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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人的爱情故事 爱情“陷阱”

人事部经理谢梅长得倒是挺漂亮,身材也不错,可就是太高傲了一点,总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待人。我敢保证,全厂除她那两个在办公室做文员的老乡兼死党阿芳和小曼外,所有的人每个月跟她说的话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十句。难怪厂里那些对她又爱又恨又无奈的男员工暗地里都叫她作"冰美人"。

好在我这个厂报总编与她们人事部也没有多少直接关系,也不用去看她那张冷脸,所以我和这位冰美人的关系一直处在半陌生半认识的状态中。

不想有一个星期天,我正在办公室加班,这冰美人竟跑来敲我的门。我开门一见是她,吃了一惊。

"总编先生,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冰美人一改往往日冰冷的面孔和语气,微笑着对我说。

我以为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哼哼哈哈地,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是呀是呀,这期报纸快要出来了,我正在赶编几篇稿子。"

"我可以到你办公室坐一会吗?"

"当然可以。"我忙把她让进来,倒了一杯水给她。

她喝口茶笑着说:"总编先生,你可真是个大才子呀,我几乎每个月都可以在沿海一些打工刊物和内地知名报刊上看到你的大作呢。"

我不自然地笑笑说:"哪里,闲着无事,信手涂划几笔而已。我这总编的名号是个空头衔,大家都叫我阿勇,你也叫我阿勇吧。"

"阿勇老师,"她很自然的就将称呼唤了过来,"我写了篇文章,已经请小曼帮我打印好了,我想拿过来请你帮忙看看,指导指导我!"

她递上一篇打印稿给我说。

我说好,没问题,如果行的话,我这一期就给你编上去。

等她走了以后,我读了一下她送来的这篇稿子。

这是一篇名叫《"冰美人"的烦恼》的散文,文章以第一人称的语气讲述了她自己的烦恼。她说她原来是一个乐观向上活泼开朗的女孩,自从做了工厂人事部经理之后,老板就要求她离员工们远一点,对工人们冷一点凶一点,这样员工们才会敬畏你才会服你,才能做好工作。她努力地按照老板的意思去做了,却不想得了一个"冰美人"的外号,连知心朋友也难找到几个。为这事,她还躲在被子里偷偷哭过好几回呢……

稿子文笔一般,但感情真挚,尚有一些可取之处,我稍微修改一下,给她编了上去,希望广大员工读了之后,对这位冰美人的手法会有所改观。

这之后不久,冰美人谢梅又拿了篇稿来给我。

这篇题为《老姑娘的自白》的稿子记述了她从18岁开始来厂里打工,在这家工厂一呆就是8年的心路历程。她说似乎只在一眨眼之间,自己就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老姑娘。每每午夜梦回,想到自己已属大龄青年之列,却仍狐身一人经年漂泊,不由黯然伤神。更有家人隔三差五写来那问及自己终身大事的信件,更是字字句句敲人心坎。在文章的最后,她说:虽然自己的年龄大了,虽然家人等得心焦心急了,但在终身大事上,自己决不将就了事。如果梦中的白马王子一直不出现,她就宁愿一直等下去,哪怕付出终生不嫁的代价。当然,一旦中意的心上人在眼前出现,她就会奋起直追,大胆往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文章既写出了一个大龄姑娘的苦恼,又不着痕迹的表明了自己那颗冰清玉洁的心,读来令人感动。

通过阅读和编发这两篇文章,我对"冰美人"谢梅的看法也渐渐转变了,觉得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冰冷高傲和不讲人情。

7月份的一个星期天傍晚,我刚冲完凉,就听工友在宿舍门口叫我说有人找我,我忙出来一看,居然是谢梅。

她今天一改往日牛仔裤加白t恤的风风火火的作风,穿了一件雪白的无袖连衣裙和一双高跟皮鞋,一头长发柔柔顺顺的披在脑后,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呆了一呆,说:"是你?有什么事么?"

