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暮离,一刻钟的时间,到达我房间门口。”心语传话,就是方便,可是谁能有风信子那么强的法力呢?
桐暮离揉一揉眼睛,赶紧洗漱完毕,飞一般地跑到风信子的房门。
“跟我来。”风信子没有像昨天丢给她一根花腾将她甩来甩去,而是真的带着她御风而行。
“哇,我也可以站在风上了。”桐暮离开心极了,她猜得没错,每次一不高兴之后都会有惊喜。
“你好好练,明天就教你。”风信子不该一贯作风,依然那样平静。
“我们要去哪里啊?”桐暮离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一会就知道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管她,桐暮离真害怕从他身后跌下去都不知道。
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快,只觉得花海一下子变得好小,而且群山在她脚下就像是块石头,世间万物尽收眼底的感觉,真好。
风信子就像猛一刹车一样,带着桐暮离驱风到一个山顶停下。
“师尊,我们..”
“嘘!”风信子神秘兮兮,今天就像是干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小心翼翼,带着桐暮离躲在了一棵万年大树后。
“今天带你来观战。只准看,不许问。”桐暮离只好疑惑着,看着空荡荡的前方的场地,什么都没有啊?
风信子一向如此,会带自己的徒弟来看两派或者多派的战斗,促进他们的悟性。讲,不如自己亲身经历。
半个时辰过去了,桐暮离无聊的快要睡着了。
一股杀气袭来。黑风划过,肃杀门的人到了。
在不知不觉间,一股奇怪的味道飘至而来,随着一声邪笑,一身土色衣服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火狐。他带着门下之人和肃杀今日决战。
两派人马对立而战,那气势,那气场,别说是一只苍蝇也不敢飞过来捣乱,就连地上的蚂蚁都不敢出来爬了。桐暮离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即使风信子就在她身后,总而言之,杀气逼人!
一个个门下弟子气势汹汹,拿着各种奇怪的武器,相互瞪着对方,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只感觉刹那间天昏地暗,让人实在喘不过气。
先打破僵局的是火狐洞洞主。那难听的不能再难听的声音刺耳极了。
“哈哈哈,名景辰,别来无恙啊!”
“客气话不用多说,直接来吧。”名景辰扇子一开,颇为悠然之心情和如今的气氛不是很搭配,却也表现出他的自信与安然。
话不及落下,火狐的手中便多出一把刀,直指名景辰砍去,众人见主人动手,也拼命超前跑去,挥舞着手中利器,口中不停大喊杀杀杀!
瞬间刀光剑影,血洒满地,一个躺下,一个向前冲,一个又躺下!
名景辰手中拿着一团火,直接向火狐的刀跑过去,火焰所经之处,草木皆枯焦。一只燕子低飞,也在一时之间被烧成灰烬。然而,火狐的刀,却丝毫没有反应。
“去你的!”名景辰气愤无比,直接从背后抽出一把剑,“出动我的绝杀剑,便宜你了!”
火狐仍然邪笑着,笑的让人不敢直视,那股邪劲,比起肃杀的杀气,更加让人心寒。
只见火狐将刀丢向名景辰所在的方位,趁名景辰闪躲的时候偷袭,他手中还有一把小刀。
“小心!”桐暮离在大树后面,差点喊了出来,但是自己不能吭声,应是着急地给憋了回去。
她扭头看了一眼风信子,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洞观一切丝毫不显一丝神情。就像没有看到战斗一样。
火狐一刀下去,名景辰的左臂上多了一道血痕。
砍得不浅,血流不止。名景辰连看都不看一眼,挥剑向火狐刺去。那一股强大的杀气逼的火狐直后退,退到了一堵大墙前无法再退下去。名景辰直接将剑刺向火狐胸膛,火狐一声尖叫,口吐鲜血。
千钧一发之时,火狐不知忍痛从身上拿出什么粉末状东西,毫不犹豫向名景辰撒去。
“啊,我的眼睛!”名景辰抽出绝杀剑,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眼睛刺痛无比,他难受地捂着眼睛,却不肯发出一声哀嚎。
火狐负伤而逃。
“火狐你个卑鄙小人,赢不了就耍奸计!”名景辰的双眼开始流泪,接着流血,这些,是黑色的!
“哈哈哈,那又怎样。改日再会!”火狐率领一干人等离去,肃杀的人围着名景辰,通通跪下,“魔尊!”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静静呆着,一动不动,可能已经疼得麻木了,可是始终不吭一声。
“魔尊,我们回去!”他身旁的黑衣士兵搀扶着他,示意让其余人等跟着魔尊走,名景辰紧闭双眼,眼睛依然在流血。
桐暮离手心里满是汗。
不知何时起,竟情不自禁落下了泪来。
“走吧。”风信子打破了那份让人不敢长出气的宁静。
桐暮离这才回过神来,“师尊,为,没,没什么。”
师尊怎么会插手这种事呢,魔与妖的战斗,本就不能插手。
“没什么,就回去。”
站在风上,风信子问她。“你感受到了什么。”
桐暮离很想说,魔尊的眼睛一定很疼。可是她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很可能迎来一巴掌。
“不该战斗,应该和平,这样害人又害己。幸亏没有在凡间大打出手,不然会伤及多少无辜!就这,也枉死了不少为他们卖命的手下。”
风信子点了点头,“你明白残酷性就好。”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
“因为他们只享受于你争我斗的称霸世界中,今天的结果,是他们自作自受。”风信子轻蔑的眼神,让桐暮离不敢多说什么。
回到房间,桐暮离摸了摸那把木剑,无什么要有杀戮,多么残忍,这是一场揪心的战斗,魔尊的眼睛,他会不会以后都看不到了?
总感觉心里有些难受,又不知道为什么,亲自经历了这场战斗,一切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重复上演,让她喘不过气来。
师尊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他一定很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