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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皇 第一卷 第40章 孽子

整个擂台被罩在一层浓厚的黑色气芒中,尖锐的惨叫声穿过层层气芒钻入所有人的耳中,一道白光从玉虚后峰疾射而至,凌志等人应声跨前一步,那白光散去,仓游子面色凝重的盯着擂台中央,将灵识扩至极限。

“阿弥陀佛。”玄世起身一声佛号:“诸位稍安勿躁,巷奴不会痛下杀手。”

仓游子正欲腾身跃起,闻玄世之言,身形微微一顿。

惨叫声歇,黑色气芒缓缓飘散,接着一个让人骇然的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雨思晴喃喃的道:“原来他与我比斗之时并未动用全力……”

苏信摇了摇头,一脸不可置信。

就栾琳儿,那孤傲的性子,冷冷的脸庞,现在也布满了惊讶,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位极为普通的悯苍弟子,竟然强横至此。

另一个擂台上,江海龙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若夺魁之战,是我与他,那我如何能承受这般威压……”

擂台下所有的弟子都张大着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龟裂的地表,坍塌的擂台,要知道这玉虚广场上可是有强横的阵法保护。

而在擂台中央巷奴单手抓着执善棍,昂让而立,黑发随风飘散,身上灰色僧袍无风鼓动,周身黑色气芒张牙舞爪,嚣张的展示着自己的威压。

坍塌的擂台上,李渊涵双膝跪地,头上白玉冠碎成齑粉,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双目圆睁,长发披散,身上灰色长衫,碎裂而开,赤裸的上身,灵海剑插在身旁,暗淡无光,颤动不已。

而李渊涵身上却无任何血迹,但是那坍塌的擂台,以李渊涵为中央,向四周龟裂开来,李渊涵面目狰狞。

“哈哈哈哈!”李渊涵突然大笑起来,然后缓缓起身将灵海剑抓在手中:“怎么?你是手下留情,还是不敢杀我?”

原来巷奴和须应一样,只用真气击散李渊涵的蓝幕,而所有的力道都是打在李渊涵身后,只是巷奴比须应打出的更为强劲。

“师兄,你不要这样!你和巷奴到底有什么仇啊?”韩湘在一旁焦急的喊道,声音颤抖,双目中泪水滚滚而落。

李渊涵突然转头看着韩湘,脸上挂着森然的冷笑:“你问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李渊涵大吼一声:“我与你七年相守,你对我总是不管不问,我的心意你不明白?”

韩湘流着眼泪,摇着头:“我因何入观,你难道不知吗?你教我如何儿女情长?”

“那他呢?”李渊涵又是一声大吼,一手指着巷奴:“他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短短几日,你就对他牵肠挂肚!比斗之时眼中只有他?难道就因为他与韩潇年龄相若?”

“够了!”

“住口!”

仓游子、巷奴二人同时喝止。

“我自幼在韩府长大,小姐心底善良,所有的人都是一视同仁,韩府满门遭屠,小姐念我如亲人,我又与少爷年纪相若,可以说是一同长大,只不过身份不同,小姐见我如此,别无他因,你自寻烦劳,还敢怪罪他人!”巷奴听着李渊涵辱韩湘清白,也动了真怒。

“你懂什么!”李渊涵挥着手,像是疯子一般:“我与他在观中修行,她都不愿与我多说一句话,观众其他弟子他也这般对待也就罢了,为什么独独是你!看到你在玉虚观中那么失态,又对你这般观念,为什么!”

李渊涵现在已然不可理喻,他只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对一个奴隶的挂念都胜过自己,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孽障!还不住嘴!”仓游子翻身跃上擂台,气得颤动不已,李渊涵天赋异禀,他何尝不喜爱这个弟子,可李渊涵生性偏激,哪知道韩湘满门遭屠,自己又险遭凌辱的悲痛。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这李渊涵竟然如此,江海龙看了眼远处的栾琳儿,凄然一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自己不想李渊涵这般偏激而已。

“你好自为之吧。”巷奴叹了口气,对于李渊涵他真的不愿多什么,收起执善棍,缓步离开。

“哈哈哈哈!”李渊涵肆无忌惮的疯笑着,手中灵海剑一阵轻颤,缓缓低头,身形颤动不已。

过了片刻,李渊涵面色涨红,竟似要滴出鲜血,仓游子见状大惊:“不要!”

原来李渊涵在行焚脉之法,仓游子跨出几步要拦住他,韩湘也是一脸骇然,她没想到李渊涵竟然对他痴情至此:“不要啊,师兄!”韩湘快速的向李渊涵跑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为李渊涵的痴情所动容。

但是下一幕谁也没能想到。

“受死!”李渊涵焚脉之后实力大增,全身蓝光爆涨,灵海剑一声长啸,竟如龙啸九天,人剑合一,向巷奴疾刺而去。

“小心!”玄世大喝一声,翻身前去制止,他明白,巷奴再强也不可能瞬间将那威压放出,这般攻击巷奴绝对承受不住。

不待玄世飞至,凌志、凌云、余道合等人皆已飞出。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眼看巷奴就要命丧当场,仓游子顾不得他,向前飞去,巷奴只感身后劲风鼓荡,转头一看,心中骇然,李渊涵长剑近在矩尺。

