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瑜寒此时道:“你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去……那个啥啊!”
阮毅说:“我原想站旁边替她站岗来着,可也要她同意啊!”
墨瑜寒突然一笑道:“我还不了解你,如果不是要等我,你也许早就飞奔去了吧!”
阮毅一声傻笑:“切,我有很多机会看她,有必要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吗?”
墨瑜寒却不说话,可是笑容却愈发邪恶起来,阮毅突然感觉到什么。转过头,果然,夏欣便立在他身后,柔顺的披肩发,宽松的白衣衬衫,脸黑黑的,在昏黄的灯光中比贞子更加恐怖。墨瑜寒很合时宜的爆发几声邪笑,阮毅打了个寒战道:“那个……我……想去厕所。”
“站住别动。”夏欣一声冷喝。道路两旁的住户灯火通明。
阮毅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我真憋不住了。”
夏欣手一摆道:“看在小寒的面子上,我暂时不跟你计较。”
刚刚还好像已经站不直的阮毅听到这话马上神采奕奕,一个劲儿点头道:“对啊对啊,先做正事重要。”
墨瑜寒问:“你们不会打算跟我一起到火车站吧?”
阮毅望着夏欣,只蹦出一句话:“我没拿钱。”
夏欣的脸马上绿了,墨瑜寒一笑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现在就回家吧!”
霎时,分别的气氛油然升起,阮毅也变的庄重起来,上前拍拍墨瑜寒的肩膀道:“好兄弟。”
夏欣这时候也终于有些女孩样,呜咽着说:“小寒,别忘了要回来看我们!”
墨瑜寒看到阮毅在旁边做恶心状,可是还是用力点头赞同。不过俩人早知墨瑜寒的计划,可能这一走也许再不会见面了,但还是想要说些话来安慰自己。
一辆的士从远处驶来,墨瑜寒招手截下,提着箱子向两人摆手道别。
司机把车在路边停靠,利索地将墨瑜寒的箱子放进后备箱。墨瑜寒再次向两人摆手道别,想要坐在副驾驶的位子,司机却阻止:“小伙子你在后面坐吧,这里我刚不留心洒了水在上面。”
墨瑜寒低头一看确实湿了一片,瞧了瞧司机,轻轻一笑坐进了后座。
放下车窗依然朝着两个人道别,司机发动车,笑着问墨瑜寒:“是去读书吗?”
墨瑜寒点头应是。
司机又说:“那俩孩子是你朋友吧?亲人为什么不送你。”
墨瑜寒淡淡道:“已经长大了,没必要。”
司机亦点头说:“你很不一样,小伙子。”
车飞快离开,转眼夏欣和阮毅就已经快要看不到了。墨瑜寒不禁吐了口气,不想车却突然急刹车。
两边的车门被快速打开,进来两个跟司机差不多年龄的中年男人,手已经拍在了墨瑜寒肩头,关上车门,车马上又启动起来。
墨瑜寒腰间抵了一把匕首,左边的男子道:“嘿嘿,小兄弟不用怕,哥们这两天缺钱花,想跟你借点。”
墨瑜寒好像并不吃惊,镇定地道:“我没钱。”
右侧男子说:“你没钱但是有卡不是?咱这就带你取钱。”
司机这时也得意忘形地道:“怎么样?就说这点肯定有鱼上钩吧?一个就能顶好几个了。”
左侧男子说:“果然你小子注意多,也算没有白多上几年学。”
司机开心道:“不是说现在的学校乱收费?咱们就做一次侠客,令学校不能收这费。”
右侧男子接着道:“今夜可有得开心了。”说完三人不禁开心大笑,他们已经把墨瑜寒当成肥羊了,忽略了他的存在。
墨瑜寒嘿嘿一笑,突然两手同时翻起。
两边两人全清晰地看进眼里,一人张嘴正要咒骂,另一个刚要活动刀子,但只是有了这么个想法,等他们要付诸实践时,墨瑜寒的拳头早已打在两人身上。
“嘭”一声,其中一人还未叫出声就昏过去了,另一人吃了一拳却眼冒金星,不停地“哎呀”,墨瑜寒毫不吝啬地一掌打在了他颈侧,头一偏亦晕了过去。墨瑜寒笑笑道:“真是抱歉,我两只手力量不同,让你多受了一次罪。”
在墨瑜寒出手时司机就已急刹车,但车还未停稳,墨瑜寒早就收拾完两人。利用急刹时的惯性,只见那把锃亮的匕首就出现在了司机的脖子上。
一时司机被吓得半死,结结巴巴:“你……别胡来啊!你即将上学院,正值青春,前程光明,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想想你的父母亲人,你希望让他们难过吗?”
