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然到的时候讲座已经开始了一会儿,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鄙夷道:“切,才来这么几个人,传说中的叶赫那拉.美不过如此!”
旁边的人奇怪看了她一眼。
海德国际的现任总裁叫那美,据说是叶赫那拉氏的后代,所以鄢然才会称她为叶赫那拉.美。
来的人其实也不算少,讲座的场地是b大新修的多媒体厅,就现在坐的人少说也有好几百人。
那美带着她标志的微笑侃侃而谈,她以前也是b大经管系学生,30几才去了新加坡。
整个讲座谈到海德国际的寥寥无几,更多是在谈她如何从绝望的贫穷中找到了希望才有她的今天,她多么努力多么积极向上。
台下的人听着听着开始有些骚动,跟他们原先期待的国际大公司总裁该有的学识和内涵相差太远,台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台下的不耐烦简单做了个总结就到了提问环节。
鄢然坏坏笑了下,拿出笔在纸上写问题。
“那董,我想请问一下海德国际涉及电信,航空,银行等多个领域,您觉得哪个领域是目前最有前景发展的……”有人提问道。
那美沉思了片刻就回答道:“我个人的看法是你所提的这几个领域都有前景,只是看对于哪个国家或者哪个地方,简单点说,对于这些领域还未发展或成形的地方,存在快速扩张的需求,需求代表着即将到来的价值,所以这个时候这些领域存在快速发展的前景……”
“那如果是这些领域已经发展形成很长时间或者到了被淘汰的时代,这些领域还会存在前景吗?”
“当然,存在转型的前景!”那美依旧不变的笑容。
“谢谢那总!”
“反应速度倒挺快!”鄢然嘀咕了句,等着她提问的时机。
“那总,我想问我们毕业了可以去您的公司实习吗?”
“可以啊,非常欢迎!”那美眼里带笑,嘴角微微抽了下。
鄢然心想,傻缺,那美一定心里再说那得看你够不够格。
那美讲座讲得不咋地,回答提问却是妙趣横生,台下的学子问得不亦乐乎。
刚好鄢然不远处人刚放下话筒,鄢然走过去一把拿起了话筒问道:“那总,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那美看清是她,笑容没变,眼里却有了几分防备,她微笑着点头,当她是个最普通的问她问题的学生。
“那总刚刚说到你曾经历了一段绝望的时光,在你三十几岁才远赴重洋开始了你的新生活……”
“对。”
“我查过那总的经历,您是在你三十几的时候嫁给了现在的老公,原海德国际董事,而且比您大了20岁,请问那总在三十几的时候是因为自身的努力进入海德国际还是因为您老公的原因呢?”鄢然语气平缓,听起来就像简单的叙述,这段话看似给了那美的选择,但字里行间都是在告诉大家那美不过是个靠年轻身体上位的女人。
台下一片哗然。
那美一下子脸色变了,半晌她才回答道:“这个社会对女人很不公平哈,如果嫁了个大家都觉得好的老公,其它人都会忽略你曾经为工作所做的努力,对于这个同学的猜测我只能说我跟我老公是因为他看到了我努力工作认真生活才欣赏的我,我们才有后续的发展,并不是因为先有了爱情才有了工作,在这点上作为一个过来人我也给在座的女生一些经验之谈,认真工作,你会收获独立人格和爱情!”
“说得好!”台下的人齐给那美鼓掌。
“下一位同学!”主持人连忙说道。
“等等,那总确实不愧为国际公司的总裁,刚刚那番话让我叹为观止……”鄢然嘴上说着夸奖的话,眼里眉里都是鄙夷,那美,你脸皮可真是够厚的,她微微笑了下说道:“那总,您应该不介意我再问一个问题。”
那美当着黑压压一屋子的人不好发作,看向鄢然眼里有了几分恐吓的意味,脸却笑着说:“当然不介意。”
“三十几的年纪在那总那个年代应该已经结婚生子了吧,据说您现在在新加坡有一个养子,按那总所说三十几前过着贫穷的日子想来您亲生的孩子依旧过得不怎么好,您在对你的养子呵护有加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您的亲骨肉?”鄢然面带微笑语速保持着同一个节奏问道。
听闻这段台下的人窃窃私语,台下大多学霸,关于那美的事大家都做了功课,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总在国内有孩子?都以为她大龄女青年外嫁她乡。
“没有人不疼爱她的孩子,我对我女儿也不错,她从来没有埋怨过我。”那美惨白着脸,半天说了这几句话,当她看到鄢然促狭地笑她的样子,一股火在心里腾地升了起来,她笑了笑对着台下的人说道:“其实你们不知道,我女儿也在b大,而且也在经管系……”
那美说到这,眼风瞟了下鄢然,果然她蔫了,小兔崽子,竟敢当众拆她的台。
那美,算你狠!