“噗”仓游子原想击杀李渊涵,可长剑祭出,却无法劈下,千钧一发之时,以自身挡住李渊涵,李渊涵长剑贯穿仓游子胸口,仓游子一口鲜血喷出。

这时玄世奔至,大袖抚开巷奴。

“师尊!”韩湘大叫一声,扑向仓游子。

药宁连忙腾身跃起,奔至仓游子身边。

李渊涵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仓游子,手中长剑颤动不已。

“孽障!”凌志大怒拂袖而出,李渊涵长剑脱手倒飞出去。

药宁顾不得他,连忙将手中药丸服入仓游子口子,可仓游子被那凌厉的一剑贯穿胸膛,就算药宁医术通天,此刻也只能望而兴叹。

仓游子缓缓闭上双目,巷奴爆喝一声,怒气冲天,这仓游子也是他自幼识得的,而且仓游子为人正直,在韩府之时从未把他当做奴隶看待,当年那灰衣少年杀至马厩,要不是仓游子阻挡,恐怕那时候刘安与他都会被那灰衣少年所杀,此刻仓游子又是为他挡了一剑,虽然其中并不是因为他本人,但仓游子却实实在在为他而死。

巷奴大怒,黑芒瞬间覆盖全身,执善棍应声而起,向李渊涵扑杀而去。

“够了!”韩湘哭泣着,大叫一声。

巷奴身形一顿,李渊涵依旧怔怔的看着仓游子的尸身,他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杀了自己的师尊。

“你走吧,日后清离观自会有人清理门户……”韩湘淡淡的道,仓游子待她如父,此刻命陨当场,在她看来都是自己的过错。

“哈哈哈哈!”李渊涵又是几声惨笑,随即化作一道蓝光,倒飞而出:“巷奴!你记着!你让我成为弑师之人,日后我定会要你性命!”

余道合是这次盟试的主持之人,这仓游子命丧,在他看来,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即便要御剑追去,却听凌志道:“算了。”

远处谷雷看到这一切,淡淡一笑缓缓起身:“凌掌门,我等天山再聚!”说罢,挟着雨思晴、苏信二人破空而去。

韩湘依旧哭泣着,巷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想去安慰几句,但话到口中却无法说出,只得传音对韩湘说道:“对不起……”

韩湘微微一怔:“不是你的错……”韩湘的声音低不可闻。

“阿弥陀佛。”玄世一声佛号,站在仓游子尸身旁边,唇齿开阖,一念往生咒。

“都散了吧。”余道合轻轻挥手,面色沉痛。

浩元众弟子闻言只得缓缓散去,沈梦思站起身子,对身边的栾琳儿道:“走吧,西北之事不可耽误,你先与我回竹幽峰。”

栾琳儿闻言,缓缓低头,片刻之后神色恢复如初,深深的看了巷奴一眼,跟着沈梦思破空而去。

玄世往生咒念毕,转头对巷奴、须应、须乐等人道:“此间事了,出乎意料,我们也去吧。”说罢当先破空向西北而去,须应向仓游子执一佛礼,须乐也难得认真片刻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二人转过身子,却发现巷奴依旧站立不动,神色怅然,二人对视一眼,御出法宝,携巷奴紧随玄世而去。

江海龙见栾琳儿离去,兴致阑珊,收起龙吟剑对着凌志微微颔首,而后缓步离去。

“孩子,你随我去丹王峰吧。”药宁温和的劝说韩湘。

韩湘依旧跪着,颤动的身躯,通红的双目,满脸泪水。

药宁见状向自己的妻子看了一眼,李蜜点了点头将韩湘扶起:“走吧。”

药宁扶起仓游子的尸身,向丹王峰破空而去,李蜜扶着韩湘,跟其身后。

“师兄,下面该如何?”凌云问凌志。

凌志沉吟片刻,将浮在半空的水麟甲收下对凌云、余道合道:“大局为重,日后再去清离谢罪吧,你俩随我来。”凌志转过身,向玉虚主观走去,凌云、余道合相视一眼,二人双眉紧锁,跟在凌志身后。

三人默然不语,步入玉虚主观中,刚入主观就听主观深处,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倾盆的大雨冲刷着古老的凤城,玄世四人用阵法隐着身形,向城外走去,玄世怕惊动凤城中驻守的人,他不知道这凤城中会有多少如申屠烈一样修为身后的人,须海、须慧危在旦夕,他不想冒这个险,所以没有破空飞行。

幸好玄世的修为已至归元中期,否则刚在屋顶上的时候就会被人发现。

四人一路疾行,玄世将心中的担忧告诉他们,巷奴三人一个个面色凝重,无论查智是否如玄世所说,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们都必须尽快和须海、须慧回合。

出了凤城又御风行了三十多里,玄世见凤城已远抛脑后,当即扯了阵法,破空而去,巷奴等人亦不犹豫,紧跟其后。

四人都将御物术催到极致,向着天山急速而行。

从凤城到天山尚有千余里,除去开始的一百里是荒凉的戈壁之外,剩下的就是荒漠,漫无边际的黄沙,是燕、蜀两洲边境之民谈虎色变的死亡之地。

而这漫无边际的沙漠中,有一个令神州修行之人都很头痛的门派——玲珑宗。

玲珑宗满门上下全是貌美女子,功法诡异,极善御兽,据说门派所驻之地就是在这茫茫的黄沙之下。

旁人若想寻到玲珑宗极为不易,这漫漫黄沙看上去都是一样,而且每次风起,都会改变地貌,就这么一个变幻莫测的地方,想寻找一个传言埋在地下的门派是多么不易。

这玲珑宗行事刁钻古怪,从不按常理出牌,全为一时喜怒,无事不行其极。

所以神州修行之人称玲珑宗为神州最难缠的门派,基本上都不想与她们有什么瓜葛。

玄世当然知道此事,而且近年来他也知道,这玲珑宗也是听那老祖之令行事,他虽然很不想与这玲珑宗有什么牵扯,但也无法,这片荒漠是从凤城到天上的必经之路,而且也是最近的路,须慧、须海紧急,又不能耽误,玄世可以说是硬着头皮从这荒漠上走过。

“师叔,这玲珑宗真的有你说的这么难缠么?”须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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