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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式爱情公约 壹: 季寂——寂静喜欢 (完)

于是,一周后,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向阳高中优等生刘崇明因为参与黑社会被开除了。

当然,我是知道的。就在消息发布的10分钟后,顾英奇冲到了我的教室,重重的一记耳光落在我的脸上,生疼,我的眼泪滑了下来,并不是因为痛,而是后悔。

放了学,我偷偷的去看又躺进病房的刘崇明。

“现在知道了吧那丫头摆了你一道,当初你就是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怀疑你,可是,我没办法,我说过,只要她想要的,我都会成全。”

“就因为她是你妈妈老公的女儿。”

“是因为她的妈妈幸福的一个重要因素,只要她好过了,妈妈才会好过。”

“仅仅只是因为这样吗?”说话的是一直沉默的顾英奇。

“或者,你至今还是不愿承认,你对她或许……”

“够了!”刘崇明打断了顾英奇的话。

我不知道怎么出的医院,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就这样,走在雨中,我想洗掉自己的罪孽。

“怎么,后悔了?”突然,头上的雨停了,我转过身,许哲南撑着伞站在我身边。雨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许哲南的脸,突然,我笑了,于是我倒下了。

迷糊间,我隐约听到了意林和许哲南的谈话。

“为什么这一次非要整垮刘崇明?”

“因为她说她讨厌他。”

“所以接近我也是因为她,你觉得我不配?”

“你和刘崇明一样危险,别看她一身胆气,但是,终究她还太幼稚。”

“所以你在保护她?”

“难道你觉得不可以吗?”

“我很奇怪,所以,这回江浩天进去也是你提供了上次她被绑架的证据。”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我还知道你定时会派人去恐吓她,这也是为什么刘崇明每天要随身接送她上学的主要原因吧。”

“行呐,看来你知道的真的不少啊!”

“一开始我只是好奇刘崇明一大爷们,怎么会那么小心眼每天随身保护,于是稍稍一打听就出来了。所以,我很奇怪你的动机。”

“这不难回答,护着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恐吓她,是因为,她太幸福了,幸福到让人嫉妒,包括我。她一直很羡慕我可以一个人租在外面住,那是她不知道,我没有家,我只能一个人在外面住。她呢,什么都有,有一个视她如掌上明珠的亲爸,一个温婉如水的后妈,一个义无反顾的哥哥,一大群人为她的喜乐而费心,因她的悲伤而悲伤。而我呢,从来都只有自己。”

“你不是说她是你唯一的朋友。”

“你认为这件事后,她还会认我这个朋友吗?”

“放心,你还有我呢!”我看清了许哲南那温暖如阳的笑脸,那一瞬间,我笑了,我终于明白了我曾经迷恋的不过是一时温暖,那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回想起那天,刘崇明冲了进来,站在楼上角落的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刘崇明一拳打到江浩天的脸上。

“我警告过你,不要动她。”说实话,那一瞬间,我后悔了,我看到了刘崇明眼神中的义无反顾,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我亲手把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推进了深渊。我看着意林,她诡谲一笑。

刘崇明本来是保送清华的,还有三个多月,他就可以踏进清华的大门了。

我想着冲出去,我知道只有我出现了,刘崇明才会停止他的疯狂,也只有这样,才能把他孤身犯险的后果压缩到最低。可是,就在我要上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头一晕,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醒来后我躺在不远的草坪里,我赶紧的跑到江浩天常聚集的那个废弃的工厂,这时我看到一个小孩,就是那个少爷,那个上次放过我和许哲南的小孩。只见他从窗户上跳了下来,紧接着有警察过来了,他们跑过来,少爷有点慌张的看着我。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姐姐找了你那么久。”我关切的上前抚摸着他的头,然后牵着他离开了。

“谢谢你搭救我。”

“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警察来的很及时。”

那天是意林约我去的那里,我不知道那是引诱刘崇明的借口。如果我知道我会去吗?我不知道,其实一开始看到刘崇明兄弟反目我就已经够了,最多我也就是让季铭看到刘崇明打一次架,我从来没有想过断他的前程。只是等我知道自己也掉进了一个阴谋的时候,已经晚了。什么都晚了,只是我没想到,意林早就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刘崇明。

就在许哲南和意林离开我的病房后,我才敢醒来,突然觉得很抑郁,于是我想走走,刚到走廊却看到走廊那头的刘崇明,我赶紧闪到了楼梯里,等着刘崇明过去后,我才准备出去,却突然。

“少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为什么爷爷会这个时候除掉刘崇明。”

“那个,这个的帮内的事情,你还小。”

“或者说是你们看到了他的壮大,害怕他独占鳌头,于是对我爷爷说,终有一天,他会不受控制,毕竟他和一般的黑社会不一样,在人前,他是天之骄子。”

“少爷,竟然你都知道了,那……”

“现在你明白了!”少爷打断了意林的话,他看着我说。

我看着转过身来的意林,她表情有点惊恐,却瞬间又恢复平静。

“你有一句话说的对,我们不可能再会是朋友。”我笑着离开了。

“哥……”我冲着刘崇明的背影大喊着。

刘崇明惊讶的转过身看着我,我上前抱着他说,“哥,对不起,原谅我!”

刘崇明笑了,我搀扶着刘崇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回到了病房。

“你怎么也是这一身衣服。”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顾英奇对我很好,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病服。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所以,你现在彻底的改邪归正了。”

“谢谢,我最多也是改正归邪。”

“季寂,你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季铭已经在房门口了。

“爸?”

“叔叔!”

