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夜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
若梦看着怀里的卡哇伊用自己的脸颊在她的手臂上擦拭,似乎乐得其所——自己已经从那无聊的地方出来了。不过,它不是守护神吗?为何也会跟着出来?
她带着疑惑走出,才发现,原来孟昔带着几个太监一直在外面等着,为何他不进去呢?是不让吗?那人携着众人离开,阿海悄悄地向若梦指了条路。
青梅翠环等人早已回去,直到见到若梦回来后,原本在脸上的担忧才一一抹去。
她们都没见过这物体,也并非那种好奇之人,便有些害怕卡哇伊,不敢靠近,而且它也不让别人碰。无奈,唯有自己动手帮它洗澡,与它在花园里玩。(p.s.兔子也可以洗澡,不过最好不要洗,特别是身体比较弱的就不行。)
其实那人的模样早已侵占满她脑子了。
“冉若梦。”这时,一个清脆却充满疑问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心不在焉,“你到底何时才能懂?”
她惊讶,抬头看来者是谁,原来是今晚在太后左侧的妙龄女官。
她起身,轻声惊讶道:“是你?”随后又想了想,把她领到宫内,却没有叫任何宫女太监。
来人把披风脱下,边轻声道:“奴婢是瑾姑姑,刚刚奴婢在外头一时口不择言直称娘娘芳名,请娘娘恕罪。”
“没事。”若梦摇摇头,愣愣道,“瑾姑姑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只听见她忽然笑道:“娘娘一共问了奴婢三个问题。第一个虽然没说出口,但在心里肯定也奇怪,为何奴婢如此称呼;第二个就是奴婢来此有何贵干。第三个也没说,但肯定也想知道,当初原本是一等宫女柳絮晋升这位子,最后为何却到了奴婢手上。”
“嗯。”她愣愣地看着她,心里突然一紧,那安寿宫的皇上的模样浮现在她的脑海。
“不如就让奴婢先解说第二个问题吧。”她那眸子看向窗外,凝重地说,“自古以来,这宫里的事都是一个说了算…”
皇上吗?
“但那人不是皇上。”她淡淡道。
若梦一惊,不是皇上是谁?
“皇宫的生存法则是逆来顺受,也就是说,只有强者才能做主。而如今朝廷被人独揽大权,后宫太后娘娘又凤体违和,很多事都是交由一个人处理……”
若梦顿时恍然大悟,她所说的不就是齐思夷和齐敏吗?
瑾姑姑眼眸划过若梦,接着轻声道:“有些事情,大家明里暗里都明白,但就是不说出,还默默地按章规步地做,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若梦突然明白瑾姑姑想说什么。明里暗里都懂,意思是太后的毒,他们都知道吗?放长线钓大鱼是什么意思?牺牲太后?
想到这里,她手脚冰凉,直冒冷汗。呼吸微促,甚至屏住了呼吸。
“有些时候做事未必一定要做得明显,暗中做事,在这宫里可是常用的手段。”她轻瞥了一下若梦,轻笑道。
若梦愣了愣。
“有些东西并非有人支持就一定能成功或者事半功倍,最重要的是要有力量,其他的都是子虚乌有。”她继续道,“若想要成事,有勇无谋最后只会落得一败涂地。逼急了,甚至会滥杀无辜,酿成更大的灾难。娘娘您可明白?”
若梦苦笑,说到这,若她还不懂,真的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如果要助他为王,只有民心是没用的,重要的是兵权。而且若被齐思夷知道了她的用心,他又怎会放过她?对太后中毒之事,明知是齐右宰相所做,居然还当着他女儿的面说,这分明就是要死的节奏。
“好心是好,就只怕在别人眼里是别有用心。”她语气变冷,“有时想要帮人也可从另一些角度去,万一被些有心人见到,又要借题发挥。在宫里生存法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若梦心里一震,想起了那晚他突然来到雪鸢宫愤怒的冷言冷语—“谁叫你多管闲事?”
瑾姑姑咳了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宫里可不比外头,说话做事都有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稍微做错事可不是冷言几句,一不小心就赔了小命。简单是好,可不适合这里用。在这宫里很多事都是没有源头…
“娘娘,谁敌谁友,请务必多留个心眼。奴婢言至于此,莫怪奴婢多嘴,奴婢告退。”
瑾姑姑的话似乎并没有带走,一直在房内萦绕。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一点睡意。
原来看似简单的事,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一切就像被人暗箱操作,她有点觉得自己像被人利用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