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泸。

苏凡研究所。

往日冷清的院子，此刻塞满了人。

昨日离开的各路神仙。

再次来到研究所。

每个人身边更有几位，年轻人拱卫。

苏建国搬着凳子，来回走动，布置会场。

会场的布局，仿佛学校的露天大会。

各路神仙，安排年轻人寻找座位。

然后，聚在一起打趣。

“你们说，他们桀骜的样子，能维持多久？”

“我估摸能顶10分钟，就不得了拉。”

“哎，老王，昨天我记得，你跳的最欢啊。”

“哈哈，对啊，你有坚持10分钟吗？”

“去去去，我就佩服有真本事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皮，跟着我喊苏老师。”

“哎，这老王，果然厉害，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骂。”

……

年轻人有各路神仙压阵，没敢太放肆。

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低声交谈。

“怎么称呼？”

“我叫王博。”

“在何处高就啊？”

“科技大学，博士在读。”

“厉害啊。”

“兄弟呢？”

“我？我在一家小研究所，当研究员，不值一提。”

“还是兄弟厉害。”

“王兄，不知让我们来这里，跟小学生一样坐着，是准备听那个大佬讲课吗？”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不仅仅是各位导师。

科学院也下达了任务，每个学校，必须抽调足够的学生，来这里听课。”

“嘶……看来是一位名声不显的大佬了。”

……

在众人议论中，苏凡低着头，走上了临时搭建的讲台。

一人看到苏凡，高声喊道，“你干啥！

快下来！”

苏凡朝那人笑笑，“感谢这位师兄的回护。

我叫苏凡，这个研究所的所有人。

今天，由我来给各位同学们讲课。”

“哗——”

听到苏凡的话，底下的人立刻喧闹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小子还没我大。”

“老师怎么回事，让我来听这玩意？”

“估计是哪位大佬的儿子，让我们来充数，或者捧场的吧。”

“哼，科研终要拿作品说话，这种歪门邪道，真让人不齿。”

……

苏凡挠挠头。

早上得到这个消息，他一脸懵逼，连连拒绝。

可是，陈院长丝毫不容拒绝，反而暗示苏凡，给这些天子骄子来一记狠的。

叹口气，苏凡拿起话筒，顶着嘈杂声，缓缓开口。

场上的光景，犹如昨日的翻版。

声音渐熄。

不远处的神仙们，纷纷开口调笑。

“嗨，我以为多厉害，还不如我们呢。”

“老王，你在写啥呢？”

“苏老师，跟昨天讲的东西，好像有些不一样。”

“什么！快把笔记拿过来，让我看看。”

“别抢，别抢，小心我躺地上，讹你们。”

……

苏凡瞥了眼不远处吵闹的动静，脸皮抽动。

停下了讲述。

立刻一人举手提问。

苏凡朝他点点头，“有什么问题。”

“苏老师，你得理论很完善，甚至有些天马行空。

我想问一下，你有实验成品吗？”

苏凡点点头，转身拿起昨日掰开的芯片。

“目前，我就做了这么一个。”

说完，他把两片芯片按在一起，轻轻用力，咔哒一声。

两个芯片合为一体。

一只手提着芯片，稍稍晃动。

没有分开的迹象。

“当然，这只是简单物理结构上的组合。

并不牢靠。

不过，芯片又不会吃什么重力。

应该够用了。”

没人回话。

都盯着那枚小小的芯片，嘴巴大张，眼神呆滞。

次日。

任总带着菊厂总工程师李轮，来到苏凡研究所。

叶眉站在门口。

“是任天翔，任总吗？”

见任总点头，叶眉一伸手，“我叫叶眉，负责接待二位。请跟我来。”

说完，走在前方领路。

李轮贴在任总耳边说道，“我们来这里找谁啊？这么大的谱。

不亲自迎接就算了。

还就用了一个小妞。”

任总微微摇头，“不清楚。

不过，陈院长通知我来这里，说有解决菊厂芯片危机的办法。”

李轮撇撇嘴，“陈院长，管人事的，懂个屁的技术。

我估计他又被谁忽悠了。”

任总轻笑一声，“你别看不起不懂技术的人。

换个角度想想，一个不同技术的人，领导一群技术大佬，会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李轮思索片刻，狠狠点点头，“就我这脾气，他要管一群，确实不容易。”

任总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清晰的。”

两人说话间，跟随叶眉走过一个拐角。

画风突变。

他们从安静，祥和的研究所。

突然，进入了嘈杂的小学生操场。

人群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就着一个椅子，蹲在地上，写写画画。

时不时，还会争论几句。

任总微歪着头，一脸好奇。

又行片刻，

任总表情忽然一愣，瞥了眼身旁的李轮。

只见，他低头，双手稳稳放在腹部。

迈着小碎步，把脸藏在自己身侧。

那模样，仿佛未出阁的姑娘一般，羞怯。

“你怎么回事？又做什么妖呢？”

“嘘嘘……任总别扭头，赶紧走，别说话。”

任总诧异转回头，边走边嘀咕，“啥情况？”

李轮低着头，嘴唇蠕动，“你左边哪位……别扭头！

我导师的师兄，一次饭局上，我见过一面。”

任总回想，刚才扭头瞥到那人的模样。

他拍着桌子，喷了对面一脸口水。

“你没搞错？”

“怎么可能搞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共也没几个朋友，又常年不见人。

只要我见过面，多少都有印象，稍稍回忆，就能想起来。”

任总嘴角抽动，“这特么是个优点吗？”

“不要在意细节，反正这个操场上，都是大佬。

还是不要引起他们注意为妙。”

任总摸索着下巴，眼珠转动。

李轮赶紧开口，“任总，祖宗，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在干什么？

你可千万别，贸然上去打断他们的思路。

那是找死啊。”

任总勉强点点头。

片刻，

跟随叶眉走过这片操场。

进入办公楼。

“哟，小妹回来了。”

“什么人啊，还得你亲自去接。”

“快快快，我这里过不去，你赶紧来帮帮我。”

进入办公楼里，画风再次拐弯。

仿佛进入了一处养老院。

各个老人面露慈爱，嘻嘻哈哈朝叶眉打着招呼。

任总无意中，余光瞥到李轮。

他的脸色煞白。

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入衣领。

嘴唇紧抿，没有血色。

头狠不得缩进肚子里。

那模样，像极了见到猫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