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蝶衣鼻子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是...血腥味?
“主子!”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来到跟前,身上有些许血丝。
“怎样了?”孤竹佾生下马。
“燕太子受了伤,明月公主受了点惊吓,北燕国的人其余人多半牺牲。”
那人沉声答道。
孤竹佾生本就锁着的眉头此时锁的更紧了,“可有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属下无能,尚未查出,不过已有些线索。”底下的那人头低的更低了。
“三日之内,给我查清楚。”
“是。”
“燕太子一行人现在在何处?”孤竹佾生沉声道。
“在前方。”
孤竹佾生刚欲转身,忽的身后传来蝶衣的声音。
“好歹你也要把我弄下马吧。”她可是第一次骑马啊啊啊!
孤竹佾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双修长的手伸到了蝶衣面前,蝶衣也不扭捏,握住他的手,一个翻身,下了马。
“呀!”一个没踩稳,脚下一摔。结果掉进一个怀抱里。
“爱妃想要本王抱就直接说便是。”孤竹佾生见到她百年难得一见的惊慌场面,不由得开口调笑道。
蝶衣也不回话,一下挣脱他。脸色收回刚才的惊慌,满是不悦的神色,这男人刚才还不是一副沉得要死的样子么,现在却有心情调笑?
玄衣男子似是惊讶般看了蝶衣一眼,便又恢复原先的模样,也只是一眼而已。
孤竹佾生看到蝶衣别扭的样子,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提步走向林中,蝶衣想想,还是跟着他比较安全,说不定从哪又蹦出个黑衣人,那可就惨了。于是犹豫了一下,便跟在孤竹佾生的后面。
“佾,你来了。”
一个身着华服的俊秀男子来到两人面前,不过此时他有些狼狈,衣服上沾了些许的血迹。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俊秀的样子,反而更添一种神姿。
蝶衣猜,他应该便是北燕国太子---燕斐。
“怎样了?”孤竹佾生走到他面前,皱了皱眉。
“还好,就是明月受了些惊吓,幸亏夜带人来得及时,不然今日怕是要丢命在这里了。”燕斐似是一点也不在乎的调笑道。
孤竹佾生的眉色锁得更紧,“知道是谁做的吗?”
燕斐收起脸上的爽朗的笑容,嘴角讥笑道,眼光似是思索着。“想要本太子的命的,不过也就那几人,还能有谁?”
“我在来的路上,也遇到暗杀了。”孤竹佾生忽的抛出一句。
“哦?”燕斐脸上的笑意更甚“是谁如此愚笨,竟然想暗杀堂堂的三王爷?”
“你也觉得奇怪?”
两人似是心有灵犀般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心中有自己的答案。看到对方眼中的神色,顿时明了。
蝶衣一直呆在孤竹佾生的身后,相比而言,她就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柔弱女子,当然,只是像而已。
“这位是?”燕斐看到了在孤竹佾生身后的蝶衣,如果不是那抹白色,他倒是没有注意到还有人。
不过,燕斐似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孤竹佾生,凭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除了王青、卫、夜,他可从来没见过孤竹佾生的身边带着其他人,而且还是女人。
孤竹佾生像顺着燕斐的目光看去,才知道他看着蝶衣。他倒没想到她会跟过来。
“本王的王妃,楚蝶衣。”孤竹佾生答道。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介绍她的身份,感觉...还不赖。孤竹佾生紧抿的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蝶衣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这下倒是燕斐惊讶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眼光若有所思的在蝶衣身上转了一下。开口道
“原来是三王妃啊,失敬。”
“太子多礼了”蝶衣轻轻的回了一句。
“走吧,先去营帐。”
不知怎的孤竹佾生不喜欢燕斐看蝶衣的目光,便开口道。看了一眼温静如水一般的蝶衣,心里忽的有个地方堵住了。
“唔、、、”忽的燕斐捂住左手手臂,身形晃了晃。孤竹佾生忙扶住他。
“太子!”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是一个侍卫打扮的人。
“把太子扶回营帐。”孤竹佾生立刻下令。
一行人跟着进了营帐。
“太子这是怎了?”孤竹佾生问像那个侍卫。
“太子在与黑衣人的争斗中,被伤了手臂,而那黑衣人的剑上都有毒。”侍卫恭敬的答道。
“找到解药没有?”
