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别动她,我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学林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小陆,你怎么来了?”
“叔,你赶快到溪边打盆清水来,越快越好。”
说话间,陆学林就脱下自己的衬衫,撕了一条布下来,绑在简南风的小腿上。
“你不要害怕,有我呢。”
“嗯。”简南风咬着牙点点头。
陆学林又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瑞士军刀,在简南风的伤口上划了一道很小的口子,用手不断地把毒血挤压出来。
简南风人半靠在竹子上,尽管疼痛让她脸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但是她已经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危险了,因为她相信小陆。
简田友拎了一桶水,着急忙慌地上来:“南风,你怎么样了?”
“叔,赶紧把水给我。”陆学林来不及抬头,深海一般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了担忧,“叔,你先到山下去叫辆车,南风的伤耽搁不得,我一会就背着她下山。”
“好,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简田友放下水,匆匆地跑下山去。
陆学林一边用手挤毒血,一边用清水小心翼翼地冲洗着伤口。
“怎么样,有没有头晕目眩想呕吐的感觉?”
简南风吃力地摇摇头:“没有。”
陆学林松了一口气,他判断毒血并没有往上流,不过简南风的脚踝处还是明显地肿胀了起来。
“我现在背你下山,到医院去。”
说完,他就背起简南风往山下走。
“是不是很重?”
简南风趴在陆学林宽厚的肩膀上,男人独有的清冽的气息丝丝扰扰地钻里她的鼻子。
因为陆学林的衬衫已经撕破没办法穿,他能感受到女人细嫩光洁的肌肤,这让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别说话,保存体力。”男人压低着嗓音。
“应该没事了……”
“竹叶青有毒,不能掉以轻心,这次你必须听我的。”男人命令道。
简南风半眯着眸子,不再说话。
陆学林扭头看了一眼,暗忖道:“南风,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他喜欢简南风已经很久了。
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陆学林记得很小的时候,因为他是孤儿,村里的小孩常常欺负他,嘲笑他。只有简南风每次见到他总是微笑,而且还愿意和他一块玩。
有一次他饿了,她还把自己的一个馒头和一瓶豆奶给了他,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甜的豆奶。
后来他常常会买豆奶喝,因为看到豆奶,他就会想起她。
想起她,他的心就是晴朗的。
从山上一直到医院,陆学林一秒也不敢放开简南风,生怕放了手,她就会有危险。
到医院的时候,他的两只手都已经麻掉了,不过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九十年代小镇卫生院还比较简陋,房顶的吊扇在“呼啦呼啦”地转,谁都不说话,就看着医生娴熟地处理着伤口。
还是简田友忍不住问了一句:“医生,我姑娘没事了吧。”
“没事了,就是这两天最好不要剧烈运动,多休息休息。”
“哎……哎……”
医生看了看旁边打着赤膊的陆学林:“你这个女婿可真不错啊,遇事镇定。要不是他,你姑娘这伤够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