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啊……”
康福说着,忍不住感叹一声。
“什么可惜?”
顾云裳睁大眼睛做懵懂样,实际上已经将康福的内心窥探的一清二楚。
【只可惜当年月贵妃遭人陷害,身为奴才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难不成康福公公原是知道我母妃是遭人陷害的?!”
顾云裳眉头一皱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康福连忙低头,“主子们的事,奴才不敢妄言。”
“可是康公公,我母妃不是最受父皇喜爱的吗?若是今日我母妃得了康公公的帮助,日后我母妃定会多多关照康公公的。”
康福听着顾云裳说的话忍不住心中一惊。
【公主实在早慧,这般的话倒不像是从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孩童说出来的话】
“康公公,且不说这些。您也说了,从前我母妃对您也是格外关心过,我母妃是怎样的人难道康公公不知道吗?”
顾云裳的循循善诱倒是让康福心绪有些动荡,他犹犹豫豫。
“这……”
“康公公,话已经说到这儿,公公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吗?”
“奴才,遵命。”
此时的楚月和顾彦之还在说着当年的旧况却始终没有个所以然,却从门外听见顾云裳稚嫩的声音。
“父皇,母妃!”
“裳儿,发生了什么事啊?”
楚月听了顾云裳在喊着自己,以为自己的裳儿出了什么事,连忙跟着顾彦之出去。
“奴才叩见皇上。”
“康福,这是出了什么事?”
“皇上,奴才、你奴才有话要说。”
“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
康福看了看周围。
【这么多人,怕是说出来自己也遭殃啊……】
这个康福倒是顾虑周全。
“母妃,外面冷,孩儿想进去暖暖。”
“是父皇思虑不周了,竟不知让朕的裳儿受冻。”
“康福,有什么话在里面说吧,其他人就在外面候着。”
“是,皇上。”
屋里安静,却也不安静。
“康福,你刚刚在外面不是还说有话要对朕说吗?怎么这个时候又不张口了?”
【这到底说不说啊……】
啧
“康福公公,您方才在外面不是有话对父皇和母妃说吗?”
顾云裳转头对顾彦之说道。
“父皇,刚才康福公公神情由于,似乎是有什么话,刚才孩儿问了康福公共给,他也不对孩儿讲,想必是要对父皇说的。您说是不是啊?康福公公?”
“是、是……”
“既然如此,你便说吧。康福,这里并没有什么外人,不必拘束。”
只听见响亮的一声磕头,康福便伏在了地上。
“奴才罪该万死!”
“怎么回事?有什么就好好说!”
“皇上,月贵妃娘娘是被冤枉的啊!”
“皇上,当初林贵妃独大,除了月贵妃,再没有其他娘娘与之抗衡。”
“哦?这事还跟林贵妃有关联?”
“是,皇上,那日的事还走马灯般历历在目。那天正是奴才照顾完家中亲眷回宫的日子,没想到刚刚进了宫,路过御花园便听见林贵妃的声音。奴才本想去跟娘娘请安的,谁知道就看见了林贵妃与一个宫女在假山石后面说着什么此事切勿走漏风声。偷听娘娘讲话本是大不敬之罪,可是奴才借着月光又看见了那宫女的模样,分明是月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
“娘娘,今日之事奴才已经办妥。”
“很好,找的那人是谁?”
“回禀娘娘,是个小侍卫,无亲无故,独身一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后患。”
“很好。”
林如烟向来有一副好嗓子,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动听。
“心兰,你做的很好。待此事一了结,本宫便提拔你做掌事宫女。”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只是你要记着,从今往后,本宫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遵命娘娘,心兰谨记娘娘教诲。”
“当时天色已晚,奴才又怕回去没来得及伺候皇上。所以只听到这些内容,结果还没有等到回去伺候皇上,就听见御花园那出了事情。”
便是接下来月贵妃与人私通了。
“后来的事,皇上就已经知晓。”
“康福,你所说句句属实?”
康福又是一个磕头趴在地上,“皇上,奴才不敢撒谎呀皇上!”
“可以前怎么从未听过你说起这事儿?”
康福一声苦笑。
“皇上,奴才人微言轻的,当时只有奴才一个人听到林贵妃和那不要宫女的谈话,这叫人怎么信服呢?”
“那如今怎么倒肯说出来了?”
“皇上,奴才知罪,请皇上责罚奴才。月贵妃实在是顶顶的好人,皇上身边不能没有这样的妃子。从前是奴才鬼迷了心窍,才让月贵妃苦苦在这冷宫中独自存活。今日公主说以奴才听了些话,奴才怕还是活在荒唐梦里。”
顾宴之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到一阵头疼,他挥了挥手。
“好,朕都知晓了,你且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必对任何人说起,要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朕拿你是问?”
“父皇,母妃当真是被人冤枉的父皇,您可要为母妃做主啊。”
顾云裳适时带着哭声说着,泪眼婆娑的样子看上去好不令人心疼。
“裳儿放心,朕自会给你母妃一个交代。”
顾彦之回头,楚月却仍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月儿,朕定不负你。”
“皇上您是天子,自然自有打算。不知道这事儿您会怎么处理呢?”
前朝与后宫紧紧相连,林如烟的家族如今一家独大,她父亲立功不少,就断不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这么想着。顾彦之不觉一阵头疼。
“罢了,一切等你回宫再说。月儿,朕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朕一定好好对你。”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楚月还是信的,可是现在,她一心只为了自己的孩子。
无情最是帝王家,这个道理她以前怎么不懂呢?
“多谢皇上。”
“康福,传旨下去,月贵妃还是从前的月贵妃,起居饮食一应如旧,赐朗越轩居住。”
“嗻。”
【算了,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一双儿女能一生平平安安便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