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哭得绝望,穆少棠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皱起,沉默半晌,他伸手擦掉华雨笙的眼泪,意兴阑珊道:“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穆少棠还不屑于在这种事上强迫人。”
穆少棠一起身,华雨笙就立马翻身滚到一边,用床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双眸子滴溜溜警惕地看着他。
“睡吧!”穆少棠把灯一关,有些烦躁地躺在旁边,拉被子将两人盖住。他本来就是个控制欲强的人,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排斥还是让他心头不舒服。
黑暗中,华雨笙沉默着,不着痕迹地移向床的最边上,和穆少棠保持一大段距离。
穆少棠瞥了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如果我要对你怎么样,你就算跑到天边也没用!”
华雨笙哆嗦一下,没了动静。
她的惧怕和躲闪让穆少棠烦躁地翻了个身。没过一会儿,华雨笙又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枕头放在了他们中间。
这个女人,还真当他是个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吗?穆少棠眼皮跳了跳,还是强忍住不发作。
过了许久,穆少棠感觉到华雨笙悄悄下了床,抱着一床被子蹑手蹑脚地走向沙发……
穆少棠彻底恼了,刷一下从床上下来,在华雨笙惊恐的目光中拎起她裹在身上的床单大步向浴室走去。
“啊!”
在华雨笙的尖叫声中,她被穆少棠扔进了浴缸。
穆少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既然你不想和我睡一张床,那就睡浴缸。”
说完,怦一声便将浴室门甩上。
在漆黑的浴室中,华雨笙蜷缩着身体靠在浴缸上,晚秋的夜本就凉,浴室里没有空调,冰冷得浴缸可不是什么睡觉的好地方。
华雨笙知道,或许去求求穆少棠,她就能回到温暖的卧室。
可是,她不愿意!如果会这么做,那她就不是华雨笙了。
最近真的太累了,再加上现在已经接近后半夜,华雨笙上眼皮搭下眼皮,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只是身体在寒冷中不时打着哆嗦。
……
清晨,穆少棠醒了过来,他的面色很难看,整整一晚上,一只毛色斑驳的野猫总是出现在他梦里,要么追着他咬,要么趁他休息的时候用爪子抓他,还弄脏了他的文件。总之,张牙舞爪,不让人有片刻安宁。
“那只小野猫也该消停些了吧!”
边说着,穆少棠走向浴室,一开门便见胡乱裹着一张床单的华雨笙躺在浴缸里,那张健康而红润的小脸此刻白得跟纸一样,水润的嘴巴干得起皮,眉头紧皱着,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毫无生气的华雨笙,穆少棠心头某处一痛,连忙上前将她抱出来,明明浴缸那么冰,浴室那么冷,他怀里的人却滚烫得就像火炉子一般。
穆少棠知道,她这是发高烧了。
“你来接我了吗?”华雨笙眼睛紧闭着,小声地说着。
那可怜兮兮的声音让穆少棠的心忍不住痛得更厉害,心头懊悔着,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和华雨笙置气,为什么要把她丢进浴缸。
“是,我来接你了,我带你去找医生。”穆少棠目光联系,轻声哄着,却听到华雨笙抓着他的衣服无意识喊道:“谭袭……谭袭……”
穆少棠面色微凝,皱着眉看了眼怀里的华雨笙,这个女人怎么会认识谭家大少?
他又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发现华雨笙只是叫了一会儿谭袭的名字,别的什么都没有说了。见华雨笙病得实在严重,穆少棠暂时将疑惑压下,没有再耽搁,带着她一路飙车回到家。
仆人们惊奇地看着穆少棠抱着华雨笙进家门,这个是少爷第一次带女人回来呢,还是这样抱着回来的……
似乎和穆家交好的沈姑娘都没有过这种待遇。一时间,所有人都对华雨笙好奇起来。
“快去把李医生叫来。”
穆少棠对迎上来的管家吩咐了一声,抱着华雨笙大步向楼上房间走去。
华雨笙身上盖着的是穆少棠的外套,底下只裹着一张床单。回到房间,穆少棠第一时间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袍给华雨笙换上,虽然因为太大显得有些松松垮垮,但还是比一张床单看起来要顺眼多了。
华雨笙的病其实也不是特别严重,就是因为浴缸太冷,她身体又比较差,所以感冒发烧。
家庭医生看完状况就给她开了些退烧药剂开始输液。
安排好华雨笙,穆少棠坐在客厅,脑海里总是想起华雨笙紧紧拉住她的衣服叫的那一声谭袭。
一个是毫无背景的酒吧服务员,一个是身价不菲的谭家大少,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产生的联系?
犹豫了一会儿,穆少棠打了个电话把助理叫了过来。
“把这个手机拿去找人破解,我需要查看里面的所有东西。”穆少棠吩咐道。
助理看了眼手机,恭敬道:“总裁,这只是普通的智能机,锁也是最简单的密码锁,我在这里就能来,用不了多长时间。”
没一会儿,穆少棠便可以翻阅华雨笙手机里任何内容,他先看了电话簿,没想到还真找到了谭袭的电话。
迟疑一瞬,穆少棠微黑着脸又看了短信,结果和他预想的一样,里面有很多没有发出去的草稿,时间久远一点的有什么我们出来谈谈吧!越往后就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放手吧……
怎么看都是一种酒吧女常用的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的手段,穆少棠重重在桌上锤了一拳,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挥之不去。
“真是好手段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