谢梅脸色微红的笑着说:"阿勇老师,多谢你编发我那两篇文章。今天我去财务部领了80元稿费,想请你去玫瑰园吃顿饭,好吗?"

看着她那双充满着恳求与希望的眼眸,我一时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随着她来到玫瑰园餐厅时,那里已经有两个女孩在等着我们了。那两个女孩我认识,是厂里的文员,一个叫阿芳一个叫小曼。我早就听说她们俩个跟谢梅是形影不离的死党,所以在这里见到她们并不觉得意外。

吃饭时,阿芳和小曼这两上小丫头老是瞅着我和谢梅窃窃地笑着,弄得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吃完饭,快要离开时,谢梅忽然看着我说:"阿勇老师,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可不可以?"

我放下筷子说:"什么事?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快嘴快舌的小曼抢着说:"她想请你做她男朋友。"

这句话说得我和谢梅顿时耳红面赤。

谢梅忙红着脸解释说:"哦,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今年已经26岁,在家乡这个年纪的姑娘早就抱上孩子了,而我却至今还是单身一人。我那在老家做中学教师的妈妈早就等不及了,三天两头写信来给我介绍男朋友,有一次把我弄得心烦了,就干脆写了封封回信给她说我早已在这边找了一位男朋友,我们已经好了两三年了,叫她老人家不要再操心了。谁知我妈看了信后,竟大喜过望,一定要趁今年暑假来这里看看我和她那位未来女婿。我下可把我给急坏了,要是我妈知道我骗她,一定会很伤心很失望的。最后还是小曼给我出了个主意。"

我睁大眼睛说:"那就是叫我装成你男朋友去哄你妈开心是不是?"

"是呀,我想来想去,觉得厂里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你才华横英俊斯文,最合我妈心意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一位作家女婿,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她写信说只在这里逗留三天便去我深圳的姨妈家玩。所以,你只要跟我一起陪她三天就行了,以后向她圆谎的事就靠我了。"

我怔了一下,犹豫着说:"这……不太好吧?"

阿芳站起来粗声大气地说:"喂,你可别占了便宜还卖乖。我们梅姐这么漂亮。哪一点配不上你?"

我红着脸看了谢梅一眼,只见她正用恳求的目光望着我,那双忧郁的眸子里竟已泪光点点。我心中一慌,无言的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每天晚上下了班,阿梅都要来宿舍找我,拉着我去逛街,说是先实习实习,找找感觉,免得以后在她妈妈面前露馅。

我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反来便慢慢适应了,竟还真找到了几分谈恋爱的感觉,好多工友都向我们要托糖吃呢。

8月初的一天,我正在上班,阿梅忽然call我说,她妈妈已经来了,现在她们在玫瑰园等我一起过去吃饭。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既紧张又兴奋,赶紧请了假跑回宿舍换上阿梅早就为我准备好的精品西服和皮鞋,上上下下把自己收拾一番,这才忐忑不安地赶往玫瑰园。

阿梅的妈妈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得多,也和蔼得多,剪着整齐的短发,戴着一副金边近视眼镜,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完全和辅导她的学生相同。只是我总觉得她讲话的口音似乎有些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我想这是一位有知识有修养值得尊敬的老人。所以等阿梅为我们介绍完,我二话没说,开口就叫了一声"妈"。

阿梅妈听了,高兴得合不拢嘴,掏出一个红包塞在手里说:"妈来得匆忙,也没买啥见面礼给你。听说广东兴封利是,这个红包送给你吧!"

我接过红包,脸就有些发红,毕竟,这新女婿见丈母娘,我是头一回呀!——瞧我,一激动竟忘了自己这冒牌女婿的身份。

我一抬头,发现阿梅的死党阿芳也在座,便没话找话说:"阿芳,你也来了!小曼呢,我有好几天没见她了。"

"她……"阿芳一时语塞。

阿梅忙抢着说:"小曼她家里有事,请假回老家了。"

这时,服务员将我们点的菜一一送了上来,我举起筷子说:"妈,您坐了这么久的车,一定饿了吧,来,吃饭!"说着,我顺手夹了一个鲜鱼片给她,"这是广东特产,你尝尝!"

