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大楼园区盘旋在平州市中心左侧,大楼附近那一片商业街都是俞家的。
园区中央一个类似y字的大楼就是温氏集团总部,会议室最高处的座位空荡荡,例会已经开始了十分钟,希蓝还是不见人影。
白*秋坐在右侧第一排的位置,不耐烦瞥过腕表,整个会议室气压低沉,都在对这位还没赶到的董事总裁表示不满。
温氏集团和普通股份公司不同,最初温老爷子是集团董事,被瓜分了不少权利后,温希蓝执掌集团并且继承了私人财产,延伸开展了闻蓝珠宝,参与了温氏集团很大部分的经济组成。
简单点说就是,温希蓝成为了温氏集团的甲方,同时是温氏集团的董事,温氏集团属于这个会议室里所有人,但是闻蓝珠宝只属于温希蓝。
掌握闻蓝珠宝也相当于扼住温氏集团的咽喉,她也故意放权,让底下的人在温氏集团这块宝地争抢,避免有余心力不足的情况又掌控了全局。
“不好意思,来晚了。”希蓝走进会议室,一袭白色西服职业短裙瞬间吸睛,栗色卷发齐肩,她戴着墨镜,巴掌大的脸挡了一半。
希蓝毫不客气坐在了董事的位置,娇润红唇衬显的肤色更白皙,“开始吧。”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其他人员打开了会议文件准备开始汇报工作,白*秋横插一嘴,“我们会议室的钟好像快了些,得让人拨慢点,正好就能跟上温总的时间了。”
希蓝扬起下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接话,会议室陷入沉默中。
其他成员对于这种情况的发生见怪不怪,这两位实际掌权人明里暗里不知道斗了多少回,会议室里的这帮成员也早就分成了两派。
希蓝翻开面前的会议报告,字她是全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他就全都不认识了,还有各种图表曲线,各种财务报表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看见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希蓝直犯困,听底下的成员一个又一个机械般的念出报表,还有过去月度、季度计划以及完成度。
直到丁策站了起来,那程亮的脑门希蓝早就盯上了,就等着这哥们开口呢,只要等他说完,她就可以让他走人了。
白*秋突然摆手,丁策刚刚站起又坐了回去,白*秋站了起来,将一沓文件推到希蓝面前,“董事,这个是因为您跳江自杀的负面新闻对公司造成的影响,个人认为您有必要向大家解释一下。”
这不就是逼宫,明理的意思就是希蓝做了危害公司的事情,导致温氏集团的股份一跌再跌,幸好在俞舟山那里提前上过课了。
希蓝一只手搭靠在会议室桌面上,另一只手藏在桌下紧紧攥在一起,尽量语调平静,“那你们在这段时间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呢?”
话语一出,会议室惊人安静,虽然俞舟山新闻及时,但是还是难免有小道消息流了出去,这些老狐狸自然是趁跌买进,占据了温氏集团的大部分股份,这么好的发财机会,谁不干谁混蛋。
“个人认为?”希蓝声音更冷,直逼凛冽寒冬,“先做个人吧。”
白*秋刚想反驳,希蓝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会议室桌面都是连在一起的,桌面上的茶杯跟着一震,会议室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丁策连忙出来打圆场,“白总裁也只是提出意见......”
来得正好,正愁找不到理由,希蓝轻轻一推,面前的会议文件散落一桌,捎带几张哗啦落下地面,“你不用再出现温氏集团了。”
丁策脸色大变,第一反应看向白*秋,他所做的那些好处可全都给了她,希蓝若是真的死了,最大受益人就是她,而且他是元老了,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辞退。
“你有什么资格随意决定丁理事的去留,经过董事会的投票决议了吗?”白*秋显然没有想到希蓝这么刚,直接除名丁策。
“就凭温氏集团还姓温。”希蓝淡漠扫过会议室,目光最终停留在白*秋身上,好像在说,别说丁策,就连你也是动动手指就能换了。
温希蓝为这一天准备了许久,董事会股东大部分都是她的人,在她生病住院可能有那么几个立场不坚定的,今日一见,绝对又牢牢抱在了一起,唯温希蓝马首是瞻。
丁策不过是只占有百分之二的股份,又凭借白*秋的提携坐到了理事的位置,被股东除名外,依然享有股东红利,只是没有了理事的位置以及参加会议的权利。
丁策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他本来就又高又壮,突然被除名,脚下一软跌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无神看向坐在董事的希蓝,戴着墨镜神色庄严,这个决定她早就做好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定了丁理事的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一个坐在后排的男人开口道,希蓝循着声音看过去,头发还在,看上去也很年轻,别是什么关系户吧,反正帮他说话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希蓝颔首,就在众人以为她要改变主意时,她伸出手指向那男人,“你收拾收拾东西,跟他一起离开。”
这下年轻男人的脸也瞬间惨白,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在懊悔替丁策开脱,会议室里的人一下就瞅准了风向,见风使舵,纷纷开始将矛头指向丁策。
白*秋瞪着希蓝,还想说些什么,又似乎在忌惮着什么,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发抖,“你会后悔的!”
希蓝也站了起来,这一次她穿了恨天高,比白*秋足足高了小半个头,“你可是温氏集团的总裁,这点小事你能处理好的,对吧。”
她勾唇一笑,摄人心魄,“我信你。”
白*秋脑子发懵,有些上头,刚刚才折了她的左膀右臂,现在跟她谈什么信任,底下这群人早就虎视眈眈,就等着伺机将她撕成碎片,她还要抽身出来应对这些人。
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白*秋坐了下来,肩头微微颤抖,指尖狠狠嵌入掌心,这仇,总有一天要加倍从她身上讨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