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啊,你不还给我,那我就抢回来好了,”姜珠无所谓地笑笑,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即使容晋已经知道她的不简单,见到她这无所畏惧的态度还是被噎了一下。
“婚事可以不大办,但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容晋沉吟,“你昨天是住在哪里的?”
“姜家隔壁的李老太太家,怎么?”姜珠疑惑,难道他不想让她去他家住么?
“那你回去和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我在她家下聘。”
姜珠皱眉,“费那么大劲干嘛,反正我没嫁妆,你也不需要出聘礼,而且就算你捧一座金山来下聘,我的名声也不会好听半分。”
姜珠心知容晋这是在给自己做面子,但这样也太麻烦了。
不料容晋却是异常地强势,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女子出嫁乃是人生大事,岂能如此苍莽?我容晋也不是那贪图便宜的小人,但凡我能给的自然就要做到最好!”
好吧好吧,知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姜珠默默又给容晋增加了一个“大男子主义”的标签。
当晚姜珠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李老太一家人。
李老太又惊又喜,没想到姜珠还有这个造化。
李老太拉着姜珠的手不放,“也好、也好,容晋那孩子我也见过,模样周正不说,还有一手打猎的好手艺,虽然性子冷了点,但是能在这时候还愿你娶你,想来也是个有担当的,以后就算你奶要去找你麻烦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个儿……”她还记恨着昨天姜老太挤兑她的话呢!
至于容晋能不能在李家下聘这事,李老太更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下聘这事可是有讲究的,新人若是父母亲人都不在了,一般都会选择亲近的人家,借用人家的房子下聘,这样不仅能沾沾新人的喜气,还能拿到点喜钱喜饼呢!
容晋那是什么人?那可是猎户!说不定到时候还能送点肉来给她们一家尝尝肉味呢!光是想想李老太就要流口水了。
哼,隔壁那个老东西要是知道了,怕是肠子都得悔青了吧!李老太得意地想到。
当天李老太就让儿媳妇把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通,姜珠想要帮忙,柳花和李老太都不让,说哪有要出嫁的新嫁娘亲手干活的?
姜珠索性就坐在一旁逗弄着柳花婶子的小儿子李小虎。
李小虎正是五六岁喜欢有人跟他玩的年纪,可是平日里大人们都忙,没人肯陪他玩,现在有姜珠在可是高兴地不得了,那笑声几乎能把屋顶都给掀了去。
与隔壁院子里热热闹闹的、时不时还传来小孩子的笑声比起来,姜家的院子就冷清多了。
姜母坐在院子里压水洗衣服,她已经很久不做这种事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姜珠在做,现在乍一下她还有些不习惯。
姜父难得没出门去喝酒,而是拿着烟斗坐在堂屋门口吞云吐雾,神情好不快活。
堂屋里躺在床上的姜老太喉咙有些发痒,干咳了好几声也没人来服侍她,姜老太急了,呵斥道:“二丫呢?怎么还不进来给我倒水?真是个没眼力见的……”
屋外姜母撇了撇嘴。
还喊什么二丫,二丫都不在这个家里了。
说起来这事姜母就来气,一方面气姜珠那个死丫头心狠,连亲爹亲娘都不要,硬是要断绝关系;另一方面也气姜老太做事过分,气走了姜珠,害得她身上的活计又多了不少。
一来气,手上的力道就不自觉大了起来,恰好有一件衣服上不知道蹭了什么东西,有好大一块黑斑,姜母狠狠地搓了两下,却不料那布竟然一下子破开了一道大口子。
姜母急匆匆举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是儿子姜天宝的衣服之后脸色变了变。
她这儿子是个爱讲究的,衣服裤子一旦旧了、破了,他都不要再穿,而且他的衣服又短又肥,家里出了他自己也没人穿得上,所以他的一件衣服坏了就相当于废掉了,顶多拆开来当碎布纳纳鞋底。
这都是钱啊……姜母心疼不已。
屋里姜老太久久没等来人给她倒水,咳了几下后清醒了不少,顺带想到姜珠昨天的所作所为,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这时候恰巧隔壁又传来一阵笑声,听的姜母脸色都沉了。
她是知道姜珠昨儿晚上就住在李家的,现在李家笑得那么开心,难不成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姜母看了眼美滋滋抽大烟的丈夫、阴沉着脸坐在一旁不闻不问的儿子,耳边是姜老太乌七八糟的咒骂声,又看了看眼前堆成小山一样的脏衣服,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李老太起了个大早,站在厨房门口指挥着柳花准备东西,有人路过见着李家早早地冒起了炊烟,好奇道:“李老太你家怎么这么早开火?这是要做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