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呢。
司逆见真的把人给整生气了,有些不知所措,他又不会哄人,再说,要他去哄唐宓?那更不可能!
可到底是他给人整生气的,不管好像又说不过去,犹豫了半天,他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唐宓微愣,猛的转头看着他,见他脸上没有多大表情,没好气道:“不是说宁愿打光棍也不找我当老婆吗?”
“难道找你当老婆,你就不生气了吗?”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司逆慌忙的收回手,移开视线,唐宓还愣在原地,见他的脸颊上染上些红晕,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
“你愿意娶,我还不愿意嫁呢,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我也不会找你!”
说话间,小脸多了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
司逆俊脸瞬间黑的不能再黑,问,一个女生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你,是这种什么体验?
他紧抿着唇,狭长的眸子不知道想什么,但可以肯定,他现在不想搭理唐宓,同样唐宓也不想搭理他。
上课铃响了之后,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走了个流程就开始讲课了,全程都是英语交流,就算用普通话说,也总有几个词语是英语单词,摆明了不想给学渣留活路啊。
只见她扶了扶黑色眼镜框,扫视了教室一圈,“请个同学来翻译一下这个句子, who try?”
见没人吭声,她微微蹙着眉,看着许思逸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try?”
许思逸连忙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随后她又看向另一个同学,“他try不了,你try?”
那个同学连忙红着脸低下头。
“ what's the matter?谁都try不了,我这课还怎么上啊!”
此话一出,班上难得静悄悄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英语老师气的叉着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既然这样,抽学号吧,回答不出来,这句子回家抄五十遍”。
闻言,唐宓连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低着头,一脸虔诚,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上天保佑,我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
英语老师环视一周,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唐宓身上,然而一脸虔诚的唐宓并没有发现。
“唐宓你在碎碎叨叨什么呢?就你了”。
“老师,你不是说抽学号吗?”唐宓委屈巴巴的说道,这分明是老师不讲武德!
英语老师扬了扬下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在教我做事?!”
得!
她无奈站起身来,桌下的手用力扯了扯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司逆,眼睛不停的朝他眨巴眨巴,如果不是现实不允许,估计能来个撒娇八连。
所谓撒娇八连,那便是:好不好嘛、求求你了、拜托拜托、行不行鸭、我不管嘛、你最好了、我爱你呀、人家要嘛。
司逆狭长的眸子故作疑惑,“你眼睛抽筋了?”
唐宓:“……”
看来他是指望不上了。
老师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到底能不能try?别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
隔着些距离,也看不太清楚她的小动作。
唐宓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想说不会,这时一个小纸条塞进了她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摊开,黑曜石般的眸子似乎真的发出了光芒。
“老师,我可以,”说完,故作老练的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道:“只有很少的人才懂得,人生是因为缺憾而美丽,而所谓的回头,只不过是丢掉了白天的太阳之后,又错过了夜晚的星星”。
顿了顿她又感叹道:“好不容易遇见的人,就别轻易错过了”。这句话纯属她个人的感叹,话音落下,班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林朝惊讶的回过头去看,好巧不巧,刚好看到司逆狭长的眸子里,还没完全收敛的光,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旁边身材娇小的少女,仿佛眼里周围都已经成了黑白色,唯独旁边站着的这个人,依旧色彩鲜艳,甚至闪闪发光。
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被谁猛敲了一下,闷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手悄悄的捂住胸口,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害怕被人察觉到异样,又很快的放下来,只是脸色仍然有些惨白。
许思逸微微蹙着眉,“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
林朝摇了摇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你”。
而这边的唐宓,第一次在班上得到了表扬,见老师乐的合不拢嘴,得意的坐下来,朝司逆挑了挑眉,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司逆轻笑出声,很快惹来了唐宓的不满,“你笑什么?”
“你不会真以为大家鼓掌是因为你翻译的好吧?”
“那不然?”
司逆狭长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慵懒的往后靠了靠,“一个废柴突然逆袭,是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和感动的”。
唐宓:“………”
“你找死啊!”
这男人,每当她对他有点好感的时候,总能想办法磨灭的一干二净,有时候真的很想问他,真的真的谈过很多恋爱吗?哪家姑娘受的了他?不被他怼哭,她名字倒着写!
可毕竟是人家救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从兜里掏出颗奶糖悄咪咪的塞进他手心里,又重复了一句:“谢谢”。
司逆单挑了一下眉,故作很认真听讲的样子,那只有奶糖的手,不动声色的揣进自己兜里。
指尖在口袋里不断摩挲这奶糖,薄唇轻轻勾出不能轻易察觉到的弧度。
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瞥身旁的女孩,女孩的侧脸背着光很模糊,只隐约看到个轮廓。
不瞥还好,一瞥心里闷闷的,感觉女孩很像某个人,可那个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但可以肯定是,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可既然很重要,为什么胸口这么痛呢?痛的他快要窒息了。
“呃”
司逆猛的捂住胸口,呼吸有些急促,好看的眉头紧锁,唐宓察觉到异样连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跟老师说,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人早就从后门踉跄着出去了。
来到洗手间,把自己锁在小小的隔间里,司逆捂住胸口的手还微微颤抖着,大口大口的呼吸。
狭长的眸子或许是因为一直在憋眼泪而猩红着,现在没有人,也不用克制,生理盐水像断了线似的不断往外流。
和那天自己做完那个奇怪噩梦的反映一模一样。
梦里,自己正抱着一个浑身湿透没有生机的女孩,那个女孩的脸是模糊的,尽管自己努力的想去看,可就是看不清,周围一片寂静,只听的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像疯了一样,不断的摇晃着身体渐渐僵硬的女孩。