“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让我们知道,你知道吗,我们在意大利听到了这个消息直接赶回来了。”

“妈,对不起。”

“爸,其实……”

“我说你先回去,深,带你妹妹回家。”

“妹妹?深”我有莫名其妙看着那个从未见过的人,很显然,他或许米有刘崇明的轮廓,但是他身上具有的高贵气质是没有人可以模仿的。

“没错,他才是你亲哥哥,我已经和学校请好假了,你去和你哥哥住一段时间,期末考试不用回来了。”

“爸!”我有点生气。

“还不带她走!”季铭大声的吼道。

就在走廊的时候,我听到了季铭的咆哮。

“我让这个一个危险的人物天天待在我女儿身边,你让我放心?告诉你,从此以后,离季寂远点。”

我刚想折回去为刘崇明辩解的时候,季铭已经拉着刘崇明的妈妈出来了,随便拉着我离开了,我知道季铭真的生气了,我想等季铭气消掉我在为刘崇明求情,我想他妈妈也是这么想的。此时我没有和季铭纠结亲哥哥的事情,我只想刘崇明没事。

可是,我们没有想到,时间那么不凑巧。

一周后,刘崇明给我们发了一条信息就消失了,我说消失是因为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季铭花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去寻找,无果,一周后,那个女人要求停止了搜索。

“其实我知道他早晚会离开,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我,我想他早就离开了。终究是我对不起姐姐。”那个女人又哭又笑的会房间去了,季铭吓到了。

原来,刘崇明不是她的儿子,是她姐姐的儿子,刘崇明是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于是但是刚大学毕业的她变成了刘崇明的妈妈,两人相依为命,刘崇明是长大后才明白自己不可能是她的儿子的,只是,养育之恩大于天,刘崇明早就想离开了,是她一直留着他。如今,但刘崇明意识到自己危及到她的幸福的时候,离开,自然色义无反顾。

一个月后,发生雪崩了,我从没有想到那场雪崩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有警察打来电话,说一个团队在雪崩的时候失踪了,而里面有着刘崇明的名字,我记得刘崇明曾经说过,他会去很高的地方,去挂我的心愿瓶,他一定不知道我的星愿瓶里放着的梦想是,让他和那个女人离开我家,季铭永远只属于我一个。”

于是,真的就应验了。

那个女人在接到刘崇明失踪的消息的第二天离开了我家,季铭一脸的憔悴,他自己挽留不到了。而我已经从那个亲哥哥家里回来了。

就这样,我的梦想成真了,我的心却碎了。

那个女人为刘崇明立了个衣冠冢,于是我每年都会去看他。也在那时候,我知道了,刘崇明每年回去是为了陪他的爸爸妈妈一周,那一次,是他第一次没有满一周,因为我而提前离开的,那一次,他为我受伤,他带我走进了他最孤独的空间。

即使离开,刘崇明也没有忘记我。他把保护我的职责交给了他的兄弟们。意林和许哲南先后转学了。

我的世界,就这样,一片荒芜。

*************

走在房间里等待着与许哲西的婚礼时,我突然恍惚了,我一直想知道当年那个让我一时迷恋的人到底是许哲南还是许哲西,但是这时候,我竟然不想知道了。

我收到了季沫的告别短信,她说她要离开了。她说她祝福我,必须快乐。

必须快乐。

我突然明白了,这时候许哲西满脸笑容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了。”许哲西一脸的僵硬,却终究还是释然的笑了。

“哦!”

我提着裙摆欢快的从许哲西身边经过。季沫说,他,回来了,周弋学回来了,此刻我只想奔赴他的身边,什么高傲以及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此时都不重要。

就在我提着裙摆跑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停在我的面前,他走了下来,满脸的沧桑,没来得及剃的胡须掩饰了他的年轻稚气,他笑着看着我说,“看来我没有错过。”

“是我让你的,你得谢我。”

“谢谢!”

我笑着看着他,又望了望天空,一架飞机飞过,我也祝福她,那个让我荒芜的生活再次葱浓的女子,她叫季沫,但她从不寂寞。

**********

周弋学说:

她始终没有想起,当年她拍着我的脑袋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姐姐找了你那么久。”的时候,十一岁的我的心里就住进了那个个人,再多年后再相见之前我只见过她四回第一回是向阳高中后门,那时候我喜欢跟着打架,但是那时候帮里的人都不愿意带着我,出了事他们担不起,主要的是,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小毛孩。

第二次是那天我看到她那么毫不犹豫的去为那个很嚣张的人挡钢管,第三天就是在我差点被警察抓住的时候,第四次,就是我不愿她蒙在鼓里,不愿她过多的内疚,所以故意在她面前揭穿意林的那一次。

自那以后,我在也没有见过她。因为那之后,爷爷就把我送到了在美国的爸爸妈妈那里。自那以后,我和她的生活断成两节。

再回国的时候,是爷爷过世的时候,不过那时候爷爷已经退出江湖了。于是爸爸妈妈也没有强行把我留在美国,却是他们自己也回国了。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认出了她,只是有点小遗憾,她记不起我,或许这是好事。至少,现在我可以看着她笑,安慰她的不快乐。这就够了。

我把我在登山时捡到的许愿瓶还给季寂的那一瞬间,她哭了,撕心裂肺。

**********

就在周弋学把我的星愿瓶带回来的那瞬间,我才明白我错了那么久,在刘崇明的心里,我的快乐才是快乐,而我竟然允许自己低落了那么久。第二天,我一条简讯集合了曾经守护我多年的哥哥们,刘崇明带给我的幸运。

顾英奇,郑浩,李易然,邱哲,蒋毅,安瑞,南宫任,终于,我终于可以对他们说句“对不起”以及“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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