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听的神经一震,不住的摇着头,伸手又去拽陆离寒的手,陆离寒瞬间抽回,林木落了空,她发疯一般的吼着,拖着身子向前爬,匍匐在陆离寒的脚下。
“陆离寒,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么绝情,两个月,我只要两个月!”
“你当初可未曾给过你妹妹一天的时间,她才十八岁,你是怎么舍得呢?”
陆离寒脸色冷的可怕,不耐烦的朝着旁边的护士摆摆手,护士看着也是于心不忍,可又没有办法。
走过来,两只手架上了林木的胳膊。
“不,我不要进去,陆离寒,陆离寒…”
林木两只胳膊被死死的扣着,歇斯底里的怒吼,挣脱,都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她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最后还是被按在了手术台上。
催生针刺进她的身体,接着是麻醉,林木意识一点点的模糊,泪水干涸在脸上………
林木醒来时,她躺在病床上,四周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墙壁刺得她眼眸生疼,林木动一下,肚皮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陆太太,你才刚刚剖腹产,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别乱动。”
护士过来按住了林木的肩膀。林木虚弱的抬起头,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肚子,原本高高耸起的肚皮,现在只剩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孩子,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林木抓着旁边的护士,指甲深深的嵌入护士的手背,护士皱着眉头,怎么也安抚不下来林木激动的心情。
“陆太太,您先…”
“我的孩子!”
护士一句话没说完,林木大叫一声也不管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直接就翻身下床,踉踉跄跄的正往出走,迎面撞上了来陆离寒。
佳人在侧,林小甜挽着陆离寒的胳膊,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护士说你身体虚弱,小甜说夫妻一场,让我好歹过来看看你,现在看样子,你这身体可是一点都不虚弱。”
什么时候林木想让陆离寒来看她,还需要林小甜的奢求。
“陆离寒,我的孩子呢,我把我的孩子呢!”
林木眼泪溢出眼眶,抓着陆离寒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吼着,陆离寒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林小甜顺势拉过来陆离寒的手。
“姐姐,你不要太激动了,这孩子都到鬼门关了,难不成你还以为医生能把它给救回来啊,你能保住姓名就已经很不错了。”
林小甜温柔的语调落下来,林木一把甩开她的手,她这副阳奉阴违的样子和林小甜差了十万八千里,陆离寒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什么腌臜玩意都能看上。
可这一甩不要紧,林小甜直接就倒在了地上,紧紧的拧着眉,一双秋水剪瞳溢出来晶莹的光亮。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又不是我做的,你就这么狠心,想让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掉了吗?”
她…她怀孕了!
难怪呢,陆离寒这么着急的想要娶她进门,林木笑了,眼眶猩红,刺耳的笑声混杂着哭音,陆离寒不知为什么,心脏像是被一刀一刀的在凌迟。
“离寒哥哥,我脚崴了,站不起来,你过来扶人家一下嘛。”
林小甜娇滴滴的声音落下来,宛若江南雨巷里卷过的一场春雨,也不知道到底下了多少功夫,那神韵和音调,像极了林小甜。
陆离寒一下子被拉进了回忆里,像是中毒了一般,就朝着林小甜走过去,弯下腰来,仔细的检查她的伤口。
“离寒哥哥,好痛啊。”
林小甜咬着唇,委屈巴巴的看着陆离寒,陆离寒一个冷眼扫过来,哪里会管林木现在还是个病人。
他向前一步,一把扣上林木的手腕,就发狠的向后折去,一双深邃眼瞳里透出几分阴狠来。
“林木,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八个月前你逼死了林小甜,八个月后,你又想逼死林小甜,为了得到我,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林木吃惊的看着陆离寒,八个月的时间,他仿佛过了八年,以前还是温润如玉,现在暴戾的像个爱发酒疯的酒鬼。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告诉我,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你不去跳楼!”
陆离寒震怒的声音震得林木脑袋嗡嗡作响,她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留下来,是啊,她经常也在问,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她呢?
“那陆少今天就干脆杀了我,让我和孩子去团聚好了,也好过整天在这里看你们亲亲我我。”
“哼,我倒是想杀了你!”
陆离寒用力的甩开林木的手腕,林木险些被甩在了地上,陆离寒过去将林小甜打横抱起,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林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攥着拳头,指甲深深的扣进肉里,呵,这就是我林木爱了十年的男人。
陆离寒抱着林小甜离开,林小甜娇小的身躯在陆离寒的怀里,又往里面挤了挤,陆离寒宠溺的眸光落下来,笑了笑。
“离寒哥哥,小心点。”
陆离寒点点头,看着这张和林小甜一般无二的脸,却怎么也没有往日怦然心动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把林小甜放进去,然后自己才坐进去。
“呀,离寒哥哥,你看看这是什么啊?”
林小甜从座位上拿起来一份合同,递到了陆离寒的手上,陆离寒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上面清晰的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林木,原来你早就想和我离婚了!
陆离寒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来,另一只手扣着身下的座椅,差点抠出来一层皮,林小甜见陆离寒脸色难看,一同凑过来看了一下。
“呀,天哪,离寒哥哥,原来林木姐姐早就不想和你过了啊!”
“闭嘴!”
陆离寒突兀的一喊,林小甜一惊,马上就闭了嘴,陆离寒咬着牙,脸色愈发的难看,良久,将那张合同扔在了车上,暴戾的转动方向盘,开车。
………………
一连几天,林木都是一个人住在这冰冷的病房里,她早就没有家人了,她只有陆离寒,就算是出院了,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一直待了一个多月,直到护士看着林木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林木才慢吞吞的收拾东西回家。
陆离寒的别墅门口,林木裹着大衣,还是挡不住寒风呼呼的往领子里面灌,她冻的哆哆嗦嗦,再三犹豫,还是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