“未曾找到。”
孤竹佾生的眉头锁得更重。
“随行的太医呢。”再次出口问道。
“除了几个婢女,其余人全部被杀,太医也被杀害了。”侍卫提到这里似有些悲痛。
孤竹佾生眉底的戾气更重。
蝶衣只觉得周围气压一阵低下,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燕斐有伤害的话,就可以推到西唐身上,毕竟是在西唐的国土上发生的事情,到时候可就不是个人恩怨那么简单,也许就是两国之间的战争。
历史上不都是这样的吗,挑拨两国之间的友谊,从而发动战争,从中获取渔翁之利。
这样的诡计和阴谋,显而易见。
“我来吧。”蝶衣轻声出口,语气有些无奈,不论如何,她是个医者,总不能看着病人受折磨吧。
营帐里的所有人一下子看向她。
蝶衣缓步上前,忽的那个侍卫一把挡在蝶衣面前。他不容许陌生人接近太子。
“如果再不救治,他的手臂就要废了。”蝶衣淡淡出口。
“执吾,退下。”燕斐虚弱的语气传来。
听到主子的命令,执吾只能退下。
“你可有把握?”孤竹佾生上前一把抓住她,他倒忘了她是展行天的弟子。
蝶衣轻瞥了他一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不信任我的医术,那么可以选择不治。”
孤竹佾生放开了她的手。
蝶衣走到床边,探了一下燕斐的脉搏。
“我需要一盆清水,一些干净的毛巾,还有剪刀。”蝶衣轻声出口,在野外做手术,也只能这样了。
孤竹佾生示意了一下执吾,执吾领命出去。
“留下一人足矣,其余人可以出去。”蝶衣还是一副淡淡的语气,不过此时却多了几分严肃。
蝶衣也不看身后的人的反应,反正有孤竹佾生在。
“你需要睡一觉。”蝶衣温声向燕斐说道。
女子眼中流露的光芒让他心神一晃,那双眼睛...很漂亮。这是燕斐在昏迷之前的唯一一个想法。
孤竹一生看到蝶衣手中的小瓶子,悟了的眼神一闪而过。
蝶衣取出怀中的小包,那里是她救人用的各种针。熟练的在燕斐的手臂和胸前扎了几针。
“王爷,东西取来了。”执吾走进来,还有几个随行捧着东西的。
孤竹佾生示意一下,执吾上前,放下蝶衣需要的东西。
“你留下。”蝶衣忽的出口。看也没看执吾,立即拿起剪子。
执吾似是有些疑惑,看着女子平静的神色,竟让她有一种让人信服的色彩。
“是”
两柱炷香之后,蝶衣从后面出来。
“怎样了?”孤竹佾生迎上。
“近期内左手不许太用力,一个星期...七天之后便可痊愈。”下意识的想说一个星期,但是想想这里人应该不明白,便改了口。
“中了何毒?”听到蝶衣这么一说,孤竹佾生心里也放松了些。
“百虫毒,轻者损胫骨,毁其血肉,重者全身腐烂。”蝶衣淡淡的道出一句话。
“百虫毒?”孤竹佾生若有所思沉下眼眸。“魔宫?”
蝶衣不理会他的反应,要是不知道是魔宫,那才奇怪呢。不过这魔宫与燕太子有何恩怨,怎会派人来刺杀呢?
“主子”玄衣男子上前在孤竹佾生的耳边轻语,孤竹佾生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去吧”
“是”玄衣男子退下。
蝶衣显得有些累了,坐于帐中,倒着茶水,也不理会其他人。
一个侍卫进来,恭敬的说道:“王爷,明月公主已醒来,说要见您一面。”
孤竹佾生看了一眼面色略有些疲劳的蝶衣,犹豫了一下说道。“现下还是先安顿下来,等太子醒来之后再做打算。我先去看一下公主。”
“是。”众人随他退下。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蝶衣和执吾,还有昏迷不醒的燕斐。
“王妃,这......”执吾似有些犹豫。“末将已为您备了一处营帐,您可是要休息?”执吾从原先的桀骜已变得恭敬。
“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