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是数学课,所以他们不用分开去不同的教室。
许戈打发走胖子以后板着脸从抽屉拿出书,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就盯着蒋谕看。
“...”
蒋谕咬着下唇,天知道这祖宗想干什么,反正老娘现在正在气头,别指望我理你。
“...”
“...”
两人就这样神经质的看了很久。
“看够了没有,烦不烦!”
“...”许戈没理她。
这时候正在气头上的蒋谕哪还受得了第二重刺激,抓着书本就要撒泼似的站起来去前排坐。
“坐下。”可是许戈眼皮都没抬一下,张了张嘴。
蒋谕又是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命令吗?!
“生气什么。”
“不知道!”她脑子里现在浆糊一样的状况根本不容许主人冷静思考,总之就是特别恼火。
“不知道就给我坐下来,走什么。”
他伸手扯着她,逼着她气愤的坐下。随后轻轻的将凳子移了移过去。
他望着她,“祁灵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你干什么那么生气。”
蒋谕没有回应,心底的闷火任性的挥之不去,甚至惹得她很想怒吼出声。
“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刚刚看到祁灵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就很不舒服。”她愣了愣,纠结片刻还是觉得接受许戈的思想辅导,组织出一句抽象的解释。
“那你说说祁灵怎么惹你了。”
她真的想不到答案,反倒想起祁灵好像也确实没有惹她。
“我只不过希望她可以认真学习罢了,老是看那些小说只会害了她。免得她以后...”
“你可真是天才,几秒钟的时间能扯出那么多理由来,许某佩服。”许戈说。
“你什么意思。”
“你只不过是因为祁灵一时逆你,所以你恼羞成怒而已。还说什么为了她的学习,根本就是修饰自己的漏洞。”
蒋谕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许戈。”
“你看,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恼羞成怒。”
“没有。”
“你总是这样,以为可以操控我们几个人,可是你才是我们里头最小的。最不应该自傲的人,偏偏最自傲。我们不说你,因为当你是朋友,而你却得寸进尺。”
“你发什么神经。”她逼着自己冷静,他的行为越来越失常。要知道平时的他,闲事一贯不理,要理不出三句。
“特别是关心你的人,你最亲近的人,你这毛病就越明显。”
其实许戈说着,也犹豫过一会,怀疑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太狠了。
“你总是喜欢去伤害你的朋友,虽然祁灵现在不在乎,但不代表永远不在乎。蒋谕,你总是利用别人对你的信任,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如果她真的被你气走了,你要承担什么。”
她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许戈认识这么久了,她可从来没试过这种情况。
“你说我帮你们是为了虚荣心,可是我一直帮着大家是因为你们不愿意去做,甚至欠缺管理和领导的能...”几乎是出于自保,她倔强的抿起嘴唇。
“没有人缺少,只有你自己爱出风头而已。”求您差不多了...
可是她不能接受她所听到的,方才的怒火被许戈一盆一盆的冷水熄的连黑烟都没有了。
“够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希望你能学会尊重那些重视你的人,当然这包括我,不要老是不经大脑的伤害我们。”他越说越激动,语速快到伴随着几滴唾液喷射而出。
但...事实上许戈说着说着...也是心惊胆战。
这话你别告诉蒋谕其实他刚刚说的,已经在脑子里组织了其实好久。
以前和他们相处的时候,他就有时会挑挑他们毛病,苦在没有机会说出来。当然,可想而知,语言停留的时间久了,脑子就自动掺入了一些自己想出来的情节,难免夸大或者扭曲了事实。
刚刚祁灵和蒋谕的这一架吵的,烧着了他的脑子,叽里咕噜一团话就吐了出来。也就是说...他现在脑子里,也是空白的。
要是一会儿蒋谕把他骂个半死不活,他绝对无力反抗,直接认了。
现在他看着蒋谕,心虚啊...
“嗡”!所幸,那个下午到这里,蒋谕就好像断了片。
下午的数学课,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头脑风暴持续了一下午。
他为什么要异常的说出这一大串东西呢?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许戈的异常状态竟真的给她了告诫。
在那以后,无论对祁灵,对杨嶙,对古文还是对他们任何其中一个,都尝试着更宽容。
这计划实行了一段时间,她无奈的发现许戈说的竟然是真的。对于朋友,她真的有更容易去发飙的习惯。
后来,她甚至尝试的继续从“许戈羊”身上再拔些“羊毛”。
“总是伤害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是很遗憾,因为许戈已经没有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