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方法,总算让云绵消停了几天。
三日后,雨陌忙完丧事,云绵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而云暖的面色却越来越白。
傍晚时,云绵想喝鱼汤,雨陌特意去江边买了新鲜的回来,又买了些虾。
进厨房去递食材时,云暖瘦削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着。
几天没见,她好像又瘦小了一号,雨陌的心像刺进了几根刺,跟着她的身形不断在上面划动,让他疼得冒汗。
云暖转身,原本不大的巴掌脸又尖削许多,两颊还有些凹陷,见雨陌杵在门口,接过鱼虾,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出去吧,这里油烟大。”
随后她取了个厚实的口罩捂住大半边脸。
“你这是做什么,干吗戴口罩,大热天的,你不怕把自己捂晕过去。”
云暖也不想这样,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每做一顿饭都会让她大汗淋淋。
可她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她现在根本闻不了油烟味,今天做的又是腥气重的鱼虾,她非吐出来不可。
她别过头去,将鱼放到水池里,皱起眉头,“我感冒了,怕病菌落到饭菜里,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们也和我分开吃吧,云绵身子虚,别把她传染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雨陌有一丝不忍,回头问云绵,“云绵,今晚的汤,我亲手给你做吧,好久没吃过我做的饭了吧。”
“好啊,好啊。”云绵应声跑过来,将身子紧倚在雨陌的肩上,“你还没给别的女人做过饭对吧。”
雨陌不自然地嗯了一声,进到厨房,冷声说道,“你出去吧。”
云暖垂眉,回到房间将衣服全都脱下来扔进洗衣机里。
只碰了两下鱼,她就觉得浑身都是那种土腥味。
洗衣机自动洗衣,发出轻微的轰隆声,她在这反复循环的声音中渐渐睡去,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
肚子空空的,看一下表,云暖知道,他们吃饭的时候,没有叫她。
头昏沉沉的,她想再睡,可胃却空得绞着劲地疼起来。
她从来没饿成过这样,拍拍小腹,她轻声说,“小吃货,妈妈这就去给你找食吃。”
将蓬乱的头发扎起来,她轻手轻脚来到厨房。
云绵的房间静悄悄的,而书房的门缝中透出灯光,里面传出键盘敲击的声音。
显然,雨陌没和云绵在一起,他还在工作。
她不想惊到那两人,像个小偷一样潜到厨房,轻轻关上厨房的门,没敢开灯,借着月色开始找饭。
电饭煲里的饭是温热的,冰箱里放着留出来的鱼汤和炸虾。
她把菜拿出来,怔怔地开始发呆。
东西已经全凉了,鱼腥气更重了。
可如果要加热,就要弄出声音,怕是要把那两人给招过来了。
叹了一声,她把菜放进去,盛了一碗白饭,拿了碟酱菜来下饭。
她尽量将咀嚼声降到最小,忽然发现,酱菜就白饭,竟然很合胃口。
这些天给云绵补身子,做的都是些鸡汤肉汤之类的,她自己开始妊娠反应了,看着那些东西就难受,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吐出来,每次她吃得都很少。
今晚的饭菜合胃口,她忽然开心起来,将米粒塞进嘴里,不期然地,品出几丝甜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