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葛怡然进了厨房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她一会儿吃点水果，一会儿吃点番茄，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白叔，还是你做的饭好吃！”还没有开饭葛怡然偷偷夹其一小块鸡肉塞进嘴里，还给白父竖了一个大拇指。“没出息！”看到葛怡然被烫的呲牙咧嘴的，白自牧拿起还没有洗好的葱直接敲到葛怡然的头上。

“哎呦！”葛怡然回头瞪了白自牧一眼，“白叔，你看他！”

葛怡然也只能跺跺脚转身看着白父。

怎么办呢？她的个子只有一米六，而白自牧有一米八。她又打不过他，只能认怂。

白父看着两人笑笑没有说话，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两人在这不大的厨房里闹来闹去。

直到现在，白父还记得他一次见葛怡然时的模样。

那时，白自牧把昏迷的葛怡然背回来的时候他很震惊。葛怡然和叶雨岑长的太像了！

葛怡然醒后就一直不说话，只是叫了他一声“白叔。”，她就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生机。就像一只布娃娃。

后来，她和叶雨岑还有白自牧成了朋友，多多少少来了几次。他听白自牧说了很多。从白自牧那里也听了一些关于葛怡然的事，听了之后他就更加心疼葛怡然。

不过，慢慢的，葛怡然也开朗起来，不在像以前一样。现在会笑了，也会和白自牧还有叶雨岑闹着玩了 。有生机多了。

“是你自己说要来帮忙洗菜的，你看看你，菜到是一点没有洗，只顾着偷吃。还告状！”

“白叔，你看白自牧！”葛怡然自知理亏拉着正在炒菜的白父噘噘嘴。

“好了，好了，”白父腾出一只手在葛怡然头顶上轻轻揉了揉，“你们两个别闹了，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既然白叔都这样说了，白自牧，我这回就不和你计较了。”葛怡然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白父，一脸得瑟的看着白自牧。

“多谢大小姐绕过小的这一回。”白自牧学着古代人的小厮一样恭恭敬敬的对葛怡然说到。

“哼。”葛怡然傲娇的转身走出厨房，“这回我就原谅你了。”

两人洗过手后有说有笑的从洗手间走向客厅。

客厅里，不知道陈康对叶雨岑说了什么，惹得叶雨岑脸红耳赤，一阵娇羞。葛怡然看在眼里苦笑一下。

“雨岑，快去洗手，该吃饭了。”

细碎的刘海遮住白自牧好看的眼。葛怡然看不见白自牧眼神里流淌着什么，只是感觉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白自牧比葛怡然高出许多，葛怡然只有仰头才能看到白自牧的脸，还看不全。她本来还想再多看看，细细的看，她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白自牧。可这时门铃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

02

“怡然，开门去。”白自牧走到桌子边收拾着桌子上的垃圾头也不抬的对傻站着的葛怡然说。

葛怡然收回视线，慢吞吞的走到门前打开门。

“您好，请问陈康先生在吗？”

这一句话让葛怡然的思绪飘到很远很远……

她记得，那时陈家还没有衰败。也曾有很多人称陈皓为：陈少爷。称陈康为：小少爷。称她为：葛小姐。在任何豪华的地方，只要是跟着他们两个，总会被招待的很好 。

“我就是，一共多少钱？”

“五十四元。”

在葛怡然发呆的时候一只大手擦过葛怡然的肩头把钱递给葛怡然面前的小伙。

葛怡然一转头就对上陈康的视线，但仅仅只是一秒她就立即躲开。她有些莫名的心虚，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心虚什么。

“陈康，怡然，你们干嘛呢！”尾随这陈康的叶雨岑好奇的看着葛怡然和陈康的背影，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又有一丝怒火闪过。

“没什么。”葛怡然侧身从陈康一边挤过去。

既然他说过再也不认识她，那他们两个还是少有接触的好。每次看他她都会想起陈皓。

远离他，对谁都好。

“陈康，这是你给自牧买的生日蛋糕吗？”葛怡然走后陈康也转身向客厅走去，但是却被叶雨岑拦住。

葛怡然微微侧目，用眼角扫了一眼陈康和叶雨岑，客厅里白自牧已经积极的摆好碗筷。

“怡然，快来，坐下吃饭了。”

葛怡然笑着看着白父拉开他右边的椅子示意葛怡然坐下。

她落座后看到对面的白自牧眼睛里藏着笑。

她认识白自牧的时间并不长，但也是陪他过过生日的，这是第一次他眼里藏着笑，发自内心的笑。

“雨岑！陈康！你们两个在门口干嘛呢！快过来吃饭！”

