟悉?”他的扇子在手中停了停。
“四哥?四哥?”蓝衫男子拉了拉白衣男子的衣袖,“四哥,到了。”
白衣男子这才反应过来,“哦。”扇子一开,缓缓走进,锦绣客栈。
“向北,向南,你们说今儿个咱四爷是不是有些奇怪?”蓝衫男子朝后面的两人问了问,那后面两人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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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心茹一把拉住往前走去的白茗儿。
“啊,心茹,怎么啦?”
“小姐,你怎么走的这么急?像逃似的。”心茹喘了口气,“你刚才那脸红的。到底怎么了?”她凑近些想看看她主子到底着了什么魔。
“没事。没事啦。”她将面纱理了理。收拾好心情,朝心茹一笑,“真没事。”
“哦?”心茹疑惑地看着她,“那往这边走,一虎在前头。”
“哦。”
“小姐。方才那公子是不是就是那慕容城来的公子呀?”心茹一边走一边问着。
呀。她心里恍然大悟,我怎么忘记问他了,好歹问清楚啊?不过,方才听他的语气,似乎不认识我。哦,对了。我蒙着面纱。想到这,她回过头,四处张望着。
“小姐。”一虎跑了过来,“可算找到你了。”
“啊。哦。呵呵。”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恍过来,“这不没事嘛。”说完心虚地避开两人的目光向前走去。
锦绣客栈。
“锦伯伯。”
“呦,是茗儿啊。白兄和我说你今日要来,我早就给你准备好房间了。”锦掌柜有些花白的胡子动了动,笑开了颜。
“那茗儿,谢过锦伯伯咯。”
“客气,客气了。绣儿。绣儿。”锦掌柜朝里间喊了声。
缓缓的便走出一个灵巧的姑娘。只见她身着淡粉色的纱裙,腰间系一白色的丝带,一头乌发绾起个漂亮的少女髻,丝丝刘海散于额间,眉眼弯弯,嘴似樱桃,肌肤如雪。
“这,就是锦绣妹妹吧?”
“正是小女。“锦掌柜理了理胡子,“绣儿,你带你茗儿姐姐去天字二号房吧。”
“好的,爹。”锦绣从柜台里走出来,绕道白茗儿前,“姐姐请跟我走吧。”一双水灵的眼睛分外清澈,笑意的看着白茗儿。
“谢谢,锦绣妹妹。”白茗儿欠身谢过锦掌柜后,便与锦绣一同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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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一号房内。
“事情都打听好了吗?”
“回爷,都打听好了。吴大人,张大人等人,今天戌时会在隔壁的祥云客栈二楼雅间碰面。”
“嗯。很好。”白衣男子缓缓起身,走进内间,“你先回房休息吧。晚上我们好好拿他个措手不及。”
“四爷。向南还有一事要禀报。”他抬起头看看他的背影,“四爷。方才我去查事的时候,遇到个小孩,他手里拿着个小木人。”他将木人从袖子里拿出来,呈了上去,“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向南向北自小跟着四爷,这雕工,看着是出自您之手,何况,上面的流苏还是。。。。。。”
白衣男子转身一把拿过那木人,又缓缓将身上的玉佩拿下,仔细打量一番,“不错,这,正是我做的木人,可是。。。。。。”他皱了皱眉头,“你在哪发现的?”
“回爷,向南是在街口发现的小孩,他说着木人是街上捡的。属下便将这木人买了下来,后来见那孩子进了小巷的一个竹棚里。也没见有什么奇怪之处。”
“你先去休息吧。准备好晚上的事再说。”
“是,属下告退。”向南退出房间,关门的时候,看到他主子的脸上浮现一丝多年来不见的失落。
他点起灯,从包裹里拿出个布袋,小心翼翼的将结打开,一个小小的木人便现了出来,似乎是因为时间久了,木质有些发黄,唯一特别的是那木人中间有条接缝,似乎被人摔成两半过,但又被人仔细的接合起来。他将两个木人并排放着,三年前,空白的记忆萦绕在他心头,到底那段时候发生了什么?那个莫名其妙消失的无名到底是谁?想他慕容连活了二十三载,他将敌人一个一个除去,也赢得无与伦比的尊敬和器重,他以为,他是一个成功者,可是,在这段他始终无法想起的时光里,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向北。”
门外的人轻轻推门进来,“四爷,怎么了?”
“最近可有我师父的消息?”
“回四爷,听探子前日汇报说,白先生在与宣城毗邻的咸阳城出现过,至于现在在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慕容连轻轻叹了口气,三年前,他回到慕容城只得见师父一面,他便以寻药之名外出了三载,关于他失忆一事,师父并未过多言语,只留了足够他这些年用的药,便匆忙离去,慕容连的内心知道,很多事情的关键,就在那失忆的时光里,“九爷呢?”
“九爷估么在房内休息。”
慕容连又看了眼那两个木人,方才将它们收好,“你也去休息休息。不必守着,我去九爷房里坐坐。”
“是。”
天字二号房。
“糟糕。”白茗儿摔开门,慌张的跑出锦绣客栈,往街上奔去。
夜幕渐渐降临,各式各样的灯光,将镜湖的街头衬的分外梦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