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眸猛然睁开,眼底是一片澄澈与透明的色彩,丝毫没有痛苦和迷茫。
可肌肤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依然难受得控制不住,他吃下药片,可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还有牵挂。
虽然他现在迷茫得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想活下去,可内心深处依旧隐隐约约的有个想法:他要活着。
傅浔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住薄唇,控制着不然自己去抓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臂,走出了家门,来到灯火透明的马路上。
他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明明是还算凉快的秋季,可他却如同身处地窖一般的冰冷,全身止不住地发颤,傅浔的头微微靠在座椅上,极其困难地启唇报了个医院的名字。
林妈妈要先去拍片子,而林枳则是一刻也不停歇的陪在林妈妈身旁。
看着面前的医生一时舒展一时微皱的眉头,林枳有些拿不准了,急切地问道,“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医生的钢笔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着,更是让林枳的心吊了起来。
“哦,”医生将拍好的片子推到两人的面前,也不管她们看不看得懂,指着一处缓缓地说道,“拉伤,虽然这个地方有一点变化,但是并不影响。”
医生龙飞凤舞地在单子上写了几个字,递给林枳,沉声嘱咐道,“去一楼的前台,把这个单子给她,然后去领药。”
林妈妈连忙就想跟着起来,林枳抿了抿唇,说道,“妈,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好好养伤。”
林枳身为一个路痴在偌大的医院里左问右问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楼的领药窗口,她交了钱,拿好袋子里的药,然后悲催的发现她忘记了回去的路。
她根据别人告诉她的路七绕八绕,却也终究没找到路,林枳观顾着四周,从墙壁后微微探出一个头,看着前面热闹非凡的诊室,她不确定地走了进去,却没有注意到,那门牌上的三个大字:精神科。
林枳微微侧着头,看着排队等候的人,有的哭个不停,而有的则是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压抑的感觉。
林枳确定了这不是骨科,才抿着粉唇想退出来,可天生好奇的性格使她每经过一个房间都好奇地眯着眼睛望着,尽管并看不清什么。
林枳自觉自己的行为很幼稚,才无奈地抿了抿唇将目光移开。
哎?
不对。
那个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林枳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促使自己冷静下来地眯着眼睛透过门缝再一次望去。
是了。
林枳确认无疑,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傅浔。
他也受伤了?
可明明今天看起来还好好的。
林枳目光有些沉重地盯着傅浔清冷的背影,他的脊梁挺得笔直,如同松树一般,只是因为周围太嘈杂的环境她有些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啊?
尽管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道德,可林枳还是控制不住。虽然今天下午才说了以后少接触,可林枳依旧在意傅浔的一举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