听到白父的声音叶雨岑拉着陈康走进客厅，边走边说，“自牧你看，陈康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还特地给你订了蛋糕呢！”叶雨岑还举举从陈康手中接过的蛋糕。

白自牧闻言望向叶雨岑手中的蛋糕，又看看她身后的陈康。

叶雨岑手中提着一个不太大的蛋糕盒。包装很精美，看来也不便宜。

“谢谢。”白自牧对着陈康点点头。

他从来都不喜欢吃蛋糕。他总觉得奶油太腻人。

可是白自牧的母亲特别喜欢吃甜品，总喜欢买些小蛋糕来吃。各种颜色，各种口味，各种样式。

他母亲说，吃了甜品心情会变好。

他母亲去世那天白自牧买了很多很多甜品来吃，可是心情没有一点变好，之后他就很少再去触碰甜品。

他母亲去世之后，他父亲买过一次蛋糕，由于两个人都不喜欢吃，到最后还是叶雨岑抱怨着拿走了。

“吃饭吧。”白父笑着招呼两人坐下。

吃饭间，大家好像都个怀心事，没有了之前的热闹景象。

葛怡然忍不住抬头看看，叶雨岑很积极的给坐在他对面的陈康夹菜，眼看陈康碗里的菜都要漫出来了叶雨岑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白自牧始终低着头，他只是一直安静的吃菜。他原本在吃饭的时候就不喜欢说话，这也是正常现象。

03

白自牧低着头，从葛怡然的角度望去他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葛怡然也没有看太清白自牧的表情。

都说子随父。白父也是一样，都只是安静的吃饭。葛怡然低头看看自己碗里没有动多少的米饭轻轻皱皱眉头。明明应该是一副热闹的景象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冷清？

“自牧，我们切蛋糕吧。”可能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冷清，叶雨岑提起放在桌角的蛋糕想缓解一下气氛。

葛怡然抬头下意识的去看陈康。她看到陈康嘴角有一丝浅浅的笑。葛怡然的心猛的一沉，她熟悉这个微笑。这将意味着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好。”

白自牧对着叶雨岑点点头，他和白父一起收拾出一个可以放蛋糕的地方。

当蛋糕被叶雨岑打开的那一刻，葛怡然放在腿上的手猛的紧握，握成一个结实的拳头！

抹茶蛋糕。

那是陈皓最喜欢吃的蛋糕。

葛怡然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失控，保持自然的状态。

陈康一直保持淡淡的微笑。其实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葛怡然的面部表情。本来看着葛怡然没有什么变化的脸陈康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当他看到葛怡然微微颤动的身体，他就知道，葛怡然现在。

很难过！

很痛苦！

“怡然，你怎么了？”注意到因为紧握拳头导致身体微微颤抖的葛怡然白父连忙询问。当然，这句话也成功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没事。”葛怡然摇摇头，看着陈康慢慢开口。

看着桌上那扎眼的抹茶蛋糕葛怡然很想大醉一场，也很想大哭一场。

她看着叶雨岑慢慢插上十六根蜡烛，然后一根一根的点燃它们。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蜡烛被全部点燃的那一刻生日歌也随着唱了起来。

葛怡然的嘴也一张一合的跟着唱生日歌，她现在就像一个只会嘴巴一张一合的机器。

她呆滞的看着白自牧许愿，吹蜡烛。她跟着他们鼓掌，又看着白自牧分切蛋糕，直到蛋糕被放在她的面前。

葛怡然看着面前的抹茶蛋糕，思绪跑到了几年前——陈皓生日。

陈皓是冬天出生的，在十一月一号出生。很巧，葛怡然的生日在十一月二号。其实那不是她的生日，是她被领养的日子。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几月几日。

因为这个原因，陈皓就把自己的生日安排在十一月二号，他和葛怡然一起过生日。

陈皓很喜欢吃抹茶蛋糕。也常常带着葛怡然和陈康一起吃。葛怡然记得那年两个人一起过生日，生日那天吃的也是这种抹茶蛋糕。

小小的，很精致。

在陈皓去世之后，葛怡然再也没有踏进那家甜品店，甚至在也不能吃那家甜品店里的任何东西，更别提是抹茶蛋糕了，这是提都不能提的东西。葛怡然每次看到抹茶蛋糕都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怡然，怡然？……”

“啊？”葛怡然听到有人叫她，于是从回忆里出来，刚定睛就看到叶雨岑一张脸都要凑到她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