墨瑜寒还未开口,司机大叔已经急忙表明了他的立场。
墨瑜寒嘿嘿一笑,趴在椅背上,依旧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哥你很有文化,但是还是要劳驾你送我到火车站。”
大叔忙不停点头应是,马上发动车子。一路上车开得那叫一个平稳,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匕首给切了。
一面驾车,一面不停地抬头瞄观后镜,墨瑜寒一笑道:“大哥别瞄了,还没到目的地他们不会苏醒。”
司机内心紧张,可还是不禁奇怪:“小兄弟干什么的?不是学生吧?”
墨瑜寒一乐:“当然,不过大哥咱们认识,不记得了?”
司机满脸疑惑:“不可能吧?我没见过你啊!”
墨瑜寒空了一只手,指向他右边的腰间道:“大哥这儿近几年还痛吗?”
司机面色一变,狠狠看向观后镜说:“当年的小鬼就是你?”
墨瑜寒笑眯眯说:“很惊讶吗?我样子变了你没认出来,可是你还没老的我认不出你。”
司机惊讶地“你你你……”地你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
墨瑜寒乐道:“没想到大哥你多年不见长进了,以前是蹲守劫小孩子,如今是开个活动黑店抢学院生,很不简单呀!”
司机惊讶道:“你全知道?”
墨瑜寒不屑道:“这早不是秘密了!媒体上已经曝光了,有空多关注一下新闻报道吧!”
司机完全无话可说。墨瑜寒也不再开口,车终于停在火车站。
墨瑜寒笑眯眯地道:“多少钱呀,大哥?”
司机急忙说:“小兄弟说的这是哪里话!咱俩事隔多年仍能相见,证明我们有缘。谈钱太伤感情了,如果回来通知哥哥一声,我一定开车到车站接你。然后摆几桌为你接风。”
墨瑜寒笑道:“那倒是,那就还给你这玩意儿吧!”
说着墨瑜寒倒转手中的匕首向他递去,司机稍作踌躇,最终伸手拿过。墨瑜寒就在这时手闪电似的一抹,在他颈边切下。司机头一偏,一动不动。
墨瑜寒一人下了车,提出自己的旅行箱,走到街边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喂,警察局吗?哦,我发现前几天报道的开黑车抢劫的罪犯。嗯,总共三个人。他们的车牌号为d-78932。他们似乎在车里休息,你们赶紧来,他们肯定跑不了,我说完啦!”
墨瑜寒挂掉电话,吐出口气,迈向进站口。
墨瑜寒还从没坐火车出行,不免感到新鲜。本来是想感受平民生活坐硬座的,没想到坐票竟然早就售完,最后没办法只能买卧铺。
售票阿姨很热情,让墨瑜寒自己选位,墨瑜寒为方便,买了下铺。
可在车上找到铺位时,却看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两个牲口一样的男人。俩人同样的胖肥,同样的猥琐,惟一的区别就是其中一个戴了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不仅猥琐,而且下流。
二人唾沫横飞,正兴奋地和对面铺位的小姑娘谈天说地。两人好像说相声似的不断的抖包袱,抖之后别人没笑自己先笑,笑了又跟别人说:“不懂?我解释给你听,其实是这样的……”
墨瑜寒一阵恶心,再六个床位人虽才来了一半,可行李架却已经没地方了。自己旅行箱也不大,干脆放到床铺下面得了。
可身子才伏下,就发现自己的铺位下已是零琅满目堆满了,还有一双破皮鞋毒气弹似的这一只那一只的丢在下面,墨瑜寒的眼泪马上就止不住流下。估计那气味厚重地马上就会凝华成实体了。因此才能一直潜在床底不浮上去吧。
墨瑜寒直起腰出了两口长长的气,看到一位兄弟已经在床上盘腿坐下。他还挺识趣,知道用被子将两脚盖起来,墨瑜寒看了却很伤心,那位仁兄用的可是他的被子。他这样一折腾,岂不是留给自己半夜痛哭流涕了吗!
那姑娘倒挺好心,看出墨瑜寒箱子没地方放,好心让墨瑜寒放她床下面。
两个”相声演员”这才发现又来一个小伙子,这个叫“兄弟”,那个叫“哥们”,问题却是出乎意料的相同“你从哪来?要去哪?”
墨瑜寒实话实说。
那眼镜托了托眼镜,满脸庄重地道:“不错,学院生真的应该好好锻炼自主能力,现在中国的年轻人啊……”
墨瑜寒看出人家并不是对自己掰而是对那姑娘,反正倒腾箱子搞出一身汗,这会儿车还没开正好就出去透透气。回来后,眼镜大哥还未讲完关于中国的教育现状,这会正谈论中西合璧,希望为中国找到一条治国富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