鄢然本来还准备了些问题问她,听了这话只好把话筒递给另外的同学。
“我其实能理解这位同学的看法,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我的私事,只是听来的话总会有些偏差,如果这位同学不介意我可以让我女儿跟她聊聊我们的故事,从当事人嘴里说出的肯定会比道听途说的真实。”那美见鄢然认输也就不打算拆穿她了,她把话又朝着自己的方向圆了过来。
台下的人互相打量,都在疑惑自己身边的人会不会有一个是那总的女儿,那可是超级富豪的孩子。
“我女儿不想受我的影响,我尊重她所以就不告诉你们她是谁了。”多年不见这一战以那美胜利告终。
听完讲座鄢然刚走到楼下那美就打了电话过来:“宝贝儿,晚上十点来妈妈住的酒店,一会儿把地址发你。”
“别了,我爸不让我见你,而且晚上我们学校寝室十点就关门了。”鄢然听她这声宝贝儿就知道她旁边有别人,那美在做样子呢,要是她单独在她早就吼起来了。
那美呀那美,你就这么着急找我算账!
“宝贝儿,你又骗妈妈,妈妈刚问了,寝室关门的时间是12点。”那美一边微笑着跟旁边要跟她签字的人微笑一边对电话里说:“我把要给你的半年零花钱带着了,你过来妈妈交到你手上。”
“我爸说了我敢拿你的钱答应我的股份一分都不给我!”鄢然有几分犹豫,脑子一转又乖张说道。
“你爸不给你,妈给你,你过来跟妈详细说。”那美说道。
“好,那美,你说话要算话,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酒店等你。”鄢然等的就是这句话,那美能说出来多少会给她点,想着很快能拿到海德集团的股份鄢然不免有些飘飘然。
“笑什么?这么开心。”冷不丁有人在旁边说道。
鄢然笑意未散,回头一看正是萧孟,摇摇头,说了句:“没笑什么。”
“你胆子真大,那总给学校新捐了室内运动场,把她惹不高兴了你不怕学校处分你。”和萧孟同行的人说道。
“不怕啊,我调查过她,以她的性格我再怎么惹她她也不会因为我这么个不起眼的学生毁了自己的风度。”鄢然笑说。
“你啊!”萧孟忍俊不禁,有个问题在嘴边没有说出口,她既然极力掩饰自然有她不愿说的道理。
鄢然和萧孟告别,发了短信告诉五月不回寝便去那美发来的酒店待着等她。
那美住的总统套房雍容华贵,鄢然点了些吃的喝的,酒足饭饱后躺在沙发上等着那美。
“小兔崽子,真是一点都不委屈自己哈!”那美进门来看见桌子上七零八落的吃的,拎起一个瓶子看了下:“成年了吗?就开始喝酒,小心我告诉你爸。”
“去说呗,首先,我爸并不想理这个爱慕虚荣抛夫弃子的前妻,再者,你要敢说我就说是你灌的,我哭着喊着不要喝你非要我喝,你说我爸信谁!”鄢然一点也不把那美的威胁放在心上,反正那美在鄢家人眼里怎么都是错的。
“鄢晟不号称你是他的得意杰作,知书达理,真正的大家闺秀,你这刁钻泼皮的样子跟名门闺秀有点关系吗?”那美倒了杯酒给自己,缓缓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得分人,我在我爸面前那可是一等一的淑女,搁我头上放一碗水都不会起波澜……”鄢然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舒展了下四肢,话锋一转说道:“在你面前吧,那就不必了,我爸那可是国内第一儒商,结识的朋友也是有文化有档次的,跟您不太一样。”
“我这些年的钱都喂了狗……”那美不满说道:“你爸没给你我给的那么多钱吧!”
“那美,钱不是万能的,你不能想着拿钱买你女儿的心,你得用爱!”鄢然簇着眉“苦口婆心”说道。
“我不爱你一分钱也不会给你,钱就是我对你的爱,你不要是吧,当我没说。”
“别呀,那美,虽然你的爱不那么高尚,我偶尔还是可以接受的。”鄢然坐起来正经看着那美问道:“真给我股份?”
“要给你,我只有你一个亲生的,我不给你给谁!”那美说道。
“真的?给我多少?”鄢然眼睛里都闪着光。
“别急,不是现在,现在我在董事会还没有站稳。”那美停了会儿说道。
“切,你跟我爸都许空头支票。”鄢然不满道。
“股权变动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的说给你马上就给你,你放心,我始终是要为你打算的。”那美说道,沉吟片刻又问道:“你爸给你多少?”
“我肯定是我爸的继承人,这个那美你比不了的。”鄢然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