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圣德伦教会（一）

哥哥走在前面时刻防备着偷袭的敌人（或者是怪物），弟弟在后面扶着已经吐得两腿发软的姚军，三个人来到了二楼小香玫的卧室门口。姚军实在不敢去想打开门之后的惨状，他想把头扭到一边，可是哥哥已经把门打开了。

卧室里简直一团糟，床单，枕头都被仍在地上，看上去像是被踩到很多次。吊灯被打碎了一半，地上都是玻璃渣。墙上的油画已经被仍在地上，边框都被踩到变形。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并没出现任何血溅的痕迹，小香玫或者是她的尸体不在这个房间内。姚军松了一口气，她尽量不去看墙上和柜子上那些绝对不是人类可以留下的抓痕。

“看来小香玫早就不住在这里了。”哥哥用手触摸着衣柜门板上的抓痕，手指每次顺着痕迹滑动时，他的眉头就皱一下，可以看出他对于这痕迹再熟悉不过。

“那她会在哪里？要是找不到的话，六爷会杀了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人。”姚军想到这些就有些沮丧，确实六爷根本不把他们这种市井小民当人看。

“放心吧，姚大哥，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赔上自己的性命。我已经知道小香玫的位置了。现在咱们必须要迅速离开这里，免得被警察之类的人阻拦住行程。”哥哥说完，就带着大家往楼下走去。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姚军问到，他下楼梯的手不小心脚滑了一下，要是没有弟弟扶着的话，肯定像个皮球似的就滚下去了。

“先回到保安室，我给你列出一张清单，上面的材料你费心帮我们准备好，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咱们突袭圣德伦教会，希望可以就会小香玫，并且终结变态杀人案。”

“行，咱们快走吧，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风奇，你留在这里清理掉咱们三个人的痕迹，免得警察和六爷的人盯上咱们。”哥哥让弟弟留下来做后续清理，他和姚军快步消失在黑夜之中，姚军也是拼尽了全力跟上他的步子，虽然刚才吐得胃翻腾。

回到小香玫住所这边，弟弟已经把他们留下的痕迹都清理得干净，他利用体术上的优势，踮着脚尖走路，每一步都避开了地上的粘稠的血迹，他在做最后一次细节勘察，希望可以得到一些线索，以便于更好地对付圣德伦教会。

回到保安室的哥哥，顾不得气喘吁吁的姚军，给她列了一张需要材料的清单，让其在一日内务必准备齐全，一日后的傍晚就要突袭圣德伦。

“这些材料很难在一天内收集齐啊！”姚军看着清单上的东西，为难地说到。

“咱们必须要分秒必争，不然今后还会有更多的女人被杀死，到时候六爷大怒，咱们也会归于黄土。姚大哥，发动你的全部收下，一天内材料必须全部到位！”哥哥说话时表情有些激动，他注意到了这一点，深呼吸缓了一下。

“抱歉，刚才我说话有点激动了，请大哥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真的想要快点结束这种悲剧的发生。”

“我理解你，在这种时候，收集材料这种事情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放心吧，我这就去挨家把手下人叫醒，凌晨的时候码头和货运站那里会有商人进货，应该可以把清单上的东西全拿到。”姚军说完，拍了一下哥哥的肩膀，就快步走出了保安室，他也要为铲除杀人魔鬼出尽自己的每一份力量。

哥哥留在保安室里研究着于圣德伦教会的对战计划，思考的过程中他时而叹气时而兴奋，可想而知大脑里运算着多么庞大的数据。

凌晨两点的时候，弟弟回到了保安室。他告诉哥哥三人的痕迹全部清理完毕，不会被人发现，还有最后一次勘察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明天是正式战斗的日子，风奇我很抱歉又把你卷进这种事情里。”哥哥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歉意。

“哥哥你别这么说，要论源头，还是我的身上。毕竟是我强逼着你一起为了500大洋管这件事情。现在我想起当初妈妈说的一句话，有些事情是天生注定的，躲也躲不过。既然来了，咱们就要勇敢地面对它。我永远都站在哥哥你这边！”弟弟冲着哥哥报以一个天真浪漫的微笑，这笑容让存在哥哥潜意识里的张小奇都觉得温情满满，这样的兄弟俩真的太好了。

早上八点多一点，姚军回到了保安室，他脸上都是汗珠，脸色泛红，可想而知跑了多少路。

“清单上的80%已经收集到了，剩下的那些必须等到牲畜市场开闸之后才能去买。”他坐在椅子穿着粗气，双手不停地揉着脚踝。“累死我了，脚腕子都酸的发麻。”

“姚大哥辛苦了，我这边也完事了，明天咱们正式和圣德伦开战。”

“这次我也去，为了常美子和那些被杀的女人，我要亲自把凶手的手腕子掰断。”严峻说这话的时候咬着牙，这可能是他中最有男子汉气概的一次。

“姚大哥，你也看到那些受害者还有小香玫的管家的下场，我们不建议你跟着一起来，战斗开始后，可能顾不上你。玩意你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战斗的材料是我准备，我哪有不一起的道理？”姚军听到哥哥这么说，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没啥本事，会拖你们后腿，但是我身为男人，该硬气的时候绝对不怂。那些被杀害的人，很多老相识，虽然我家都是社会底层挣扎地活着，但是身为人的尊严容不得践踏！不是有句老话吗，我也记不清全句，啥出其不意之类的，说不定最后给他致命一击的人是我呢！”姚军喘着粗气，用急切的眼神等着哥哥同意。

哥哥看着这个一天前还是混子流氓的男人，现在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市井的势力自私，反而全身被勇气和坚定包围着，这是一个男人一生中的重要请求。

“好吧，姚大哥一起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哥哥被男人的坚定折服，他不得不同意。

“别说一个了，只要让我去，一万个都行！”

“你要紧跟在我弟弟的后面，绝对不可以贸然冲锋陷阵，那些人，不对，他们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杀死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姚大哥，你绝对不能死！”

“都听你的，队长！”姚军俏皮地给哥哥行了一个军礼，至于姿势规不规范，他也只看过一次，就是在当年教会奠基典礼上，那些黄毛鬼子军人的行军礼。

“真是拗不过你啊，姚大哥。”哥哥表示投降。

“弟弟呢？刚才还在这里。”姚军回头看看大门已经敞开着，可能二人说话的时候出去的。

“我让他假扮成邮差之类的不起眼的角色，去教会附近勘察情况，为咱们进攻做最后的准备。”

“还是你想的周到，哈哈”姚军拿起水杯，把里面的谁一饮而尽，刚才刚顾着争论去了，忘记了口干舌燥。

这场战斗和自己这个时代有什么关系，张小奇也在思考着，毕竟进入到这段回忆中，就是冥冥之中告诉他有因就有果。战前的紧张感让他焦躁不安。

“人的一生有很多次相遇，每一次都是悲喜交加。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悲剧。”哥哥坐在椅子上，他从心里向天地间的神明祈祷。

“愿阿鲁浑大王期盼世间正义的心与我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