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早已褪去炎热,寒意渐渐袭来,北京的气候逐渐变得寒冷,武清宁整日呆在咸福宫练字打发时间,已经很久没练了到有些生疏了,福慧也有些日子都没有来咸福宫,武清宁感到很奇怪这小家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很粘着她吗?为何这几日都不见她人影。
见武清宁一上午都在练字肯定累了翠儿就去御膳房为她做了些点心,都是她喜欢吃的,不一会儿翠儿拎着食盒走进咸福宫将点心摆在桌子上:“都练这么久了,歇会儿吧,明天再练也不迟。”
武清宁这才察觉自己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她汕汕一笑:“瞧我,都不知道已经写了这么久多了,也好我也累了,把这些都收起来吧。”
翠儿将字都收拾在箱子里,武清宁坐在贵妃椅上,随手捏了块点心道:“福慧最近可好?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听说八阿哥感染了风寒,现在高烧不退,皇后娘娘就不让他出来玩了。”翠儿一愣答道。
武清宁思索片刻,眸光微转看了眼翠儿疑惑道:“感染风寒?怎么会这样?”
“近来天气越发冷了,八阿哥又生性贪玩,许是出去玩耍受了凉,小孩子嘛,生个病也没有,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武清宁想想也是,更何况福慧生病也是常有的事,也没往心里去,想着过两天就好了,可惜事与愿违,福慧的病非但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那拉氏心急如焚,一来福慧是胤禛托付给她的,二来今年下来她和福慧也有了感情,她是真心将他视为己出,因为她从福慧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弘辉,所以她不想让福慧重蹈弘辉的覆辙。
胤禛也下旨四处寻找能人为福慧医治的方法,甚至不惜免了朝鲜一年的岁贡,只为能够医好福慧的病。
但福慧还是不见半点好转,胤禛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躺在床上他疼不得能够代他承受,眼看着福慧的病越来越重,太医也说回天乏术,武清宁虽心疼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几天武清宁就呆在坤宁宫,照顾福慧,累了就趴在床沿上眯会儿,睡梦中感觉有人握住自己手,武清宁一惊睡意全无,她关切的问道:“福慧,你醒了,饿不饿,宁额娘去给你做点吃的。”
福慧摇了摇头甜甜的笑着,只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苍白,武清宁心中揪痛,伸手为他盖好被子,福慧道:“刚才我梦到额娘了,她抱着弟弟在对我笑,我好想额娘呀,宁额娘,你告诉我,我额娘是不是已经死了?”
武清宁一愣她不知道福慧小小年纪是怎么知道,谁告诉他的?不等她回答福慧继而又道:“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骗我,不想让我伤心,但其实额娘和三哥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是吗?虽是疑问但是福慧的语气却透着肯定。
武清宁一时无言以对,福慧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福慧好开心呀,因为我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们了,我还要让三哥教我射箭,还要帮额娘带着弟弟玩。”
不等福慧说完武清宁侧过身去不让福慧看到她眼角的泪痕,福慧好像知道了武清宁的伤心,他小手拉住武清宁的衣角安慰道:“宁额娘不哭,别让福慧走的不安心,福慧不怕死,只是放心不下皇阿玛,等我走了以后,你帮我好好照顾皇阿玛,让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可以因为国事而废寝忘食。”
武清宁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好,我答应你,只是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你皇阿玛不会放心的。”
“宁额娘放心,为了皇阿玛,皇额娘,福慧会好起来的。”
“宁额娘,皇阿玛在哪儿,我想见他。”
武清宁笑道:“福慧乖,你皇阿玛在忙,不过她很快就会过来看你。”武清宁抬头见天色也不早了,继续说道:“好了,你先休息会,宁额娘就先回去了。”
武清宁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生怕被福慧看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却成了永别。
遗憾的是再多的灵丹妙药终究还是没能挽留住福慧,他还是走了,他走的很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胤禛悲痛至极下令以亲王之礼厚葬,一时间整个紫禁城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那拉氏也憔悴了许多,为了福慧她可是操碎了心,她对福慧的爱一点都不比胤禛少,这也难怪福慧待在她身边几年也有了感情如今他忽然离去对那拉氏来说却对是噬骨之痛。
福慧死后整个皇宫倒也冷清许多,以前有福慧这个惹祸精虽然武清宁经常被他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倒也开心,武清宁坐在咸福宫手摸着福慧的衣服静静地呆着,不让任何人打扰。
胤禛还是表情淡淡的,一点都不像失去爱子的人,又或者他已经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
为了让胤禛的心情好受一点,允祥将自己四女儿梦婕带到皇宫,她本来也是养在四王府的,是胤禛看着长大的,胤禛登基以后就被允祥带回府了。
几年没见梦婕她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有了梦婕的陪伴胤禛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也从失去福慧的阴霾中走来出来。
时间飞快,福慧走了也有一年了,梦婕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纪,胤禛准备为她物色好的人选,胤禛的女儿都早逝,对于梦婕他是视如己出,未来驸马的人选绝对不能马虎。为此胤禛颇为踌躇。
最后胤禛为梦婕选了蒙古王爷的小儿子,他为人谨慎小心,深得蒙古王爷的喜爱。胤禛的女儿都早逝,在胤禛的心里梦婕就是她的女儿,此时的胤禛就像父亲嫁女儿一样在梦婕出嫁的时候为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并封她为和硕和惠公主。
梦婕大婚那天,胤禛亲自送她出嫁,这在当时是绝无此例的,由此可见胤禛对梦婕的疼爱。
梦婕出嫁后,允祥的身体越来越差,可他却总是隐瞒,还不许任何人透露消息在外人面前他总是强撑着,一来不想让胤禛担心,二来他还想多帮胤禛几年。每当夜深的时候他还是在处理公文,兆佳氏虽心疼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清楚丈夫的为人,更清楚胤禛和允祥深厚的兄弟之情,也就不再劝了,只能尽力的照顾好允祥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