一顿饭吃下来,由于我和阿梅配合默契,再加上有阿芳这个姑娘在一旁打圆场,我这个冒牌女婿倒也表现良好,非但没让阿梅她妈看出破绽,反而还给她留下了一个良好的印象。

走出玫瑰园的大门时,阿梅妈当着我的面对阿梅说:"小梅呀,你真有眼光!你挑的人妈很满意,回去之后妈就叫你爸去给你买嫁妆准备你们的婚事。"

阿梅听了,脸红红的,也不说话,只知脉脉地看着我笑。我心里甜蜜蜜的,心想做阿梅男朋友的感觉真好。要是我不是个冒牌货,要是我真是她男朋友,那该有多好啊!

阿梅她妈妈一共在这里呆了三天,我和阿梅也请了三天假陪她,陪她上街,陪她逛公园,陪她去看海……由于我和阿梅一路上表现良好,完全是一副热恋的架式,所以她妈妈从头到尾都很满意。

就在她妈妈离去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去看了一场电影。

当看到电影中男女主人公别后重逢紧紧拥抱在一起热烈亲吻时,小梅妈忽然叹了口气,轻轻地说:"你瞧人家多亲热呀!"

小梅用肘轻轻碰我一下:"听出妈的弦外之音了吗?"我摇摇头说:没有。"

"妈的意思是说,咱俩的表现不如人家亲热呢!"

"那怎么办?"

小梅小声命令说:"快抱紧我,可别让妈看出什么破绽来!"

我犹豫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把她拥入了怀中。

她的身体软软的,一头柔顺的秀发在我胸口调皮地轻轻磨蹭着,一缕幽香飘进我的鼻孔。我心旌忍不住摇荡起来。我不敢低头去看怀里的她,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个冒牌男友而已,我怕自己按捺不住帮出什么越轨的事来。

我双眼呆呆地盯着电影荧幕,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脸上一热。

是谢梅,是她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我一怔,忙低头看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嘴就被两片香香的嘴唇堵住。

电影院里光线很暗,我们在做什么并没人看见,但我还是听见后面传来了小梅她妈嘻的一声满意的笑……

第二天早上,送走小梅妈后,我知道自己的任务到此结束,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一种空空的感觉,仿佛是真要与自己热恋的人儿分手似的。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小梅似乎还未从那热恋的表演中走出来,下班后,又跑到宿舍拉着我去溜冰。

一路上,她紧挽着我的胳膊,和我并着肩,亲亲热热地走着,惹得跟在后面的两个小姑娘——阿芳和据说是今天下午才从老家赶回厂的小曼不住地掩嘴偷笑。

渐渐的,我和小梅竟成了一对真正的恋人。

今年春天,我和小梅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参加婚礼的除我们的一帮工友,我的父母亲及小梅的爸爸都来了。

我问小梅的爸爸小梅妈妈为啥没来,她爸眼圈一红说:"唉,小梅这孩子,她妈在她8岁时就去世了,要是她还活在世上,看到小梅这么有出息这么幸福,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我听了,愣了好大一会儿。

晚上,等到那帮闹洞房的伙计们都散尽之后,也不管窗外是不是还有"听房"的人,我就忍不住对小梅说出了心中疑惑,问上次她妈妈到这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梅听了,脸红红的,低头不语。

我再追问,她却忽然熄了灯,一把抱紧我滚到了床上。

窗外忽然传来嘻的一声笑,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是谁?我小声问。

小梅拉了我一把说:"别管她,是小曼这小丫头。"

我想想,忽然心中一动:上次小梅妈笑起来不正是这声音吗?难道……

我还想问什么,小梅却用她那温软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唯有许多幸福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