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像是从胸腔里爆发出来的一样,带着血腥的味道。
安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她要他亲手把这一双带给她残忍的眼睛摘下来。
只有这样,她的余生才能再无郁有情。
只有这样,她才能狠下心来跟他一样无情……
郁有情脸色发沉。
安然是疯了吗?
他冷着脸,一根一根将她的指头掰开,嘴里只迸出两个字:“恶心。”
郁有情将安然推开。
安然听到“恶心”两个字,无力一笑。
他连最后的机会都不肯成全她……
安然擦干了眼泪,看着郁有情,语气极其平静。
“郁有情,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你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你留下,你不喜欢的东西,你一样都看不见了……”
她要走?
郁有情听后微微愣了一下,却又马上冷笑。
安然怎么会走?
她为了嫁给他,连一个死人的眼角膜都要抢,她又怎么会舍得走?
这个女人,还真是花样百出。
他根本不屑于跟她玩这种小把戏,包括刚刚那根验孕棒,结婚几年自己才碰过她一次,又吃了药,她说怀孕了,指不定是和哪个野男人的。
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这个恶心的女人,居然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郁有情脸色越来越冰冷,他不愿意多看见安然一眼,转身去了另外一间卧室。
房门砰的一声响,安然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安然这次没有再拉着他,她站在原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郁有情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以为,他会看到安然那张装可怜装无辜的脸。
因为四年来,他对安然一向是视而不见的态度,每次心烦骂她,她第二天依然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来跪舔自己。
这种女人,他郁有情见的太多了。
范思哲西装西裤,纯白色衬衫挂在衣架上,墨青色领带卷成一圈放在旁边。
郁有情只是不屑地瞥了了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恶心。”
果然,安然就是一个贱女人。
每天清晨,她永远都是帮他整理好当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头,方便他起床就穿。
安然那个女人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爱上她?
幼稚,可笑。
郁有情不是变态,安然越这么做,他就越不屑。
因为他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却极有可能是被安然害死的。
如果不是她害死了温柔,又怎么会处心积虑地用两家多年的交情,对温柔的父母苦苦相逼,要了温柔的眼角膜呢?
温柔那么好的女人都已经死了,她都不放过,真是恶毒。
郁有情如何不愤怒?
他现在已经有了人证,只等他找到再多一点证据……
郁有情并没有穿床头已经收拾好的衣服,而是自己从大衣柜里找到一套深蓝色的西装穿上。
那个恶心的女人碰过的东西,他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穿戴整齐,郁有情走进了盥洗室。
随后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上牙膏,眼角忽然瞥到空无一物的盥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