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容看着常安身上的浴袍,蓦然想起这是夜色里vip房间专用的,这女人,是从会所里出来的?
听到沈以安的称呼,常安才认出来,眼前的男人,是江洲尉氏和宁远容氏两大集团的唯一继续人,尉容。
富可敌国,无数女人为之趋之若鹜。
这样一个人,却在一个月前成为了沈以安的男朋友。
注意到尉容的视线在常安身上停留得太久了,沈以安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我不知道,她平常不怎么回家,我爸也管不住她,刚刚扫黄队进了会所,她大概是……”
果然,这句话后,尉容就收回视线。
深夜的路上,格外寂静,沈以安的话再小声,也能让人听清。
常安懒得反驳她,看着眼前的两人,忽然低头笑了笑。
“姐姐,你们的车把我撞伤了,就打算这样不闻不问吗?”
常安说着,忽然瘸着腿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沈以安的衣角,“姐姐,我——”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注意到,沈以安脖子上戴着的那枚平安扣玉坠。
这枚平安扣玉坠是她的,十年前就被沈以安抢去了,没想到,她会一直戴着。
下意识地,常安伸手想要去拽过来。
“你干嘛!”
沈以安一慌,低头看到自己胸前挂着的平安扣,赶紧抬手捂住,脸色不可抑制地瞬间惨白。
身边的尉容将沈以安护在怀里,沉沉的黑眸泛着幽幽冷光,睨着常安,浑身煞气:“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出你的条件!”
沈以安脖子上的平安扣,是他祖母留给他的,十年前,沈以安冒着巨大危险救了他一命,分别时,他将这枚平安扣塞进了她的手中。
直到一个月前,他才找到了沈以安。
“我被撞的这么惨,难道不该给点赔偿吗?就一百万吧。”她需要钱,很需要!
没想到,尉容还挺宠着沈以安的。
常安收回手,扯着满是伤痕的唇角轻轻一笑,抬眸对上尉容那双沉不见底的黑眸,“一百万而已,姐夫应该不会吝啬吧。”
“阿容,你给她吧,要不然我怕她会一直纠缠你。”
沈以安死死捂住胸前的平安扣,缩进尉容怀里,满脸惊惧的模样。
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想快点让常安从她和尉容的面前消失。
谁又能料得到,十年前救了尉容的人是常安;今晚被尉容睡了的女人,竟然也是常安。
她就不应该留着常安!
——
“常安,你昨晚跑哪儿——”去了?
常安刚回到自己的出租小屋,肖子毅就浑身怒火地冲进来。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看清楚了常安身上的痕迹。
“说!你被谁睡了!为什么万总说根本没看到你人?”肖子毅太惊讶了,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看着相爱了两年的男朋友,瞬间,常安什么都明白了。
自己怎么就会忽然晕了过去,被送到了黑暗的房间。
常安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啪!”她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肖子毅的脸上。
“从现在开始,我们再没有半点儿关系。”
“常安,你要出国了,碰都不给老子碰一下,我还不能‘废物利用’一下?”看着常安,肖子毅冷笑道。
一切,仿佛都是常安的错。
看着他,常安终是忍不住,眼泪滑了下来。
沈家一直以来都对她放养,直到一个月前,继父突然通知她,让她这个月出国。
当时,肖子毅家里刚好遭了难,所以,她才急着用钱,这100万,她原本要来就是想给他的。
“对,肖子毅,你说对了。”
常安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从此,我们彻底一刀两断。”
说着,她抓起一旁的外套砸了过去,怒吼一声“滚”。
……
沈家给她定的机票,是明天一大早。
当晚,常安又回了一趟沈家,看她的母亲夏宁芸。
“这里是十万块,妈就这么多了,到了国外后,你自己省着点花。”
虽然夏宁芸常常骂她,嫌弃她是拖油瓶,从来都不待见她,但毕竟是亲生的。
更何况,这一趟出去,以后未必能再见,所以,夏宁芸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一部分给常安。
“妈,要是沈叔叔又打你的话——”
“哎呀,别说了,赶紧走吧,要不等下你沈叔叔和以安回来了看见你,又不高兴了。”
夏宁芸将银行卡塞进常安手里,直接将她往外推。
“明天是以安和尉家大少订婚的好日子,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准时去机场,别误机了,知道吗?”
常安被推出去,还想跟夏宁芸说两句,她却已经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常安不由地苦笑一下,抬步往外走。
刚走到别墅大门口,几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开了过来。
常安抬眸,一眼就对上一双沉不见底的深邃黑眸。
她呼吸一窒,赶紧错开视线。
车里,尉容的视线扫到车外的常安,狭长的眉峰霎那拧了起来,一些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快的无法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