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看到顾亦然笑,她一直以为顾亦然是个天生面瘫脸,每天臭臭的拽样,让人看到了就想揍他一顿。
“我对床伴的要求,还不会差到饥不择食。”顾亦然轻声说道,连个眼神都没赏给她。
顾亦然,你混蛋。
鹿煋气的要吐血,她居然被顾亦然赤裸裸的嫌弃了,她差在哪里?
原来刚才一笑饱含讥讽的嘲笑。
亏她以为是个无比帅气的暖男笑,是她多想了,还误以为……
“出去。”
鹿煋心中怒火中烧,就这么被顾亦然赶出办公室,门被她甩的哐当异响。
李欣在门外看到气势汹汹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鹿煋,不是惊讶她有多愤怒,而是看到她居然甩顾亦然的门。
鹿煋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就看到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
鹿煋:……
她刚才做了什么?
居然给顾亦然甩脸子,一时冲动,没有想到后果。
她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要回去认个错,然后求顾亦然不计前嫌?
转念她又想到刚才明明是顾亦然先嘲笑她的。
鹿煋站直了身体,正了一下脸色,僵着身体快去离开。
确切的说是逃了。
一个月的加罚,让鹿煋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每天除去睡觉时间,都在训练,不可否认的一件事。
她们在各个方面有了突破性的提升,这样的成绩让雷燕和其他教练很是满意。
期间也淘汰了不少人,最后二十天,只留下二十个人,其中就包括她们几个被罚的人,各项指标都达标。
让雷燕感觉到惊讶的是鹿煋,如果按照之前的成绩,她是绝对留不到现在,一定早就被淘汰了。
这场加罚对鹿煋几个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顾亦然看了雷燕提交上来的成绩表,并没有说别的。
“李欣,安排她们跟一些活动,最后一轮的考验,靠她们自己争取。”
李欣一一应下。
对于鹿煋的进步和隐忍,让张霖也倍感意外,他了解鹿煋的脾气,能这么扛下来,也算她突破自己。
“张霖哥!”看到张霖,鹿煋的心情格外的好,小跑着朝着张霖跑了过去。
“慢点跑,身后又没人追着你。”张霖一脸宠溺的看着鹿煋,在她过来后,还把手里的奶茶递过去。
“你的最爱,香芋味的。”
“谢谢张霖哥!”鹿煋笑嘻嘻的接过去,带了点娇羞的一笑,靠趴在护栏上,看着远方的天空。
“最近辛苦了吧!都瘦的脱相了。”张霖心疼的说着,还伸手给鹿煋缕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碎发。
“哪儿有,上称一点没有少啊!”
在张霖的面前,鹿煋才像个邻家小妹妹,就连耳朵都是红红的。
“听说顾亦然罚了你们一个月。”张霖试探性的口吻,鹿煋没有听出来,只要鹿煋再细心一些,就能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算计。
“对啊!这家伙真的超冷血,还学老师,让我们写了三千字的检讨,我的脑细胞在那一个星期都死的差不多了。”鹿煋一说到这个就来气。
文科是她的弱点,熬了两个通宵写出来的检讨,被顾亦然一句话打回来,她又熬了两个晚上才写出让顾亦然满意的检讨。
“张霖哥你说,我就是来当个演员而已,居然还要像学生一样,写检讨,还真把自己当教学老师了。”
如果没有白天超负荷的训练,她还能抗住,问题就在于她们白天被加训,晚上还要熬夜写检讨,那种精神快崩溃的感觉,鹿煋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张霖笑了笑,“他就是喜欢这种过分的惩罚方式,有点让人觉得变态。”
“何止变态,是超级变态,好吗?不就是对着镜头演戏,用得着体能训练么?”
张霖无奈的笑了笑,“你还真把演戏想的太简单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以为你就知道演戏,然后什么事情都没了么?很多时候艺人能休息的地方是车上或者飞机上,而其他时间都在赶通告,有的时候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没有好的身体,是承受不来的。”
鹿煋有些茫然的看着张霖,“当演员真的这么辛苦?”
可她看到的都是明星光鲜的一面,而且看着张霖也没那么累啊!
“你慢慢的就知道了,等你真的去做了演员,就会明白各个方面的压力,不是一句你喜欢演戏,就可以万事ok的。”
张霖顿了一下,又道:“很多时候,会演戏,只是你的一个小技能,而且这个技能是个演员都必备,但更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的随大众,应酬,饭局,人际关系等等各种你不喜欢的事情,你都要去做。”
鹿煋沉默。
她是真的没想那么多。
见她不说话,张霖眼神闪了闪,柔声道:“小煋,其实做演员真的很累,要不你退出,我帮你找个好的公司做做文员,那样就会轻松很多。”
“什么?”鹿煋一愣,她侧头看着张霖,从一开始她要进yg,他就不是很同意,现在还在劝她退出。
“我不会退出的,为了姐姐,我也会扛过去。”
鹿煋坚定的眼神让张霖震惊,每次说到这个点,鹿煋就会变得异常坚定。
“张霖哥,你放心啦,我会坚持下去的,谢谢你提前跟我说这么多。”
鹿煋忽然有种要谢谢顾亦然的冲动,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被训练的可是她,被罚写检讨的也是她,罪魁祸首是顾亦然。
他是个魔鬼。
“笨丫头,说什么谢谢,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鹿煋知难而退,却不想激发了她的斗志。
张霖忽然觉得他的话起了反作用,好好的刷新了顾亦然在鹿煋心里的好感。
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在顶楼的另一角,顾亦然站在护栏的边上,遥望远方湛蓝的天空,思绪万千,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那深邃的眼睛里的异样情绪。
同一个楼顶,一堵墙的间隔,三个人站了两个地方,有着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