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进入前园,看见张芸茵在射箭。张芸茵拉满弓,对准了红心,嗖的一声,长箭射出。距离有二十步,然而,张芸茵的箭还差那么一点,才射中红心。
张芸茵“唉”的一声惋惜,伸手向后,正欲取箭再射,却抓了个空。她回头一看,却见曹承右手握着一支羽箭,似笑非笑,望着她的脸。
张芸茵见到曹承,如在梦中,喜从中来,说道:“你……你几时回来了?”
曹承笑道:“刚回来而已。”说着,他叫张芸茵将长弓给他,在她面前示范了一次,曹承毫不费劲,稳当准确的射中红心。
曹承道:“怎么样?看懂了没有?”
张芸茵微笑道:“没有。”
曹承一笑,道:“那我手把手教你。”说着,他轻轻握着张芸茵的柔荑,让她调整最佳状态,眼睛尽量不要眨,仔细看准前方的红心。张芸茵把弓拉好,心态稳定后,发射出去,果然射中了红心。
曹承赞道:“不错嘛!”又道:“你现在可以在二十步的距离*箭,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逐渐练上来的吗?”
张芸茵笑道:“当然不是,只是偶尔练习一下,这段时间,我基本都花在练剑上了。”
曹承道:“许久没有一起练武了,心里痒痒的,要不要现在就比试一下?”
张芸茵嫣然一笑,道:“来就来。”久别重逢,两人边说变笑,张芸茵拿出一直陪伴着她的那把佩剑,曹承正想拔出自己的佩剑,拔剑出鞘一看,发现是赤霄剑,才想起自己的佩剑已被孙策弄断。
曹承呵呵一笑,把赤霄剑重新插回去,在一旁拿了一把青铜剑,说道:“以前的剑太旧,后来坏掉了,只好重新选一把当随身佩剑了。”
张芸茵道:“不知曹大哥在外半年,可有抽空练武?”
曹承摇摇头,道:“老实说,一直都没时间练武,最后正巧找到机会,才马马虎虎苦练了三天。”
张芸茵笑道:“那真遗憾,你可能不是我对手了,除了要照顾夫人和小姐外,我每天还是有一点空闲的时间练武的。”
曹承双手一摊,说道:“那我肯定不如你,但是不比过,我还是不知道,我和你相差多少。”
张芸茵噗嗤一笑,不再多言,和曹承对望后,她强先攻上。
“好厉害!”曹承忍不住叫道。半年不见,张芸茵的武艺明显有了不少长进,竟到了剑出无声的地步,她的剑法奇快柔美,让曹承捉摸不透,威力颇不及她,速度上更是大大不如。
曹承奋力抵挡,躲闪,并急攻数招,暂时将张芸茵逼退了几步。很快,张芸茵再次挥剑而至,剑似乎无影一般,飘飘忽忽,一个不留神,曹承的袖子被轻轻划了一个极小的口。
曹承暗暗赞叹:“她竟比我强了,唉,我是不如她了。”曹承已有甘拜下风之意,不再全力争斗。张芸茵忽地身形一闪,姿态飘逸,如天外飞仙般洒脱,曹承见了,竟是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张芸茵却绕在了他身边,素手倒转剑柄,手速极快,连在曹承的身上刺了十余下。曹承登时连退了整整五步,差点站立不定,铮的一声,手中握住的青铜剑掉落在地。
张芸茵把剑插回剑鞘,笑道:“嘻嘻!怎么样?”
曹承喘息已定,虽然败了,但是欢愉之意远胜丧气,望着张芸茵绽放如花的笑容,笑道:“我可是服你啦。”
张芸茵道:“这是亏了马大哥,才让我的武艺长进不少。”
曹承道:“马大哥是谁?”
张芸茵道:“就是马郃啊,有一天,我上街*,遇到了马大哥,他执意要指点我几招,作为报答,我因为得到他的帮助,武艺进展快了不少,更是自创了自己的绝招。”
曹承轻轻笑起来:“他可真是热心,下次遇到他,一定要好好谢他。你自创的绝招,就是方才施展的那两下吗?”
