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看到孙兴宇的样子也不见怪,毕竟任你武功再高,来到这真正的军营,也会被这里肃杀的之气所摄,这就是烈日下与温室里的区别,虽然都会成长为果实,但是经历的一切却是完全不同的。
林斌和老翁三人打了招呼,便向着大帐跑去,与守门的士兵打了招呼,但士兵却像不认识他一般,坚决不予通行,无奈之下,林斌只好掏出令牌,守卫接过仔细辨认数次,才向林斌立正行礼,放其通行。
小莲见此眉头一皱,心里有些滋味,老翁却是扶了扶胡须,微微点头,似乎对这非常满意。只看林斌进到大帐之中已经过了一会了,也不见动静,孙兴宇隐约看到帐后有人影闪动,寒芒四射,眉头稍皱,真气暗中运转,手中已经多了几根木针,使自己蓄势待发,以应对任何突发事件。而他却没有告诉其他人,因为这里除了自己是外人,其他人都是这里大将军的亲戚,因此突变的危险也只会针对他而已,就算不是,他也不能说出来,他可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交托在别人的手上。
“欢迎老大人”一声极其响亮的雄浑之音自军营传出。
孙兴宇耳膜一震,差点将手中的木针射出去。只听军营中哗哗作响,片刻之际。各大营房已经涌出无数的士兵,从军营大门开始,人人持枪而立,腰间挂有无鞘短刀,站成两列,空出一条长达数百米的通道,直至中央木台,队列整齐无比,数万人马的军营霎时间变得极其的安静,似乎掉落一根针,也能清晰的听得到弹了几下一般。
“嗒嗒嗒”巡逻的士兵,依旧在巡逻,丝毫不为如此阵仗所动,整齐的步伐似乎踏在了孙兴宇的心跳上,“砰砰,嗒嗒”孙兴宇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心脏居然在随着步伐而起落,已经无法在保持正常的心跳,胸口开始憋闷,显然已经不能正常的呼吸了。
孙兴宇感觉自己就像被钉在砧板上,不能做任何行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宰割,双腿已经止不住的哆嗦,拳头也已经握紧,额头汗珠滴落,“嗒”滴到了孙兴宇穿的草鞋上,这轻微极致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刺耳。
帐门大开,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走出,龙行虎步向这边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军官,均是气宇轩昂,非等闲之辈。
大汉的速度并不慢,此时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随即单膝跪地,对着老翁老妇深深一弯,“孩儿见过父亲母亲,这些日子,形式纷杂,兵国之乱,让您二老受惊了,孩儿万死难赎。”
孙兴宇此时才清醒过来,抬起未握针的手擦干额头上的汗水,仔细地看着这位将军,见其头戴金盔,眼大而有神,目光炯炯闪烁厉茫,两道剑眉斜飞入髯,鼻挺唇厚,短须挂面,表情严厉,此时却带着柔情。身着金甲,气势非凡,灰白色的披风,至肩抖落,垂延在地,惹起点点尘土,正好掩盖些许血腥。
“呼”孙兴宇呼口气,身体骤感轻松了许多,这时却又感觉一股凉意袭来,只见正与老翁攀谈的将军向自己看来,孙兴宇只感觉自己被最凶猛的动物盯住了,脖子后面已经是鸡皮疙瘩一片,身体僵硬,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真气在刚才的时候已经不受控制,此时更是自行运转,甚是狂野猛烈,孙兴宇的经脉被顶得疼痛,但感觉压力顿时减了不少,即刻趁着疼痛站直了身体,与看来的目光对视,孙兴宇感觉将军的目光如火焰,如利剑,温暖凌厉,直刺人心。心中已经佩服至极,有着狂热追随之感。
忽然间脑海中出现了一元轩明长老站在客厅之中睥睨天下的向众人说道:“我倒要看看何方宵小竟敢来我一元轩惹事,哼。”顿时,那眼神中不再有狂热,只剩钦佩,心中暗道:“我为什么要追随他,难道我不如他?时间长河如流水,莫欺少年穷,你等着,他日我定当笑傲天地之间,纵横四海之内。”
“嗯?”林云峰对于孙兴宇这片刻之间的变化皱了下眉,刚才已经听父亲说过,此人第一次来军营,刚才军威压抑出来的效果自己看在眼中,觉得很是正常,尤其是对方连大喘气都不敢喘的样子,使得自己心情大好。
早在刚才和父亲交谈之时,林云峰便已知道这个少年武功极高,但也不以为然,因为父亲没见过几个高手,三脚猫的爪式也会夸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少年,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抗拒军队之威摄,恢复正常的江湖高手并不多,而且年龄这么小的更是稀有。他点兵挑将不计其数,此时却也是出现了差错,然而身为大将军,知错定改是他的作风,也是常胜的关键。
林云峰跨步向孙兴宇走来,开口说道:“听闻父亲说小兄弟武艺超然,在路上多有照顾,本将无以为报,希望小兄弟居于帐中,本将军筹备酒宴,略尽地主之谊,以为谢意。”
孙兴宇顿时受宠若惊连忙做辑,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怎敢有劳将军,小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将军大手一挥,披风一抖,“请父亲入账。”
列队士兵打起精神集齐立正,众人随着将军朝着通道向帐内走去。众人进了大帐,列队的士兵,分为数批,有条不紊的散开而去,余威仍在。
“有儿如此,夫复何求啊!哈哈哈”老翁笑得非常开心,看着如此严明的大军,令行禁止的军纪,威武雄风的儿子,心中甚是欢喜。
“你们都下去吧。”将军威严的声音传出,帐内的士兵以及将领都撤出账外,孙兴宇正在不知所措时候,感觉被人拉了一下,一看是林斌,当下跟着林斌走出账外,心中松了口气,刚才还在想人家亲人团聚有自己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