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摔上的声音。
卫生间,镜子前。
盛暖捂着嘴巴,满眼泪水地看着镜子里稚嫩的自己,容颜美丽娇俏,眉间却褪去了青涩,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充满了复杂。
她重生了!
“滴嗒……”
一颗颗泪珠砸落在洗手盆上。
“盛暖,今天可是要去作报告,你好了吗?”
陡然间,一个软糯糯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盛暖一愣,紧接着顾不得心里的悲伤,匆匆洗了个脸。
“盛暖,我说你在干嘛呢?”
没等盛暖应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孩正抱着一叠资料,站在门外。
夏米箩!
她大学时的一个舍友,不过她们之间交情不深,这个女孩总是如太阳花般温暖,而她觉得这种温暖太耀眼了,总是下意识地与她避开。
渐渐地,她们的关系就变得越发淡了。
“盛暖,你没事吧?”
一看盛暖的脸色,夏米箩被吓到了。
盛暖一直都是优雅而疏离的,从来没有看过盛暖这种失态的样子。
这次她们恰好被分到同一寝室,又因为新生大会的演讲才会有所接触。
“没事,”盛暖擦了擦脸,淡定地看着夏米箩,“今天的演讲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十八岁,这一年,作为新生的她就因为这个演讲,才会接触到傅如初。
同时,这个机会也是她费尽心思得来的。
她要报仇。
而今生,她已经放下了对傅的仇恨,也决定不再与傅如初有所牵扯,那么就干脆断个干净。
这样想着,盛暖眼里的阴霾渐渐褪去,一洗铅华,没了以前的沉重与冷漠,倒是多了几分历经沧桑的释然与成熟。
“盛暖你……”
一旁站着的夏米箩自是感觉到了盛暖的变化,只是她不清楚盛暖突然的变化,但是她却觉得这样子的盛暖很漂亮。
不是说,以前的盛暖不漂亮,而是以前的盛暖真的好冷漠,让人觉得不可接触。
现在的盛暖多了几分人气,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接触她。
“夏米箩,你再不去就该迟到了?然后,奖学金什么的,这学期就没了?你家男神也不会看上你了?”
“你……你……到底是谁?我家盛暖可不会是你这样子?”
夏米箩抱着资料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恐地看着言笑晏晏的盛暖。
卧槽,高冷女神画风一变,我等凡人适应不良。
夏米箩这个小兔子似的模样,逗笑了盛暖。
再看盛暖的笑颜,夏米箩又是一愣。
“盛暖,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太阳花一样温暖。”
盛暖眼神一滞。
我家阿暖,笑起来真好看,就像太阳花一样,只可惜我无法逗笑你。
这是傅如初飞机出事前,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盛暖觉得鼻子一酸,莫名地想要哭泣。
“啊,盛暖,你别哭啊,我……我……”
夏米箩惊了,语气变得慌乱起来。
盛暖摸了一把泪水,“我没事,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本来不打算去的,可是想到傅如初,突然觉得自己想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盛暖拉起了一脸茫然的夏米箩就往礼堂走去。
“诶,盛暖,你没事吧?”
一路上,夏米箩还是有些担心盛暖,小心翼翼地问着。
“放心,我没事,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夏米箩这才松了一口气。
“啊,不对,我的演讲稿,还放在桌子上,这是我找的资料。”
忽然,夏米箩神色一变,惊叫一声,这情绪起伏得让盛暖汗颜。
“盛暖,你先去礼堂,我要回去拿演讲稿。”
夏米箩将资料匆匆塞在盛暖的手里,就不等盛暖开口,自己匆匆往宿舍那边跑回去。
这个风风火火的姿态,看愣了盛暖。
她没想到原来夏米箩还是个马大哈人物,忍不住叹息一声,这孩纸还真是让人无法直视。
“媳妇儿!”
就在盛暖有些无奈的时候,一个带着熟悉气息的温暖怀抱靠了过来。
那一刻,盛暖的身子一僵,眼里的泪水几乎就要奔涌而出了。
傅如初!
这个前世陪伴了她五年的人,而她也用了五年的时间颠覆了傅家。
最后傅老爷子没有动她,就是因为他知道她盛暖是傅如初的心头宝,动不得。
他不能让他的孙子死得不瞑目,这也是傅佩媛有机可乘的原因。
“媳妇儿,我的。”
那个人紧紧抱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拥有全世界。
但是,盛暖不敢抬头看他,她怕她会忍不出,会控制不住,重新燃起想要跟傅如初在一起的想法。
既然已经放弃了,就不必再去牵扯不清。
“放开我。”
一句淡淡的话语,从她的嘴里传了出来。
很难想象,她竟然能冷静地说出这句话。
“不,我不放,你是我的媳妇儿,放了,你就又会不见了。”
身后的人孩子气地说出这些话,却让盛暖愣了神。
傅如初,不该是这样的,
初见,他冷漠如斯,不苟言笑,一身强大的气场总是将所有人都隔离在外。
他是一个俯视众生的王者,睥睨天下。
而不是如今抱着她不放,还耍赖又傻气的男人。
怎么回事?
盛暖可以肯定抱着的就是傅如初,但是傅如初的言行却让她惊了心。
猛地抬头,盛暖就迎上了傅如初满是爱意的眼神,那眼里的柔情让她失了神。
“傅……”
“啊,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九少,您别闹了,赶紧放开人家小姑娘。”
一个面容俊逸的斯文男子匆匆走来,说完就拉住傅如初的手,想要扯开傅如初紧紧环抱住盛暖的手。
“滚开!”
傅如初突然的变脸,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他的眼神冷厉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盛暖觉得自己的腰要被勒断了,傅如初的手劲很大,紧紧地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生怕别人抢走她似的。
“九少您……”
那个人被镇住了。
“如初,你再不放开,你怀里的人就要被你勒死。”
一个穿着西装的冷面男人走来,身旁跟着一个优雅端庄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