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房间明显是住着人的,柜子上的水杯里的水还没变质,还有床下有几包方便面,其中一包是被砸碎了,吃的剩了一半的样子。
可这个小房间又干净的有点不正常,不是那杯水和几袋方便面,也就只有这房间里没有任何灰尘来证明这里住着人呢。
“嗯,不要了,统统丢掉。”林月觉得这些东西入不了她的眼,统统都换掉。
“嗯……这个盒子有些东西,是不是有纪念意义,啊,还有结婚证,是撕碎拼起来的,老板,这些都不要了吗?”
林月在工人把东西拿起来以后,她情绪就上来了,这结婚证并不是真的,是她当年为了让黎圣清替她弟弟坐牢,她找人置办了两个假的结婚证。
只是后来她都忘了这张离婚证是假的了,还威胁黎圣清去民政局跟她离婚。
是她当着他的面,把结婚证撕的粉碎,让他断了跟她过一辈子的念想。
“对不起啊,师傅们,我这些东西都不卖了,麻烦你们跑一趟,小费我会多给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林月忽然想到,她要动黎圣清的东西,还是先问问他的意愿吧。
林月把她的房间重新装修了一下,把以前那些乱七八糟折磨黎圣清的东西,全都扔了。
她准备了双份儿的东西,让这个房间以崭新的面貌去迎接它的男主人回家。
当然,她把黎圣清接回来以后,还有件事情需要做。
她还要去黎家负荆请罪。
这么多年了,从她害的黎圣清坐牢以后,她就开始各种针对黎氏集团,为的就是不想让黎氏集团有为黎圣清报复她的机会。
上一世到死她才想明白,黎艳华不是不知道她在背后搞鬼,而是不去跟她计较,一切源头还是在她和黎圣清身上。
她能遇到这样的好丈母娘,对她来说,是她两世修来的福分。
“啊!住了半个月的院,终于可以回家了。”
林月把东西收拾好以后,感慨了一句,却被雷欣欣吐槽。
“你得了吧,说的好像是你在住院一样,是你老公住院,好吗?”
“要你多嘴,我不也在医院睡了半个月吗?”
“我呸,就你搞特殊,全医院的病人都知道你买了两张大床放在医生休息室,你把那两张床弄走啊,影响我的风评。”
“嘁,我还就送你了,拜拜了您内,圣清,咱们回家。”
黎圣清已经不再那么抗拒林月,在她和雷欣欣耍嘴皮子的时候,也勾了嘴角,那就表示他笑了,心情也是不错的。
“好。”回家。
回他和林月的家,回他的小房间。
他在医院住的再好,也不如他的小房间舒服,他在那个小房间里卸下所有的伪装,做他自己。
那张床就是他的另一个伴侣,在他被折磨的起不来,断胳膊断肋骨的时候,是那张床陪他度过难熬的一天又一天。
他突然很想念那张床,还有床下被他藏起来的那些小东西,这些东西是他这几年来每次快要熬不过去的时候的支撑和动力。
“我们到家了,圣清。你先去洗个澡,我把东西拿上去。”
“我们一起吧。”
“唉?你这是瞧不起你老婆的小体格嘛,快速洗个澡,去一下身上的晦气,乖啦。
黎圣清被她哄的无法拒绝,他虽然还是不能一下接受林月的改变,但他肯为她去尝试,那就是很好的一面。
林月好不容易把东西收拾好带回房间,就看到黎圣清呆呆地站在他的小房间门口。
“圣清,你发什么愣呢,刚才忘了说,你先洗漱的东西,都在二楼,衣服睡衣也都在二楼,你…”
林月一边走一边说,她走到僵着不动的黎圣清身边,看到他又是一脸惧意的神情时,她住了口。
“阿好,阿好是想让我住二楼哪个房间?”黎圣清的手背在身后抵着门框,他的手紧紧的抓着门框,说话声音都在发颤。
二楼对他来说,是不可以踏入的禁地,他每次去二楼,都是林月的身体有需求的时候,她偏偏喜欢摆弄那些用来增添情趣的东西。
他每次都要被她弄得疼痛加身,苦不堪言。
他的其中一个噩梦之地,就是二楼。
现在他有乖乖听话,为什么还要去二楼住着,他宁可去后院凉亭下露天睡觉,也不想去二楼。
“二楼我的房间啊,我还买了一张特别宽大的双人床,我还把你的画室也装修好了,只要你有时间,你就……”
林月的话还没说完,黎圣清就跪在地上了。
“圣清!你干什么?快起来,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林月要把人拉拽起来,黎圣清就像膝盖钉了钉子,跪的十分笔直。
他这也算是违抗了林月的意思,他双目满含希冀的看着她。
“阿好,我……现在的身体没那么禁得起折腾了,不过你有需求,我随叫随到,只是……只是我想住在这个小房间好吗?”
他每次都会被弄出一身的伤,如果没有一个让他能独自舔舐伤口的地方,他怕是禁不住林月的日日折腾。
他会崩溃的。
“圣清,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腿不能老跪着,你先起来听我说,嗯?”林月把人带到沙发那边坐下,她知道黎圣清的意思,也能感受到他的害怕。
这床事对他来说,就是一场从头到尾的折磨。
她为了折辱他,买了很多情…趣用品。
她还搜罗很多很多能够伤害到他自尊心的小玩意儿。
在这种事情上,对黎圣清来说,能熬过去一次,就是一次完美的‘修炼”每一次都在刷新他对疼的认知,对男女之间这种欢爱事情的恐惧加深一层又一层。
黎圣清甚至都怀疑男女之间这种事情会让他这么痛苦,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结婚?做这事儿,他们不疼吗?
他怕疼怕的厉害,从小到大,他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就不会有人欺负到他,只是自从遇到了林月以后,他把前十几年没有受过的疼,全都加倍受到了。
林月当然知道她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儿,对黎圣清来说,是不可抹去的阴影,她在地下车库是故意没有说她给他搬了房间,也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他对二楼是恐惧害怕的。
“圣清,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就把你的东西全都带去了二楼,是我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