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鱼儿推开人群,看见金家门口的状况,眉头狠狠皱起来。
老太太正满嘴毒话骂人,她脚下是一个猪笼,里面装着浑身是伤的金氏。
老太太身后还站着几个健壮的年轻男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动手了。
村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金氏囚在猪笼里,手脚被捆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老太太打骂,脸上是满是屈辱和绝望。
她看到金珏来了,瑟缩的目光一凝,刚想要说话,又挨了一下打,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呼。
“娘!”
金珏径直跑过去,狠狠的撞开老太太,额头青筋直冒,眼里是一片燃烧的怒火。
“我娘也是金家人,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娘?!”
洛鱼儿也跑过去,用手去掰开猪笼的竹条,瞧着伤痕累累的金氏,心疼的不行。
金氏被金大连夫妇打的伤还没好,现在又添了许多新伤,脸肿的的都不像样了。
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全是血污,已经难以蔽体。
在这个封建保守的年代,女人的名节比天还重。
金氏遭受这样的羞辱,以后怎么在杏林村立足?
洛鱼儿心疼的落泪,生生掰开了竹笼,解开绑在她手脚上的绳子,将人放了。
“不许放她!这贱人令我们老金家蒙羞,早就该死了!”金老太太被金珏推倒在地,懵了一阵。
看到洛鱼儿放了金氏,直接喝道:“这丫头也是个扫把星,刚进门就敢忤逆殴打长辈,她送上门了,正好家法处置,抓了一起浸猪笼!”
老太太一声令下,两个男人便朝洛鱼儿冲上来。
“你们是不是心理变态啊?动不动就家法处置?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本来就不合法!那么喜欢浸猪笼,你自己进去试试!”洛鱼儿憋了一肚子火。
见两个男人虎视眈眈来抓她,她便抓起猪笼丢了过去。
愤怒的驱使下,洛鱼儿的武学底子就被激发了。
就算她很瘦小,那两个男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老太太本来没认出推倒她的人是金珏,听他扑过去喊金氏娘,才反应过来。
“你是金珏!”
他虽然换了一张脸,性子和语气却是没变。
老太太气和浑身发抖,眉毛几乎都竖起来。
“果然是你!这个没教养的野种!和你娘一样没规矩,没礼数,不懂得尊重长辈……我们金家没你这种子孙,简直辱没金家的脸面!”
金大连在旁边煽风点火:“娘,我早说了这家子留不得!您可怜他们,可他们是怎么对您的?现在就敢和您动手了,以后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顿了顿,又小声嘀咕道:“金家不知造了什么孽,大哥要是能看见他儿子的模样,都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以前只是听说,也没见过那奸夫,现在看到小珏,长的可一点不像金家人……”
老太太把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摔,大骂:“真是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光了!这个女人必须死!”
她看着金珏好看的脸,越发生气,“以前丑得看不出人样,现在瞧着就是真真的野种了!老大到死都护着你们母子,应该把他挖出来看看,他造了什么孽!”
目光一转,又看到洛鱼儿在门口上蹿下跳的,把两个男人甩得团团转。
脸色铁青的喝道:“老二多叫几个人,把这三个都捆起来,一起沉塘!”
金大连眼珠一转,“娘,大哥生前最疼小珏,要是把他也给办了,会不会……”
“我老金家的事,谁敢胡乱说话?这毒妇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生下野种,我们金家还不能清理门户了?就算是在列祖列宗面前,我也找得住!”
老太太又重重敲了一下拐杖,“还不去抓人!丢人丢得还不够吗?”
“是!都听您的!”金大连忙招呼了几个人出来,帮忙一起抓人。
金珏也发了横,为了护住娘和洛鱼儿不受伤害,跟他们撕打起来。
洛鱼儿越打越顺手,身手也愈发灵活,像个泥鳅似的,那些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反了反了,一个个小崽子都反天了!都该杀!”
金老太凶狠的抡起拐杖,打向洛鱼儿的后脑勺。
这个老太婆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一言不合就想杀人!
洛鱼儿当然不会惯着她,眼疾手快的抢过拐杖,丢到地上,然后就势拽住她高高举起的胳膊,卸掉了她的肩关节。
“想扇我巴掌?你还不够资格!为老不尊,造谣生事,偏心眼还双标,臭不要脸还自以为是!天天让这个死那个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是怕恶事做多了,死了无法超升吧?!”
洛鱼儿才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就算金珏不是金家的孩子又怎么样?
金氏老实又善良,守寡多年,含辛茹苦的把金珏养大成人。
她如果是那种人,根本不必忍受这些人的指指点点。
倒是金家没一个东西,天天欺负人还欺负上瘾是吧?
洛鱼儿可不是好欺负的,说是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这老太太想打她,她自然就敢打回去!
“啊啊啊,杀人啦!”
金老太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抱着脱臼的胳膊差点疼晕过去。
金大连赶忙去扶住她,“娘,您这是咋啦?咋动不了啦?不会是气中风了吧?”
金老太痛得眼泪都流出来,指着洛鱼儿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她年纪大了更是怕死怕痛,此刻以为整条胳膊都要断掉了!
金大连看他娘叫得惨,咬牙切齿的转向了洛鱼儿。
“这小贱人要疯了!竟敢殴打祖母?老子今天必须教训你!跟你算账!”
洛鱼儿连眼白都懒得给他一个,直接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的一扭一卸。
“啊——”
金大连疼的满地打滚,叫的比他娘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