张芸茵点点头,道:“是的,我给这招取了名字,叫做“燕影连剑诀”。”
曹承笑道:“好名字,你的身法,真得很像燕子那般洒脱。”张芸茵又是一笑,一会儿,曹承道:“你进步那么快,我也得抓紧练,趁早追上你,如果我连你都追不上,更不用说日后如何跟我那策弟比试。”
张芸茵道:“策弟是谁?”当下曹承便把自己和孙策之事说了。
张芸茵赞叹地点了点头,道:“还有这么棒的人啊。”
曹承笑道:“如果有机会,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张芸茵一笑,点点头。
张芸茵道:“在外打仗很辛苦吧,看你好像消瘦了。”
曹承见她关心自己,心中有说不出的暖意,笑道:“不苦,我身板硬,撑得住。”
张芸茵噗嗤一笑,道:“吹牛!”她注意到了曹承的衣袖上有一个裂口,方想起来刚才切磋时,划到了他的衣袖,说道:“衣服破了,我刚你补补吧。”
曹承捏了捏衣袖上的裂口,笑道:“这么小的裂口,不碍事。”
张芸茵小嘴一撇,道:“要补的,你一个大男人,有点讲究好不好。”
曹承哈哈一笑,只得坐下来,张芸茵找来针线,替他补那裂口。
张芸茵左手紧捏曹承的衣袖,右手轻执针线,低着头全神贯注去缝补。曹承微笑着看着张芸茵,一直留意着她那明亮剔透的双眸,显得十分认真。
“哎呀!”张芸茵娇声一叫,针线掉落,划到了脚边,张芸茵竖起左手那玉葱般的玉指,瞥眼一见,原来是被扎到了。
曹承关切问道:“你怎么样了?”
张芸茵弯腰拾起针线,摇了摇头,苦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曹承挺腰坐直,说道:“你一个大女人也很没讲究啊,不给我看看怎么行。”他温柔地握住了张芸茵那如玉般柔滑的小手,望了一眼,眉头一皱,道:“在冒血呢,还说不碍事。”顿了一顿,尴尬的道:“抱歉一下!”说着,捉起她的手,将受伤的食指放进嘴里,轻轻含住。
张芸茵给曹承轻轻吮吸着手指,登时红晕生颊,低下头去。门外的吕瑕刚好看到了这一情景,她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偷笑:“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得叫娘也来看看。”便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跑,正好和迎面走来的一人撞在了一起。
那人声音带点严厉道:“跑那么急干嘛?”此人正是吕布。
吕瑕一笑,道:“爹,承叔和芸茵姐姐,两人……居然……”
吕布道:“哦,贤弟在里面啊。”吕瑕连连点头。
吕布道:“我正好有事找贤弟,你自己去玩吧。”说着,走向练武厅。
曹承将张芸茵的手指放下来,吹了一口气,道:“好了,你看,不流血了,现在还疼吗?”
张芸茵羞道:“你真是一个没讲究的人!”
曹承道:“我经常扎到手指,就是直接含着,用口水便可治好。”
张芸茵嗔道:“又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那么……那么……”
曹承笑道:“那么什么?”张芸茵羞而不答。
曹承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
张芸茵轻笑道:“没有啊,谢谢你了!”心道:“你这人好讨厌。”
张芸茵补好了曹承的衣服,吕布走了进来,两人赶忙迎上,曹承道:“大哥,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吕布摇了摇头,道:“义父已经决意迁都,迁往长安。”
曹承眉头紧皱,道:“就不能再好好商量了?”
吕布道:“朝中有几位大臣苦苦相劝,结果被贬为庶民,便再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曹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吕布道:“时间不早了,回去收拾东西吧,要赶紧出发了。”曹承只好回去,简简单单,收拾府中之物。
“爹,这个酒葫芦别乱扔!”曹承捡起地上那平日自己常挂在身上的酒葫芦。
曹性沉声道:“都那么旧了,还要干嘛?”
曹承一笑,将酒葫芦挂在腰间,道:“从西域到中原,除了打仗时没带,基本上一直带在身边,有感情了!”
曹性一笑,低头整理着重要的物品。曹承将自己的东西分好,包了一包又一包,见差不多了,忽听外面有吵杂声,说道:“外面好吵,这次大举迁都,引起的骚动肯定不小。”便走出了外面。
曹承在外面打算逛一圈,却发现董卓的部队,在挨家挨户搜查,而且都是对富贵人家动手,抓拿了不少人。
曹承一惊,上前向一个士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不认识曹承,而且他已经脱了战甲,换了便装,还道他是寻常百姓,冷冷的说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曹承挠了挠头,道:“他们是犯了法?”
那士兵道:“丞相有命,搜查洛阳所有的富户,取他们的钱财,而且,那些人不少是贼军盟主袁绍的亲戚,都要拉去杀头!”
曹承大惊失色,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心想:“董卓这厮,手段太狠毒了!”转念一想:“估计是李儒的主意,这家伙和董卓简直是一个嘴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