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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公子 第4章 孝感人

只是当这对狗男女在被窝里翻滚了才不到一分钟,当黄山还没有把红衣女子那个啥的时候,门外有一个喝了两瓶“烧刀子”的家伙竟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房门上,道:“快开门!”

起初黄山还以为是公安查房,他才知道连红衣女子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要是公安问起来,他肯定不能蒙混过关,搞不好就会被带到局子里关上两天,吓得尿都要快流出来的黄山连忙松开红衣女子,迅速地钻到了床底下。

红衣女子倒是见惯不怪地下床去开房门,只是她才刚刚打开锁还没有拉开门,被灌疯了的男人竟一脚把房门踢了开,然后扑通一声地冲进来,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文言文,调戏道:“马彬,我的宝贝儿,汝要的东西我弄来了,嘎嘎,整整三个,够今晚咋俩享用的了吧?“

醉犊子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三只避孕套在红衣女子眼前晃来晃去,还朝她眉着眼,不停地暗送秋波。

红衣女子见这酒疯子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三只套子,一下子便傻了,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于是道:“你大爷的,那里冒出来个醉驴?认错人了吧?本姑娘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马彬!”

黄山见进来的不是公安,连忙从床底爬出来,挽起袖子,冲到醉驴面前便要大打出手,不想醉驴却慢条斯文地吟起了一首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李太白的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吟完诗,醉驴便摆弄出一个八极拳中的铁山靠武姿,然后右脚往地面用力一蹲,斜着身子便压在了黄山身上。黄山顿时感到脊椎上一阵剧痛,他用力地挣扎,却怎么也脱不开身,就像猴子被压在了五指山下,正当黄山挣扎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醉驴竟一脚把他踢开,道:“我的夫人呢?”

当黄山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知道遇上的竟是一位高手,他在上海少说也混了三四年,喝过西北风,睡过桥墩,翻过墙,混过道,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三教九流,可从来就没碰到过一个真正会打架的,今天倒是误打正着,碰上个奇葩。

当黄山好不容易才站稳的时候,他非但没有漏两手来吓吓醉驴,反而客气地道:“壮士武艺高强,在下自当不如,只是敢问壮士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何夜闯民宅?”

醉驴道:“在下姓汤,名奔,全名汤奔,自那中原湖北而来,我来这上海是为了掏取真金,如今来沪已三年有余,还不曾掏得一块银子,实乃惭愧,惭愧啊!”

醉驴刚说完,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这女人冲到醉驴身边便揪起了他的耳朵,骂道:“还掏取真金?老娘跟你来上海都三个年头了,身上一个籽也没存下来,我干脆回济南老家得了?”

醉驴道:“娘子莫急,莫急呀,真金乃你我二人共同奋斗,齐心协力,方可掏得,少了娘子,夫君一人哪能掏回那真金呀?”

黄山跟红衣女子在旁边听得哈哈大笑。

醉驴听这两人都在笑他,酒劲一下子下去不少,这才知道是认错了人,便连忙向红衣女子和黄山道歉:“这是我家娘子马彬,方才在下误入到你们的屋子,冒犯了姑娘,打扰了二位的好事,还对这位大侠动了手,失礼,失礼了啊!”

黄山倒是呵呵地问道:“这位壮士来自湖北何地啊?”

醉驴道:“洒家乃孝感人士,孝感乃董永之故乡,孝子之乡,你可曾听说过此地?”

黄山闻见此言竟又呵呵一笑,道: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然,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醉驴也读过几年书,虽说从小学到高中,他的语文课一直都是数学老师教的,但是这诗的意思他还听得懂,便道:”大侠莫非也出自孝感?“

黄山道:“千真万确!”

醉驴的女人倒是懂不得他乡遇知己为何物,只想着尽早与汤奔交合,以求人间快事,便匆匆地向黄山跟红衣女子道别:“他今晚喝醉了,闯错了门,天色都这么晚了,打扰了你们休息,真是不好意思。”说完拉着醉驴就要走。

醉驴倒是依依不舍,要不是自己的女人找过来,他肯定会跟这么个他乡遇到的知己再喝上两瓶烧刀子。

被女人扭扯了半天的醉驴最终不得不默默地离开,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把名片塞到黄山手里,道:“哥哥,今天实有不便,来日兄弟再聚,咋们一起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如何?”

黄山拱手答道:“一言为定!”

当黄山把醉驴送出门,回头再看他名片的时候,才知道这个高手是“莲花道场”的馆主。当红衣女子躺回床上,展开四肢,用眼神暗示黄山爬上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黄山便道:“这酒店看来是住不下去了,不妨到我郊外的旧屋里歇息去?哪里安静。”

红衣女子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把双手合在一起,撑起腮帮,笑了笑,道:“那好哇!”

两个人一拍即合,便退了房,到酒店外面的公交车站牌下乘了车,朝着黄山浦东郊区的家进发。

当公交车开到了浦东郊外终点站的时候,车上的人纷纷地走出来,下车的时候,趁着红衣女子不注意,黄山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女子竟也不反抗,黄山这犊子这次拉着的绝对不是他哥们的手,他拉着的绝对是一个已经被他征服了的女人的手,或者说他拉着的仅仅只是一只猎物,而他也仅是一个猎人罢了。看到周围一个帅哥被一个黄脸婆抱着相吻的时候,黄山的脸上不时的露出几分男人特有的满足感。

从车上下来,已经走了近半个时辰,红衣女子终于忍不住地道:“帅哥,你家到底在那啊?莫非藏于山腰的洞穴之中?为什么我们走了半天都还没到啊?”

黄山道:“上海滩四平八稳,哪里来的山呢?”

女子道:“上海没有山,总该有海吧?”

黄山道:“海当然有,我们现在就在浦东的入海口。”

女子笑道:“帅哥真是风趣,只是这里又那来的海呀?”

黄山道:“我们脚下踩着的就是一片海。”

女子道:“帅哥,怕是昨天彻夜未眠,这眼睛现在也睡了,不识得路了吧?我们脚下踩着的分明是一堆土而已。”

黄山哈哈一笑,道:“先前啊,这脚下本是一片海,可后来附近的村民拖来土把海给填了。”

女子道:“原来这里是一片土海啊?”

黄山道:“是嘛。”

女子又道:“哎呀!怎么还没到你家呢?”

黄山道:“妹妹,别这么急嘛,马上就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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