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肖不凡坐在屋中,不同于前几日,此刻的床上正安静的坐着一道人影,那鲜艳的礼服,闪亮的珍珠,大红的盖头,就那般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催促,也无言语,悄然若曦。
而肖不凡呢?自从夫妻礼成送入洞房之后,便一直没有出去过,期间只有一次走到门口,却是说道:“给我取些酒水过来。”屋外自然是有下人领命而去,不多时肖不凡就喝了好多,只是他似乎还是没有喝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肖不凡不知道自己已经喝了多少酒了,只是他却是知道自己依旧没有喝醉,往日里滴酒不沾的自己什么时候酒量竟这般大得惊人,自己想醉一次都这么难吗?
床弦,新人依旧丝毫没有动作,只是借刚刚婢女进来点亮的烛光,静静地看着那道人影,沉默着。。。
“咚咚咚。。”屋外,敲门声响起,而屋内,却没有人做声。下一刻,“吱呀”门开了,看着屋内的场景那人也是忍不住大皱眉头,缓缓坐下独自拿过一壶酒一口气喝干。
“肖不凡,你心所想我都理解,只是你既然已经娶了我妹妹,那我希望你以后把心思都用在这里吧。”沉吟片刻:“这是给你的,你好自为之吧。”一个外表光鲜的绫罗绸缎包裹着的一个东西出现在了眼前,下一刻江跃龙起身离开了。
肖不凡缓缓打开,待看清了那里边的事物,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了,声音呜咽,显然是极度的压抑着自己,让自己不要爆发出来,可是。。。终于还是要忍不住了么?
那名女子,前一刻还坐在床前,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样子,终于自行扯下了大红盖头,露出本来就绝美的容颜,踱步于前坐在了肖不凡的身边,伸出双手细心地擦拭着他脸上淌下的泪珠,而他努力睁开早已模糊的双眼,看清了自己身边的的这道人影,终于趴进了她的怀中,嚎啕大哭,竟像个孩子。
“原来,纵使世上绝情男子无数,却也还是有这般痴情之人么?”
看到了那个墨绿色的手镯此刻正安静躺在那零落绸布之中,她突然明白了这几天的种种,那偷窥时的消沉低迷;见面时的木然未觉;成亲时的暗自伤神,原来竟是如此,看着怀中依旧颤抖的身躯,她的双眼开始模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酒精终于上来了,也许是肖不凡真的哭得累了,他终于沉沉睡去,在她的怀中。。。
一觉睡到中午,肖不凡睁开朦胧的双眼,此刻的房间空无一人,只是自己的一身衣物。。。。不翼而飞??他顿时清醒,怎么回事?正独自惊慌,门开了却是一名女子走了进来,是江小月,只见她反身又带上了门。
“你醒了?”看着肖不凡清醒过来,她竟似乎也有一丝高兴,在看他一眼惊慌的眼神,却是掩嘴而笑:“你放心吧,昨夜你喝多了,一身酒气,我只是帮你换了身干净衣物。”听到此处,肖不凡似乎松了口气,不料,对方却是继续悠悠道:“怎么,已经成过亲了,就算是把你怎么样了也不为过吧。。”
肖不凡汗颜,却见那江小月一脸要笑不笑的看着自己,“她可真是心大。。。”他心里这般闪过了这个念头,随即消失,因为他摸到了他的枕边,那块裹布。突然,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前一刻似乎还有的一丝温柔,立马消失不见。
肖不凡不知道,其实这江小月平日里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能有今日这般,就是被昨夜肖不凡的一番痴情所打动,或许江小月还不知道,自己是对眼前这个原本陌生的男人竟微微有了一丝好感,只是此刻她心里还不肯承认。
“中午才醒,一定早饿了吧,吃点东西。”肖不凡没吱声,江小月:“恩,没事我就回去了。”起身离去,怎么回事?不是成婚了么?江小月回哪里去?
阁楼,江小月坐在房间对着墙上那幅肖像:“母亲,我以为这世上就没有忠心于爱情的男子,谁知这个叫做肖不凡的男子却是这般痴情啊。”没有回音,有的只是那成千上万的纸鹤在轻轻飘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